第六十四章 深夜
夜晚降临，直到山海苑打烊之时，曾书书才领着张小凡回到客栈中。在此期间陆雪琪并未有离开过自己的住处，似乎是在修炼太极玄清道，而羌瘣则在看一些志怪小说。 此时已是夜间，按理来说应当休憩才是。不过在曾书书提议下，四个人进行了一场夜宵，各人吃了些茶点。然后才去入睡。 在席中获悉二人似乎是去了城中的赌场，但是由于大竹峰的教导，小凡不敢进入，便在外等待。结果不觉之间竟然迷了路，所以才会这么玩才归来。不过他们的事情羌瘣并未过于在意。 青云弟子虽然也多有心性浅薄之辈，但赌博乃是小道，且修行之人，即便是未入门的弟子也可用修为窥探赌具，而大凡无论是金银财宝等物，过多了便就不会在意，亦不会为之缠身了。所以即便大竹峰教导甚严，也并没有在这方面多为管教，如杜必书那等人物多是以此作为笑资而已。 ※※※ 入夜，微风渐冷，繁星闪烁。 张小凡躺在床上，这一夜，是他五年来第一次离开青云山，即便白天已游玩的甚是疲倦，此时也并未有任何睡意，不觉之间，亦会想起之前在城中遇到的那一缕倩影。 直到深夜之时，小凡才逐渐睡去。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人在自己的身旁轻声呼唤。 隐隐幽香，暗暗传来。 “……喂，你要睡到甚么时候？” 张小凡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水绿衣衫的年轻少女，站在自己的身旁，睁着眼睛好奇地望着自己。 张小凡吓了一跳，连忙翻了个身，似乎想要起身躲避，结果慌乱之间竟一脚踏空，摔在地上。 那碧衣少女略微呆了一下，片刻之后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下便如百花盛放一般美艳逼人，几乎让张小凡看呆了眼。 “你躲甚么，我又不是甚么妖魔鬼怪。” “我，呃，我是想……对不起。我是想道谢的，之前真是谢谢。”张小凡支吾着道。 “有什么好谢的，不过你倒是奇怪，大男人竟然会在城里迷路。不如趁着我有空，就带你好好在城里转转，怎么样？” “这……这个，可是我……” “你是在担心你的几个同伴吗？没关系的，我们现在出去，天亮之前就回来，谁也不会发现的啦。” 碧衣少女轻松地说道。 看着她这样的表情，张小凡心里似乎变得一片混沌，似乎越发觉得她说的并未有何问题。便点了点头，道：“好！” ※※※ 与此同时，仍有一人亦未入睡。 羌瘣走在山海苑外，似乎是孤魂野鬼一般飘游着。她望着天空，并未对身后的山海苑有所察觉。 忽然之间，天际的夜空似乎有一点火光闪亮，略显奇象。然而再度抬眼望去之时，又已消逝不见。 她稍微愣了愣，接着便按下剑诀，身后的赤焰剑一闪而逝，便御剑向天际飞去。 长夜漫漫，星光之下，黑云之上。 羌瘣来到天际之时，拿到火光刚刚散去，给人一种甚是熟悉的感觉。 “……” 羌瘣望着乌云，似在考虑着什么。 突然间，她脚下的赤焰剑已不知何时被握在手上，羌瘣便持着神剑向乌云的一侧劈去。 轰！ 仿若楼房倒塌的闷响在天际响起，大片乌云被震得散去。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窜入另一朵黑云之中。 羌瘣并未多话，剑诀一按之间，赤焰剑化作丈八有余，直追而去。 焰光闪烁，将黑云尽皆驱散。只见一个身穿绿袍的蒙面身形负剑而立，也未有什么举动，那赤焰神剑便如遭雷击一般，倒飞回来。 羌瘣收剑入手，心中略感差异。 自己适才一击，并未用出全力。然则亦非同小可，即便是同为太极玄清道七层中人亦不敢小视，面前之人竟能做到这般程度，若非所修术法灵妙，便是修为通天彻地。 这河阳城距离青云山虽然不近，却也不远。但此人既然修为绝高，亦未尝不可能是魔道中人。是敌是友，仍然两说。 羌瘣按着剑诀，并未再有举动。而对方也是一言不发，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就这样，过了大约盏茶时分。那人忽然一闪，如同凭空消失一般从羌瘣的眼前逝去。接着一道红光在向她袭来。 突然间的袭击并未令羌瘣有所慌乱，她并未直接迎击，而是转身闪过，转瞬之间反向红光袭取之处一剑刺出。 那赤焰焰光连闪数回，又分化作十余把赤焰神剑，如同相互抵触一般剧烈地震动起来，将半空的阴暗搅得粉碎。 哗然之间，此处似乎化作一片战场一般。兵刃互相碰撞处，发出如大雨倾盆地剧烈轰响。但是奇怪的是，这响声飘出数丈处便已消散，竟似被什么阻挡在了空中一般。 当！ 这哗响最终在兵刃的直接碰撞之下消散，那人化作一道红光，远远向南遁走而去。赤焰一阵震颤，缓缓地暖流从手中流过。 羌瘣握住手中的赤焰神剑，气血略微有些不稳，但亦没有受到什么伤势。只是望着那人的身影发呆。 那人究竟是何人？方才的交战中明明略占优势，却为何反而遁逃。难道是焚香谷或天音寺中人？ 羌瘣愣在空中半晌后，才缓缓落下，向山海苑走去。 ※※※ 东方逐渐发白，小凡也早已回到屋中。 但是在逐渐明朗的世界之中，仍然有并未被驱散的黑暗。 在那黑暗之中，一位碧衣少女翻身转过，临到近处，又是一个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问道：“碧瑶，你到哪里去了？” 被称作碧瑶的少女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事情了，只是碰到个有趣的人，就和他一同玩玩。” 那蒙面女子有些担心地说：“这附近可是青云门的地方，你行事切都要小心几分。” 碧瑶哼了一声，道：“青云门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傻乎乎的。” 蒙面女子似是听出了什么，讶道：“你刚刚难道是和青云门的弟子在一起吗？” 碧瑶笑了笑，道：“是呀，这山海苑就有四名青云弟子。两个女弟子叫做羌瘣和陆雪琪，还有一个风回峰的曾书书，以及一个蠢货张小凡。大约都是太极玄清道六七层的境界，想来是年轻一辈中不错的弟子了吧。” “你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当然了，我厉害吧。”碧瑶略有得色地道。 蒙面女子看了她半晌，叹了口气，摸不着头脑地道：“很久都没看你这么开心了。” 碧瑶怔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