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算清了辈份,齐国贵族都震惊了
刘榛飞马离开栎阳后,往东直奔齐国都城临淄。秦齐相隔万里,在漫长的孤独旅途中,刘榛把秦国的事务细细盘算了一下。此刻嬴驷在云阳县境内的茅屋过冬。天字营已经回了飞虎令府,刘榛只留了十余人由云阳县的地字营辰组副执仗童国强做好暗中保护。留给嬴驷的那道题是极难的题,山上那么多能人争论了三天三夜也没能最终解题。之所以留给嬴驷,是因为要解此题只能从秦律的修改来考虑。嬴驷每多思考一次秦律,就能多了解秦律一些,也能更接近卫鞅一些。对秦孝公的三点提议,刘榛坚信秦孝公能一一照办,如此,无论秦国再如何变化,只要秦孝公在世,卫鞅性命无忧。刘榛想着,加快了马速。 卫鞅,希望我来得及赶上你的喜酒,到时我会给你一份天大的礼物。 围魏救赵后,上将军田忌不愿冒领如此惊世巨功,于是孙膑一战成名。孙膑的军师府在战后天天都热闹非凡。齐国上下的权贵在这门口齐齐都亮了一遍相,还有一些有心之人是天天来亮相。两位王子都在争取孙膑的支持,各路权贵都是代言,孙膑对此不厌其烦。托了上将军田忌来挡。上将军田忌就此成了军师府的门神,面对举国的权贵,齐威王的私入者斩首王令成了一纸空文。田忌不得已,只能去求齐威王。齐威王却觉得,军师孙膑为齐国立下了如此汗马功劳,应当尊享举国敬拜,于是将空文变成了废文。 孙膑的屋子在军师府最里端,无论外边怎么热闹,这里永远都是寂静无声的。这间屋子一大半是孙膑的书房,林立着沙盘地图和各类竹简。孙膑每天都会坐在其间,静静的思考。一名书童进门打破了这份平静。 书童其实在门口已经犹豫了一些时间了,要不是上将军的催促,他才不愿意在这个时间来讨军师的骂。书童鼓足了勇气,轻轻敲了门。 “滚。”孙膑的这声怒吼是书童意料之中的。书童大着胆子继续道:“有人来求见军师,上将军觉得这人军师应该会见。” “又是哪个狗屁王子来了么?” “不是。但也是个年轻人,但上将军说此人怪异,请军师来见一见。” 孙膑听得不是齐国权贵就平静下来问:“哪里怪异了?” 书童打开房门,朝孙膑执礼:“军师,此人煞气冲天,往那外堂一坐,那些贵人居然承受不住,都逃了出来。只有上将军陪着,上将军说此人有些名堂,请军师答应抽空见他。” 孙膑皱眉:“名帖呢?” 书童拿了名帖给孙膑:“只有一字。” 孙膑看那名帖上明显是新书的刘字,这个刘字写的张牙舞爪龙飞凤舞,倒是觉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问:“他还说什么了?” 书童一直觉得上将军让带的这话太不可思议难以启齿,否则第一句就先说了。但军师问了不得不答:“他看去年轻,却说是你的师叔。” 孙膑直觉嘴干舌燥,心跳加快。他再看了看被自己丢在案台上的那个“刘”字,居然给了自己一耳光。本能的想跨出脚步,却一下从齐威王特质的轮椅上摔了下来。书童看见孙膑自掌耳光已经惊呆了,所以见孙膑摔倒来不及接,见孙膑已跌倒在地,于是急忙上前去搀扶。孙膑一把抓住了他,连声道:“见见,当然要见。” 书童从未见过孙膑如此着急样,一下不知是该先把孙膑抱回轮椅还是先去叫人了。书童急忙回答:“那我马上去唤他来见。” 孙膑大喝:“放屁,是我去见他。快,抱我去见他。” 书童抱着孙膑跌跌撞撞走在往外堂的小路上,府内其他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急忙上来接住了,众人小心的抬着孙膑在孙膑的不断催促中加速小跑起来。 堂外站着的是王子田辟疆和两名与他亲近的官员。田辟疆在王子争位中落了下风,坚持天天来拜。孙膑如今是齐国最深得齐威王宠幸的大臣,言听必从。只要有孙膑支持,太子之位垂手可得。故此,只要身在临淄,田辟疆就坚持来拜。此时,田辟疆见众人抬着孙膑过来,虽未见过孙膑,但看此景此地,只能是孙膑无疑。田辟疆大喜,上天垂怜,不负勤勉,遥遥就深深执礼:“见过军师。”还未起身,就听着这一串小跑竟是没有停留,直接进了外堂。田辟疆尴尬的站直,那两名官员劝慰道:“哪里见过军师如此着急的,先看看究竟为何。”
众人将孙膑抬进了外堂,田忌见孙膑居然如此着急的赶来了,急忙让出了主位。众人正想把孙膑往主位移去,孙膑急忙大喝:“就到这里,放下,就放在地下。” 没人敢违逆孙膑的命令,将孙膑小心的放在刘榛面前的地上,孙膑不能跪,就趴在刘榛面前嚎啕大哭:“参见师叔。” 刘榛蹲在孙膑面前,缓缓摸了摸他的脑袋:“苦了你了。” 上将军田忌最先缓过神来,他把惊得目瞪口呆的众人推出了门外,轻轻关上了门。站到门外,被凉风一吹,田忌才庆幸幸好自己懂点相术,今日看此人不是常人,才让书童将如此荒诞的话传给了孙膑,如此看来竟是真的。田忌内心算了算,孙膑的师叔,那就是鬼谷子的师弟了。如此了不得的人物,怎么居然就来了齐国,齐国大幸啊。田忌立即唤来了自己的亲兵:“守着这门,除非里面喊,否则任谁来了,都不许碰。违本将军此令,管他是谁,都先砍了。”田忌说着,还掏出了自己的上将军令牌放在门前:“以此令为界,跨过就砍。”田忌想着,自己该去向齐王禀告,就再无顾忌,大声道:“无论是谁。” 田忌看着还在震惊中的王子田辟疆:“本将军要去王宫见齐王,王子你意欲如何?” 田辟疆当然知道这是田忌给他的机会,急忙道谢:“谢过上将军。” 在齐王宫里,田辟疆大显神通,连踹带打数名阻挡的内侍,将齐威王从睡梦中拖了出来。睡眼朦胧的齐威王听清了田忌的禀告,皱眉算清了这个辈份,顿时清醒过来,嚷嚷道:“当然要见,谁敢不让本王去见,本王灭了他的全族。若错失了如此的人物,本王还有什么颜面开这稷下学宫,此后岂非日日受人嘲笑。” 穿戴之间,齐威王看见内侍肿红的双颊,问了才知是田辟疆闯宫时受到阻拦情急之下动的手,齐威王当着田辟疆与田忌的面下令:“日后,田辟疆入宫,无论本王在做什么,都允其直入,违令者斩。” 田辟疆拜谢,心里狂呼,天见垂怜,天见垂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