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武斗第一阵
宓羌头领一阵慌乱之后,恢复了平静,并对自己下意识的慌乱觉得一丝羞愧。来敌连己方半数都不到,又有什么可怕的。他随即拍打着座下的战牛,迎了上去道:“西仓山下部落百家商议了一下,想去咸阳问秦公讨些赏赐。” 嬴虔轻蔑一笑:“带着十万大军来讨赏赐么?你又想要些什么?” 宓羌头领道:“秦公若是愿意将武都赏赐给我们,我们这就掉头回去。” 嬴虔道:“你们远途而来,来了就别走了。巧了,秦公也正想问你们借点东西。” 宓羌头领听嬴虔口气不善已暗生怒气,皱眉道:“秦公想借什么?” 嬴虔道:“秦国正临敌军压近,秦公想问你们借十万颗脑袋祭旗,来壮我大秦军威。” 宓羌头领哈哈大笑:“你是傻了么?我有十万大军,你连我半数都不到,就敢来胡言乱语了么?” 嬴虔大喝道:“百余年了,西部没有起过战火,你们定是忘了秦军是如何杀敌的了。今日就让你再领略一下我大秦军士的勇猛。” 嬴虔将手中秦刀高高举起,三边的列阵后顿时响起了军鼓声。一通鼓声之后,嬴虔的秦刀落下,无数的乱箭飞起,遮挡住了炫目的阳光,宓羌头领顿觉黑暗无边无际的笼罩了过来。 阴山草原的旭日冉冉升起,一夜未眠的刘榛听见了悠扬的号角声,起身出账。徐立带着全副装束的执法士已在帐外整齐列队。 刘榛站在列队前大声道:“谨记号令,大秦必胜。” 执法士齐声道:“永护秦国,死不旋踵。” 刘榛露出了笑容:“好,正是如此。晚上,我为诸位庆功。” 守候在一边的拉扎见刘榛已经训完话,准备出发,急忙跑来:“阴山勇士,我来带路。” 刘榛问:“第一战,是你带队么?” 拉扎露出了惭愧的脸色:“不,是我的兄弟护卫队长翟秉带队。” 刘榛抬头望去,原先众星捧月的营帐已经进行了大幅改变。众星位置的三十六营帐大多全部拆除,在那些营帐的位置,绳桩围住了方圆百丈的草原。那一头,大首领翟绍也刚做完了训话。 “义渠的最英勇的勇士们,我看见了你们脸上的羞愧。我并不是质疑你们的勇气与武力,才与秦国定下这以多胜少的决斗的。这一战,关系到义渠建国与草原上等待我们凯旋而归的义渠父老。不管对手有多少,你们都要拿出你们全部的勇气与武力,将对手放倒在我们的草原上。” 翟秉带着三百勇士默默的半躬执礼,一团火焰在他们的眼中慢慢燃起。翟绍满意的点头,回头看见刘榛带着执法士已经走来。翟绍朝着旁边堆放的数百根长约半丈的木棍示意:“请。” 刘榛看见这三百义渠勇士都是赤着上身,仅着皮裙的打扮。挥手下令:“解甲。” 执法士默默的迅速解甲,翟绍见状尴尬一笑:“秦军只得一百,可不退甲。”刘榛仿若未闻,沉默不语,只是朝着堆放木棍的方向遥遥一指。脱完盔甲的执法士,便朝着那处走去,随手拿起了木棍到刘榛身后站定。 三百勇士见刘榛如此蔑视自己的大首领,直盯着执法士的眼中怒意更盛。他们跟在翟秉之后也捡起了木棍。 刘榛道:“那就进场开始吧。”徐立听令,振臂一挥,执法士进场,以五十人为行,排了个前后两行的阵形。随后进场的翟秉见状便带着三百勇士在场内另一端一样列了五十人一行的六行阵形。 尴尬至极的大首领翟绍脸上终于挂不住笑容,他轻咳一声:“阴山勇士,那便由你下令吧。” 刘榛道:“好。”他回身朝徐立点头,徐立敲响了身边的战鼓,朝天狂吼:“杀。” 执法士听到鼓令,缓缓朝对阵的义渠军列阵压近。翟秉领会了执法士的用意,也是一般的带着义渠军缓缓而上。 大首领朝着远处设立的座位道:“阴山勇士,我们过去观战。”
刘榛摇头:“太远了,麻烦。反正也就一炷香时间,懒得走来走去了。”刘榛转身看见翟绍一副不甘心受辱又不敢反驳的模样,微笑道:“大首领不信么?那就唤人去点香吧,看我说的到底是对是错。”翟绍闻言竟是无言以对。若说信了,那是绝无可能的,若说不信,真去点香,那就是对这三百勇士的侮辱。 刘榛看着翟绍的进退两难,笑道:“大首领还是过去吧,去和他们商议一下,第二阵该怎么来决胜负。” 翟绍闻言心底起了一丝怒意,他突然听见场内执法士猛然吼出的“杀”字,浑身一个激灵,转头去看场内,场内已是风云突变。 执法士与义渠军相互逼近已经不足二十丈距离,执法士猛然吼出了“杀”字,随即加速挥舞着木棍朝义渠军发起了冲锋,义渠军也在翟秉的带领下猛地加速。就在观战众人以为即将发生惊天碰撞时,前一行的执法士突然后仰在草地上借着惯性倒地滑铲,手中木棍横扫,将正面迎来的义渠军扫倒在地,后一行的执法士踩着倒地滑铲执法士的肩膀腾空而起,居高临下吼出了第二声“杀”,这一声杀盖过了三百义渠军的怒吼,直击义渠军面目。 为首的翟秉见势不妙,但已收不住冲锋之势,眼见木棍扫来,奋力前翻,才躲过了瞄向他膝盖的这一击。翻滚间,他听见了不断的骨碎声,翟秉灰头灰脸的站起,正惊怒万分时,却见高高跃起的执法士居高临下的一击,将后一行的义渠军击的头破血流,就连慌乱间用来抵挡的木棍也被击断成了两截。 落地的执法士在电光火石之间,在草地上就地一个翻滚,越过了紧随其后的那行义渠军,随即分兵两半,一半与滑铲起身的执法士围住了站在满地受伤翻滚的义渠军之间无处下脚的第三列义渠军,另一半朝着后边数倍于己的义渠军如饿狼般的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