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天下局势

    边关守将看着大司马昭阳，等着昭阳下令。

    昭阳猛然听见刘榛的名字思索了一下，疑问：“刘什么？我怎么没听过秦国有这么一号人物？他是什么令来着？”

    边关守将回道：“秦国梅君飞虎令。”

    昭阳这才反应过来：“就是那飞虎营的统帅是么？好大的胆，这是当面来羞辱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开门，快去开门。”

    昭鱼一把拉住了昭阳：“大司马，你失态了。不管何因，秦国按礼出使楚国，便是来客。大司马别忘了，两国开战，秦国尚且能做到让各国使者来去自便，这一点，楚国可不能不及秦国。”

    昭阳一把挣脱了昭鱼的拉扯：“令尹大人与我一起去会一会这飞虎令吧。”

    沉重的城门缓缓拉开，昭阳将刘榛一行堵在了城墙下的门洞里。

    昭阳将刘榛仔细打量一番道：“你便是那飞虎令么？”

    刘榛道：“正是。来的可是楚国大司马昭阳。”

    昭阳却也不答，反问道：“飞虎令？也就是一斥候营罢了，有什么资格来出使？秦国是这般没人了么？”

    刘榛微微一笑不语，樗里疾代刘榛答道：“大秦飞虎令，领大秦封顶的梅君爵位，封国都咸阳城边二百里梅郡封地。是秦国秦公之下第一人。请问，大司马又领了什么爵位？若是够不上资格，那便让令尹大人来说话罢。”

    昭阳心里暗暗吃惊，他惊的是两件事。其一，封顶爵位，那在楚国就是一名真真切切的诸侯国君了。封地在国都之邻，就是亲兄弟也不见此破例，想必定是深得信任，说他是秦国秦公之下第一人，就凭封地便知绝不是吹嘘。一个类似斥候营的武将做到了如此顶爵，真是不可思议。其二，令尹昭鱼进关才一个多时辰，偏偏对面已经知晓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斥候才能做到如此无所不知，令人不禁生了一丝畏惧？

    昭阳沉吟片刻冷冷道：“大战之际，却来出使，是怕了想来求饶么？”

    刘榛微笑道：“大司马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若要叫不知情的他国听闻了，还以为是飞虎营战败了。”

    昭阳怒上心头，想起昭鱼就在后边，于是阴冷道：“那你对楚王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榛道：“这是秦公欲对楚王的言语。大司马若想知道，也别心急，等楚王告知你罢。”

    昭阳气急败坏却是无言以对，只能冷哼一声。

    躲在拐角处的昭鱼听昭阳在言语上也是节节败退，再也无法隐忍，疾步而出，大声道：“令尹昭鱼见过秦使。”

    刘榛呵呵一笑：“秦国梅君飞虎令刘榛见过令尹。大司马，若无疑问，请让路。本使这就去郢城了。”

    昭阳无奈只得让开。昭鱼凝视看见昭阳眼底的恨意，无奈道：“梅君，我正好也要回都，结伴而行吧。”

    刘榛欣然同意：“听闻令尹大人擅长书画，正有机会讨教一番。”

    刘榛与昭鱼在前并骑而行。其余众人在身后十丈外跟随。

    昭鱼并没有谈及书画，他对着刘榛道：“秦公想对楚王说什么，不仅大司马与我，楚国上下都猜得到。如此局势之下，我估摸着秦使此行会空手而回。”

    刘榛道：“所谓局势，非楚国局势便定天下局势。令尹先来看看秦国的局势吧。秦人，穷了几代了，终于看到了好日子。若是谁想来拿走，站在他面前的不仅是举国三十余万秦军，还有这数百万被绝了后路的秦人。秦人誓言，战至最后一人。这场大仗，从六方来敌到如今只剩下了秦楚对决，秦国已经没有了退路，但楚国却耗不起。各国都在冷眼旁观，秦楚两败俱伤时，各国蜂拥而上，楚国会输得更多。”

    昭鱼内心一声叹息，刘榛所言昭鱼哪里会不知。面前的这位秦使说了战至最后一人，大司马昭阳也曾说了不死不休。此战，真的会是如此么？昭鱼内心波涛汹涌，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事已至此，也唯有战了。”

    刘榛也微微一笑。飞虎令府地字营楚组传来的暗报，令尹昭鱼是楚国内反战的领头羊。正是他串联了楚国的四大家和四大族抵制楚王令，增兵才无法实现。眼下，昭鱼因令尹的身份，当着自己这个秦使的面，冠冕堂皇的说着这话，刘榛也不揭破。又闲聊了几句，刘榛道：“令尹大人也忙，那就顾自去吧。郢城的路，本使倒也识得。”

    昭鱼想起了昭阳的恨意，道：“反正都是顺路。我就带秦使到郢城迎宾馆。”

    刘榛道：“令尹是在担心什么么？若本使连郢城都到不了，那还出什么使？”

    昭鱼见刘榛说话如此信心百倍以致威风凛凛，若再坚持那就是楚国不显大气了，无奈道：“我还有事需办，不回郢城了。就此别过。日后，郢城再见。”

    昭鱼一行当即转向而去。刘榛对四名剑手道：“楚国的令尹陪了我们这么久，想必该来的人都已经等急了。你们四处转转，我想，来的应该不会是楚军。见到了，报我鬼谷子的名号。不退的，就地诛杀。”

    四名剑手恭声道：“是，师叔祖。”言毕策马四散而去。不多时，左右两方都传来了尖锐的哨音。刘榛笑道：“这大司马倒还下了本钱。”秦云听了，挥手下令，十六名执法士将刘榛与樗里疾团团围住。秦云拔刀冲到了包围圈外四处张望。

    刘榛道：“放心吧，你这四名师兄成名已久，这些小事还是能应付的。”

    秦云惊讶唤道：“令大人。”

    刘榛道：“当年你提早从军，在云阳候着的时候，有人来教你习武。正是我鬼谷子门下的武师。那套刀术弥补了你体型瘦小的缺陷，才使你脱颖而出入了飞虎营。这世上凡事都有前因后果，可不会平白生来。只是可惜了你的父亲，他如此深谋远虑倒真是适合入飞虎令府。本令只是万万没想到，太师居然还能查清了当初白家庄发生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