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时间的混沌裂隙

    海拉姆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陆锦添的面前桌子上瞬间多出来两个装着某种红色液体的高脚玻璃杯。

    “我知道你心中必然还有着许多的疑问，恰好我也有上千年的时间没有和外界的人说过话了。接下啦的时间，我相信我们两个能够聊上很久。”

    海拉姆轻轻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自己紧接着就拿起了其中的一个酒杯，自顾自的饮啜起其中的暗红如同血液一般的液体。

    陆锦添微微一笑，面对海拉姆的邀请，明知眼前就算是一杯毒药他也只能够一口气咽下去。

    还没等陆锦添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海拉姆就已经顺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高脚玻璃杯，开始了对另一个故事的讲述。

    虽然说奥辛维斯奥术帝国实在千年之前的陨落的，但是当时为了分i咩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也花费了很多的心思。在正式开战之前，诸神就多次派遣了自己的神仆，甚至利用自己的分身下降到洛克希德玛的主位面，却刺杀奥术帝国之中的重要人物。就算是等到最后开战，这一场战争也进行长达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那一个月的时间，绝对算得上是洛克希德玛世界最为黑暗的一段时间。天空之中陨落的浮空城就像是流星一样常见，而神灵死亡之后所产生的神力灵雨也是一场接一场，有时候一天甚至能够会在大陆上的不同之处同时下好几场。

    但是要说到这个时候奥辛维斯的三大奥术师，为了应对这样一场战争，这三人都早就在正式开战之前做好了各自的应对准备。

    大部分法师的克星，同时自身也是一位法师的因格鲁特，就在战争开始之前三年，就开始铸造虚妄和原罪这样一对匕首了。

    当时铸造虚妄和原罪的时候，因格鲁特还特地邀请了矮人族的古神，锻造之神·穆拉丁打造为这样一对匕首的模型。等到匕首完工之后，因格鲁特第一个在这对匕首之上镌刻了一个符文。符文的名字叫做“法力湮灭”，效果就是能够在攻击的时候消除敌人身体内任何形式的一部分能量，并且转化为相对应的伤害。

    而因格鲁特第二个找上的就是海拉姆，于是虚妄原罪之上就因此留下第二个符文——“时间禁止”，这个效果也是异常的直接，就是在被这样一对匕首攻击的时候，被攻击者身处的时间就会被锁定，被攻击者无法利用任何时间法术逃离。更为重要的是，这对匕首造成的伤口，也是不会因为时间法术而被取消的，反而会因为这样一个法术铭文的原因，愈合的时间被拉长至十倍以上。

    也正是因为海拉姆亲自参与了对原罪和虚妄两把匕首的打造，所以这一次陆锦添进入时光城的废墟之时，才能够被身处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断点之中的海拉姆发现。

    “所以说这一切其实也能够算是你我在命运之中、意料之外的一次相遇了。”

    海拉姆平静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只是陆锦添怎么看，这个微笑之中都包含着一丝神秘的意味深长的感觉。

    就在陆锦添想要顺着这个问题接着向海拉姆了解更多有关于原罪的事情时，海拉姆的眼神却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起来，似乎又想到什么东西。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刹那，陆锦添只感觉在海拉姆思考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甚至就连自己的动作和思维也仿佛受到了影响，逐渐变得缓慢起来。

    好在这样诡异的感觉也只是在陆锦添的主观感受之中存在了一瞬间，在下一秒钟里，海拉姆变成混沌而内敛的眼眸再度恢复到了之前那般平静深邃。只是接下来，没等到陆锦添开口，海拉姆就再度饮了一口杯中如血的红酒，仿佛忘记了自己刚才讲述过的内容，又开始缓慢的像是在回忆一样，讲述起了另外一个关于他自己的故事。

    “就在因格鲁特开始锻造虚妄与原罪的时候，那时的我其实也已经意识到了高坐与天空之中的诸神已经盯上了奥辛维斯帝国。所以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研发这个原本叫做【时间回溯】的法术。”

    ……

    即便是【时间回溯】这样一个已经超越凡人境界的强大而复杂的法术，在海拉姆的讲述之下也变得清楚明了、清晰易懂起来。

    而且在海拉姆的讲述之中，他一开始原本想要将这样一个法术用在敌人身上，这样的就能够强行把敌人放逐到更早的时间之前，从而达到让敌人消失的目的。可在之后测试之中海拉姆发现，将这个法术使用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所需要的能量将会是拥有在自己身上时的数倍。并且当被释放者的实力越强，所需要的能量将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很可惜，就在海拉姆一心研究有关于如何改进这个技能的时候，奥辛维斯的敌人却没有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神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奥辛维斯帝国进行了全面的进攻。于是在最后的时刻，海拉姆选择了使用自己这个尚未研发完成的法术。其实他是想要回到过去的时光，将他现在获得东西给予当时的自己，以期能够提高法术的完成度。

    只是等到海拉姆自己亲身使用这个法术的时候，才想到了有关于时间的悖论和那个天大的漏洞和破绽。如果自己真的能够利用这样一个法术回到过去的话那么现在的自己早就应该和未来的自己相遇了才对。而如果自己回到了过去，那么在那那样一个时间节点之上，必然会存在两个弯曲相同的自己，这就又和“两片不同的树叶”这样一个悖论相冲突了。

    也就是在进行时间回溯，并且思考到这样一个问题之后，其实海拉姆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接触到了有关于“时间”这个元素的一些本质了。不过，当海拉姆就在他完成这一次有关于时间的回溯之后，他就已经没有机会在去使用这样一个法术了。

    “我来到了这样一座虚幻的时光城之中，我能够清楚的看到外界的事物在不断的变动，太阳每天起落，大雪覆盖山峦又再度融化。千年的时光，千年的风霜雨雪，云卷云舒，我以为我早已经把什么都看得足够透彻了。”

    海拉姆干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的惆怅。

    直到这个时候，陆锦添才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现在坐在自己身旁的这个人，其实已经是一个不再年轻的老者了。无论他的实力有多么的强大，就算是他掌握了一丝有关于时光的秘密，可他最终还是没有能够跳出时光的轮回。

    “就算是我已经掌握了时间的全部秘密，我也无法改变一切，因为在所有的规则之上，其实是一个更大的终极束缚。就像是这样一座存在与时间的混沌裂隙的城市困住了我一样，这个终极束缚也困住了其他所有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就在陆锦添还没能够完全消化完海拉姆之前的那一句话时，海拉姆的话锋便突然一转，说出了一句更让陆锦添吃惊，更让他没有想到的一句话。

    “惊讶么？”海拉姆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有些自嘲的笑容，“不必太过惊讶，因为我不单单知道这样的事情，我还知道你和我并不相同。就算现在我们两者除去实力之外看起并无区别，可是我知道你身上并不完全带着它的味道。它就是这个世界游戏的规则制定者，或者是‘执棋人’更加合适。”

    “如果说我们只是这个游戏里微不足道的棋子，那你们就是亲自跳进了棋盘的棋手，不知道我是否说对了？”

    海拉姆一如星辰大海一样的双眸再度对上了陆锦添，这一次陆锦添再也无法偏移的连接上了海拉姆的双眸，但是此刻的陆锦添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去观察海拉姆的眼眸了。因为海拉姆刚才的这一番话，已经让陆锦添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了。一个已经猜测到了有关与玩家存在身份的原住民，而且还是一个掌握着如此力量的强者，如果没有这样一个地方囚禁住他，那陆锦添完全不敢想象外面的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

    “从你现在的反应来看，我已经猜对了很多东西。”

    海拉姆又自得的微微一笑，只是眼神之中却还是那样的古井无波，让人看不出他内心之中真的悲喜。

    “不过你不用感觉到害怕，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个可以陪我说话的人，我肯定不会就这样杀死你。事实上，我还有点想要黑你做一笔交易。”

    海拉姆的笑容再度变成了那种淡淡的不带任何情感的微笑，面对这样一个充满睿智感觉的长者，陆锦添实在没有办法对他产生恶感。

    “我猜想你来到时光城的主要目的是因为它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海拉姆的手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怀表，缓缓的推到了陆锦添的面前。

    “我想我这个交易，你应该没有理由拒绝。”

    不好意思，发布时间设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