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类兴衰之路
“以下是简讯。” “幻想科技园区计划进度停滞。” “河童基地下降系统改进被提上日程。” “海棠报社宣布成立。” “雾之湖附近发生恶性斗殴事故。” “红魔馆主人蕾米莉亚声称……” “够了，”灵梦摆了摆手，转过身继续躺着，“去打扫吧。” 炙风林把文文日报放到一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成了灵梦的早安新闻播报员，也许是这个巫女懒得连自己看报纸都嫌费事了，也许是这几天比较累所以想要多睡一些。 又想睡觉又想了解新闻，于是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炙风林拿起一旁的扫帚开始清理落叶和杂物，其实因为这里也没什么人来参拜，附近的树叶也大多飘不到神社附近，需要打扫的东西也没什么，大概也就是那种“看上去很认真的在整理神社”的感觉。不过这么做到底是给谁看呢，听说妖怪之山上还有一个神社，或许是竞争关系什么的吧。 不知道自己的债务什么时候能还清，或许幻想科技园区起来后可以帮忙扩建神社，这样应该也算是还债。 “想起来今天神社是彻底没有食物了，就算我晚上可以顺路带东西回来吧，那么早饭和中饭怎么解决？” 扫了一会儿，炙风林想起了这个重要的问题。自己是基因改造人类，几天不吃也没关系，但是灵梦看上去好像也不是妖怪一类的，纯正的人类两顿不吃可能会饿的很难受吧。 “我自己想办法，你继续。”灵梦一动不动的躺在那。 炙风林摇了摇头，有时候真的是无法理解，明明朋友看上去也不少，为什么还是给人一种孤家寡人的感觉。 “扫好外面之后顺便把神社里面也整理一下，有种特别的预感，可能会来什么人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灵梦又补充了一句。 反正也是份内的事，炙风林也没什么怨言，这种轻活对他而言和休息差不多。 擦地、抹桌子、整理架子…… “才九点吗。”三下五除二，神社已经焕然一新。他随手看了看时间，还很早，也许是昨天已经弄的很干净了，今天没什么要弄的，所以整理起来比较快。 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这个时间去妖怪之山未免太早了，但是就这样在神社晒几个小时太阳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时光，这让炙风林有些犹豫。如果是去别的地方转转的话，似乎也没有太多地方可以去，想想自己去过的地方，到时候能及时赶到妖怪之山就好，而且路上不能太危险，毕竟没有装甲自己就只是个普通人类而已。 去雾之湖看水和妖精吗，还有那座神秘的红色洋馆。 吸血鬼对人类而言是不是很危险呢，万一被抓去当食物就不好了，不过看荷取的口气，似乎不是会杀死人类的样子，好像馆里就有一个人类。 不过为了安全考虑，没了解透彻的东西还是不要随意尝试。 去人间之里好了，都是人类的话，安全性很高，而且还可以友善的交谈。不过从荷取那预支的工资似乎是快用完了，买东西估计不够，只是去逛逛而已。 最重要的是科技园也在那边，新闻说建造出了问题，顺路过去看看，如果能解决的话最好。 “我先出去了，灵梦。”炙风林在门口说了一声，打过招呼就可以了吧，反正除了工作还债之外，自己是个自由身。 “这种事情不需要和我打招呼吧。”灵梦依旧背对着他，语气平静。 这是怎么回事，生病了吗？ 炙风林有些疑惑的下了山，虽然看上去似乎不太妙，但是随意猜测也没什么用，说不定还要被说多管闲事，不如晚上回来再看看情况。 想到这里，炙风林抛开了心中的疑惑，重新踏上了路途。 神社到人间之里不算很远，还有一条小路，沿着路半个小时左右就可以走到。炙风林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来神社参拜的人会这么少，理论上这么近的话偶尔抽空来一趟也不是什么费时费力的事。现在看来，也许是因为灵梦太懒不愿意去赶走路附近的怪物，也许是人们并不寄托神社供奉的神明，而仅仅是将巫女当作处理大事的人员而已吧，就像未来世界里的治安机构、城市安全部队之类的存在。 甚至是因为害怕巫女超越常人的力量，因为她们可以轻而易举的灭杀妖怪，自然也能轻而易举的夺走人类的性命。虽然她们也是人类，但在常人心中可能早已就不是人类的范畴了，自然也就害怕她，躲避她。 这样一想还真是有些悲哀。 不过炙风林也没多想，这些东西自己管不到，既然是幻想乡既定的现状，要改变也不是口头说说就有用的。 也许是前几天炙在森林中的威慑行动，附近的妖怪都对他没什么念头，偶尔路过的也大多熟视无睹的离开。这样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他也不想和妖怪起冲突，毕竟没有装甲的自己虽然有着强大的武器，却依然有被干掉的可能性。 “诶？看上去好像是个人类诶，不过为什么穿着那样奇怪的衣服？” 前面已经可以看见村子建筑的轮廓了，炙风林也听到了村民的对话，这种感觉很好，终于有种活在一个社会中的温馨感，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孤独，炙风林也是。 “那身衣服在哪见过的样子，哦！是幻想科技的幕后啊，上次文文日报上报道的呢！” “怪不得，是外界来的人吧，就是他说要改造人间之里的……” 炙风林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而过，果然自己这身衣服还是太显眼了……不过相比日式传统风格的服饰来说，西服还稍微能接受一些，让他穿成那些人的样子就有些难过了。 根据灵梦和荷取提供的资料，炙风林对幻想乡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些资料都存在了他的神经网络里，并且还在不断的被融汇吸收中。这些东西在别人看起来也许并不重要，但是对炙风林来说，它们可以为幻想科技甚至整个幻想乡的发展指明方向。 人间之里。 这里是幻想乡中唯一的普通人类聚居地，它坐落在两片森林之间的宽阔平原上，一条季节河从村子旁流过，景色秀丽，一片世外田园的安逸风光。它的面积大概有八十万平米，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城镇，在这里居住着三千两百左右普通人类，以及加起来三百不到的妖精和其他亲人类的种族，他们形成了人间之里简单而又完备的社会系统。 人间之里的住民的绝大多数是没有什么特别力量的普通人，而外面又太危险，这也就促成了现在的社会格局：最大程度的自给自足与极少的外部交流。这里的住民的工作以农业为主，各种田地占据了五分之一的面积，它们生产的粮食足够支撑整个社会的运转，甚至足够出产到外面其他的社会，比如妖怪之山，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 同时，妖怪也起到了控制人口的作用。在曾经的超级食人妖怪造成的黑暗时代之时，人间之里的人口一度锐减到一千不到，在这之后才逐渐恢复到正常水平，并一直维持在三千左右。在这种情况下，人间之里从不用担心粮食的不足，各种生活必需品也并不缺乏。除去出村会遭到的袭击和偶尔的异变，总体来说，他们过的还算安逸和轻松。 听灵梦说，这个地方还被一只强大的半兽所守护，但是灵梦没详细的说明她是谁，叫什么或者是如何找到她，不然炙风林还真有顺路拜访一下的念头。毕竟将来需要在人间之里做大动作，不和守护者好好交流的话，可能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新鲜的水果，刚刚摘下来的，要买几个吗？” “整个幻想乡最好的鱼市场……” 随着逐渐步入人间之里深处，各种叫卖的声音也此起彼伏的嘈杂了起来。炙风林望了一眼不远处热闹的各种摊位，摸了摸衣服里面的口袋，果然只剩下一些零散的钱了，大概也就够处理一下晚饭的问题，买其他的东西还是不要想了。 自己一两天不吃也不会饿，到时候就只带一份好了。 漫步在热闹的人群中，炙风林一直以来隐藏在心中的孤独渐渐的消失了踪影。到幻想乡的一个月以来，虽然身边有灵梦，有荷取，还有很多学生，但是这都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完整的社会，也就不会有那种热闹的感觉。 人，毕竟还是社会生物。 灵梦肯定也不想这样，与普通人类走的这么远吧。 又逛了一段，炙风林看了看时间，才十点半不到。既然如此，那就开始扫描人间之里吧，虽然如果慢慢走，一个半小时也扫不了十分之一的面积，但是反正现在因为没什么事好做，如果把人间之里的三维沙盘完成然后载入到神经网络中，以后就可以迅速找到要去的地方了，要不然总是问路也不好。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一些特殊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座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日式建筑，如果不是周围那一圈围墙，炙风林还真可能把它忽略掉，那些声音就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虽然不大，但是很清楚。 这个声音和前天晚上查询教学资料时听到的很像，这个古老的教学习惯曾一度持续了上千年，直到新式授学结构的建立才逐渐销声匿迹，因此炙风林比较耳熟。 这就是，读书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