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阴差阳错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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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祈不会知晓,就是他的这个无心之举,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大麻烦。 所以当他满脸惊诧地看着身后碎落一地的青瓷花瓶时,他才会那么疑惑不解。 “萧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凌霄然大惊失色地从他身后跑来,颤声问道。 “凌小姐,对不起,我也不知它怎会掉下来的,或许……是我不小心碰着了吧?”萧君祈也很纳闷,自己明明很小心,自凌霄然带他进入这个奢华房间起,他就刻意没有去碰房中的任何一件物品。但这花瓶确实是在他身边碎落的,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做到呢?总不会是这花瓶主人自己砸碎的吧? 凌霄然显得很惊慌,还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我爹最珍爱的古董,不但价值不菲,而且极难买到,现下却碎成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君祈见她极为恐慌的样子,想到她爹可能会因此责罚她,有点于心不忍,便安慰她道:“凌小姐勿须担心,此事既是因我而起,君祈会一力承担,令尊若是问起,便说我会尽力赔偿,不会推卸责任。” 凌霄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但她很快又继续演戏道:“萧公子不知,这花瓶极为昂贵,非你一力可以负担起的,近日父亲也快回家了,霄然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君祈一听,忙坚决道:“此为我的过失,怎能连累凌小姐?既然令尊也快归家,那君祈便留下等他,待他回来再当面同他道歉解释!” 此话正中凌霄然下怀,今日刚好是他做护卫的最后一日,若就此让他完成任务走了,恐怕她就再也见不着他,事到如今只好牺牲这个古董花瓶继续把他留下来了。 但他的师傅却不是个善茬,为免那个唐小姐来捣乱,她还需叮嘱他几句。 “可……萧公子,令师恐怕不愿你继续待下去,而且……她大概也会为此事担心的……”凌霄然垂眸低语,循循暗示。 萧君祈也想到了他的师傅,估计依她的性子,知道此事后会干脆使计把他抢回去,若真如此,凌霄然要承担的损失就更大了,他可不愿给帮过自己的人添麻烦。 于是他款言安慰道:“凌小姐不必忧虑,师傅那里我自会处理好。” 凌霄然闻言一笑,恍如凤凰花开,流燕回谷。 “如此,便多谢萧公子了。” 唐倾墨今日已在客栈中等候许久,等她的笨徒弟结束任务回来找她。可预期时间早已过去,她仍是未见到徒弟的影子。最后实在等不下去,她干脆起身出门自己去接他。 然而一打开门,她却直直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那眼睛先是一惊,看清是她又是一喜,他确是好几日没见到师傅了。 倾墨却被他吓了一跳,瞬间弹开几步,慌道:“孽、孽徒你做什么躲在门外?特意吓唬为师吗?” “徒儿知错了。”干净俊逸的少年静立出声,脸上挂着温暖愉悦的微笑。 有斜阳金辉洒落在他的发上,映出点点金黄,柔软的发丝被风轻卷,微微拨弄上面细碎的阳光。少年眸中的清波同样温柔喜人,被夕阳一照,也开始泛起闪光的涟漪,染得那澄澈双目仿佛金色仙瞳一样,极为耀眼夺目。 倾墨看着这个恍若仙神的少年,心中竟忽起波澜,开口时,语调不自觉就带了温软:“你知道回来就好,不过下不为例。” 可先前还满脸喜悦的少年,忽然又落寞地垂了眸,收起了那抹夺目的金光,好像连天边的太阳都跟着落下去了似的,让人心里好不遗憾。 他闷闷开口道:“师傅,徒儿暂时还不能回来。” “为什么?”倾墨惊讶极了,她明明算好到今日他的债就还完了呀! 君祈抬眸,愧疚地看着她,“徒儿只是还有些事要处理,一时走不开……不过师傅放心,不是什么大事,等我将其办好,徒儿一定会回来的。” 唐倾墨静静打量他半晌,直至少年被她盯得窘迫到头埋得不能再低时,她总算吐出了一句话:“为师知道了,你下去吧。” 这下轮到萧君祈惊讶了,师傅居然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了?本来他都做好会被逼问一番的准备了,没想到她真的什么都没问。不过师傅能就这样信他也好,至少她不会去为了自己招惹麻烦了,剩下的事,他还是自个解决吧。 又贪恋地看了一眼那张日思夜想的小脸,君祈才依依不舍地告退离去。 不过唐倾墨才没那么容易相信这种糊弄话,她只是看着徒弟一脸的为难相不忍心拆穿他罢了,但此事,她却是要等他走了亲自去调查清楚的。 倾墨心中已有猜测,八成是那个凌霄然做的。可当她到了凌霄珠宝行,亲耳听闻事情起因,又亲眼见着那名贵花瓶的碎瓷片时,也不由啧啧感叹:“这个凌小姐为了我那笨徒弟,可真舍得大出血。”说完,她便身形一跃,隐入一间富丽闺房中。 入夜时分,凌霄然刚刚回房,却突然被房内闪出的一个娇小人影挟持住。两根纤长漂亮的指甲抵着她娇嫩的粉颈,耳畔传来的轻柔女声,此时听起来,竟有了几分压迫威慑。 “凌小姐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不仅仅是死的问题了。” 凌霄然盯着自己脖颈上的皓白手腕,心中紧张害怕,但她仍是故作镇定地答道:“唐小姐此时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呵呵,我来是为什么你心里清楚,我想你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那一声娇笑明明清脆动听,却因着此刻的气氛,而变得邪魅冰冷起来,连带着凌霄然的心也开始发寒。 “霄然不知,还请姑娘赐教。” 还在装蒜?这丫头倒是有几分气节!倾墨眯起眼,释放出危险的气息,“凌小姐好本事!诬陷我徒弟,还逼他留在凌家,我倒不知你还有这样的心机!” “霄然并未强留他,是令徒自愿的。”凌霄然的声音有些颤,但语气却是沉稳坚定。 “哼,即便你没有强留,也定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让他如此!看来你是不打算承认了,那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说着,倾墨沾了毒粉的指甲,便逼近那粉嫩的肌肤几寸。 被挟持威吓的少女恐惧得娇躯都开始颤栗,可她的头脑却并未失去理智。自小就打理看顾这么大的店铺,风风雨雨她也早就经历不少,如今身处险境,她神智反而更加清醒。 凌霄然之前就慢慢伸手触到一旁的矮几,此刻她摸准了其上她惯用的茶杯,就猛地往边缘一推! “啪!” 一声脆响,惊动了隔壁房间里的人。 白衣的少年迅速破门而入,而当他看清屋内的情况时,却是直接惊在当场!
“师傅!你在做什么?” 倾墨也吓了一跳,她没料到徒弟竟会这么快就赶过来,而她原本来此,就不想让他知道。由于萧君祈突如其来的一声喝问,倒是让她的手不由一松。 凌霄然趁机逃开她的挟制,立刻躲去少年身边,缠上他的胳膊瑟瑟发抖,面上还梨花带雨道:“萧公子,她想杀了我!” 萧君祈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师傅,眼里全是震惊。良久,他才低沉喑哑地问道:“为何师傅要这么做?” 唐倾墨从未见过徒弟这样肃然的神色,一时慌了神,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吞吞吐吐道:“我、我没想杀她……” 此时白衣少年身边的少女却突然下坠,玉手捂着颈项,看上去虚弱至极。 萧君祈即刻有所觉,一把抱住她,眼睛却仍盯着面前的唐倾墨,“你下了毒?” “我没有!”倾墨辩驳,她明明还未碰到她的肌肤! 君祈瞥了一眼怀中少女,只见她的脖间一片通红,面色也是苍白,不由怀疑地看向师傅。 站立屋中的娇俏少女察觉到他的不信任,胸中忽然郁结难舒,唐门二小姐是何等骄傲之人,哪里能容忍被人冤枉,何况还是被自己最信赖的徒弟怀疑! 倾墨瞬间就怒火澎湃,也干脆不再辩解,冷声道:“就算我要杀她又如何?我唐倾墨要杀人,难道还需向你知会吗?” 萧君祈闻言,心中忽然一沉,似有千斤巨石砸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面上浮起一缕苦笑,君祈挫败地想到,原来在师傅心里,他就是这么无关紧要的人…… 但即便他对她而言不值一提,他也不愿让她再犯大错。所以今日,即使是要拼上自己的性命,他也不能让她再杀人。 “解药。”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不容置疑。 “你!孽徒!你就这么想救她么?哼,那我今日还非杀她不可!”倾墨怒极攻心,顾不得思考,只想杀了面前这女人泄愤,出招时便也下了狠手! 然而,当那迅疾而出的毒针刺穿皮肤时,她却丝毫没有报复的快感。 因为针尖刺中的,是她的徒弟。 唐倾墨瞪大了双眼,看着那个白衣的少年,在视野中慢慢倒下,像一只清灵的白鹤,以一种释然飘渺的姿态,徐徐坠落大地。而他的眼睛里,丝毫没有冰冷的恨意,反倒有着让人心惊的温暖。 倒在一旁的虚弱少女见此,突然重新焕发了精神,急忙扑到少年身边,疯了一般地惊叫哭喊。 倾墨愣住了,她没想过会这样,更没想到徒弟竟然会用自己的身体挡下她的毒针。 但是来不及多想了,她必须立刻配制解药! 毒针上炎孚浆的毒性潜伏期,只有两日。 而调配解药所需的一味药材,极难寻到。 “替我照顾好他!若我徒儿有事,你万死不辞!”唐倾墨仅冷冷丢下一句话,便匆忙离开了房间。 屋中只留下不知所措的凌霄然,哭肿着双眸,忧心忡忡地守着昏迷不醒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