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原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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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祈杀意一起,遽然持剑跃起反攻,其速极快,剑尖刺破空气逸出呼啸的龙吟之声。唐战心下微惊,立刻挑刀硬扛一招,谁知这回黑剑来势比之前迅猛了何止一星半点!殷红的刀面被剑锋狠狠一刺,竟猛地弹回数寸,嗡嗡颤抖不已。而唐战同样也感到手掌被震得虎口发麻,甚至比萧君祈之前感受到的更为强烈! 唐战就势跳开几尺,疑惑地看着力量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少年,心中暗忖:这小子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莫非之前他是故意隐藏实力? 但他来不及深思,因为那鬼影一般的黑剑又携着风声再度袭来,他唯有全神贯注才能应付其可怕的攻势! 可萧君祈突然暴涨的不仅是内力与剑气,他的速度也比原来快出许多,一个简单的剑花挽起竟幻出数道虚影,如同密集的黑羽团团围住唐战,使其进退不得。剑影晃动,面面俱到,尽管唐战的刀很霸道,也难以完全招架不断向他吞噬而来的凌厉剑招。 虽身陷危急之中,唐战却是越战越勇,眼中兴奋之色愈浓,他一边挥刀阻挡一边大笑道:“哈哈哈,痛快!好小子,这样才配做我唐战的对手!” 战至兴极处,他干脆一口吐了嘴里叼着的草杆,神色终于认真起来。唐战大手一抹刀面,刀锋直接划开了他的手掌,鲜血滴入刀身,引发阵阵嗡鸣,殷红似血的长刀忽然一下颜色又变——只见浓厚沉郁的殷红色转浅,显出红宝石一样通透明亮的猩红色,连光线都好似能从中穿透过来! “难得有人能逼我释放它的这个形态,你可得陪我玩尽兴!”唐战咧嘴嘿嘿一笑,弹指间又提刀迎上,与萧君祈的黑剑缠斗起来。 一时间,天地间仿佛只有两种颜色在舞动跳跃,猩红的长刀与漆黑的利剑交错撞击,时而迸发出点点火星。剧烈摩擦的风声似呼啸又似呜咽,远远望去,那刀贯长凶猛彷如蟒蛇狂舞,那剑黑影缭乱恍如孔雀开屏,好像正在交战的并非是两个男人,而是一条鳞片猩红的毒蛇和一只羽毛漆黑的孔雀在做生死缠斗。 时而赤蛇占上风,时而墨雀占先机,俩人难分胜负。颜色变幻两次的长刀果然不同凡响,不仅更加坚固稳定,甚至还能抑制剑气流动和滞缓剑锋走势,迫使被君祈舞得千影攒动的祈墨剑也不由招式略缓。 萧君祈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强大对手,手下毫不留情,剑招万变、招招致命,他绝不饶恕这个胆敢侮辱师傅的男人,他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此时河对岸树下的唐倾墨也等得惴惴不安,她只能听见耳边传来的兵刃相接之声,却因姿势仰躺着无法看到打斗画面,因此她也不知二人现在的战况如何。一方面担心大哥下手太重会伤了徒弟,另一方面又隐隐期待徒弟能打赢——哎?她怎么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她明明还在生他的气! 虽然对自己这样的想法抱有一些羞窘,但她还是不放心想起来看看,便暗自运气疏通经脉,希望能快点冲开被制的xue道。 俩人的战斗已经持续许久,双方仍僵持不下,但唐战使的是颇需蛮力的刀,自然比使巧劲cao纵的长剑更消耗力气,随着时间延长,逐渐出招就有些迟缓。 就在唐战挥刀扫向萧君祈下盘的一刻,他却不小心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破绽,然而高手过招成败往往就在小小破绽之间,这一下失误倒是让君祈抓了个正着! 只见白衣少年身形轻跃而起,瞬间避过那来势凶猛的刀锋,足尖却向下垂落,在接触到刀面时狠狠一跺!这极快极猛的一跺让唐战一时抽不开刀,反而被突然一沉的长刀带得身子往下低了几分。而萧君祈趁势弹起,手腕翻动间使剑尖疾转,直直刺向唐战的眉心! 他是真的想杀了他!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唐倾墨刚好冲破xue道起身向二人望来,正巧看见这极其惊险的一幕,她心中大急,立即出声高喊:“徒弟住手!” 听见这声熟悉的喊叫,萧君祈才恍然回神,满载杀气的剑锋骤然一偏,堪堪贴着唐战的右脸擦过,带起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落地后他迅速收了剑,自己也懵了,他怎么会突然想要杀人?他从未起过杀心的!脑中忽又想到幼时爹曾告诫自己的话——“无论发生任何事,绝不能妄动杀念!” 他还记得当时爹的表情很严肃,一向随性平和的爹很少会显露那样的神色,他也不知道自己若动杀念会有怎样的后果,只是一直以来都本能地恪守这条训诫。可如今向来沉稳冷静的他,竟因这男人的一句话就被轻易激怒,甚至动了杀心,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与君祈的困惑自责不同,唐战倒是颇感愉悦。他难得碰上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而眼前的少年刚才甚至能轻易杀了自己,这实在让他兴奋不已,日后再不用发愁找不着敌手了! 唐倾墨胸口犹自起伏不定,她方才都快紧张死了,差一点她十年未见的亲大哥就要被自己的徒弟杀死,若此事真的发生,她一定会当场疯掉! 倾墨急急掠过河面站到二人中间,挡住徒弟不让他靠近唐战,口中却责怪道:“大哥!你肯定又口不择言了对不对?你差点就害死自己了!”她清楚这两个男人的品性,徒弟是绝不会无缘无故想杀人的,定然是惹惯仇恨的自家大哥出言挑衅了。 君祈听见她脱口而出的一声“大哥”,顿时就明白眼下情况了,又开始暗自懊悔,自己怎么会对师傅的大哥出狠手…… 不过唐战却并不在意,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特别的少年,转而向倾墨轻松调侃道:“大哥这不是还没死么?倒是二丫头你,现在就如此袒护他,将来过了门那还得了?” 这话里的暧昧意味倾墨如何听不出,霎时就羞红了脸。可她转念又想到徒弟之前还得罪了自己,这会可不能就轻易饶了他! 于是她突然转过身,朝着同样有些脸红的少年狠狠瞪了一眼,就再不回头地疾步走开了。 萧君祈被师傅莫名其妙的一瞪弄怔了,也不知自己何时又开罪了她,莫不是在怪他伤了她大哥?想到这里他不由求助地望向唐战,希望他能替自己解释一下。 可谁知唐战又恢复了一贯的痞气笑容,嘴里重新叼起草杆,脚下却并未有所动作,只双手抱胸眼含戏谑地望着他,懒洋洋地开了口—— “傻小子,还不快追?莫不是要我帮你追?” 君祈无奈,看样子他只得自力更生,便急急地奔去追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