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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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哭边念,这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倒将闪光给吓着了。虽然不是很明白自己不过吃了口草而已怎么就把她气哭了,但颇通人性的闪光总归是有些愧疚,遂小心地凑上前来试图讨好。 起初唐倾墨怎么也不肯领这畜生的情,不过冷静下来想想跟一匹马置气也实在没什么道理,谁让自己之前太把它当人看了呢,竟然以为闪光能凭着一个花冠就认出主人来? 认主……咦? 倾墨忽然福至心灵,眼泪汪汪地瞅向身边撒娇的小马驹。正奋力磨蹭她裙角的闪光被这直勾勾的视线盯得一哆嗦,本能地就往后退了几步。 “闪光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虽止了抽噎,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脆生生的。 动物的直觉一向比耳朵灵敏,闪光听了她的话本能地感觉没好事,一撒蹄就要开溜。谁料马蹄尚未抻开,对方的魔爪就已经伸了过来,一把拽紧自己的缰绳!闪光顿时挣扎不已,却冷不丁又被她一下抱住,两只尖尖的耳朵里传来少女的娇声细语:“好闪光,帮帮我吧,你家主人的终生幸福就靠你了……” 象征性地又挣了挣,在得了一筐胡萝卜的奖励许诺后,躁动的闪光终于安静下来。 翌日黄昏,万梅谷中繁花似锦,盎然一片初春的气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正是邂逅佳人的好时机。 可惜林中一人却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随风飘舞的苍蓝仙衣显出几分凄清。相约之时早至,而那约人的女子竟迟迟不见踪影。但是南宫凉等得很有耐心。他眸光清明,平静如水,丝毫不受久等不至的困扰,从容得好像他原本就是孤身一人来此散步一般。 统归是最后一次,她想要如何闹法,便由着她去好了。 想到这里,他干脆养精蓄锐地阖上双目,将精神集中在耳上,只要她来,他定能第一时间听见。 “哒哒哒!” 短促轻盈的踏地声,似夹了两个人的脚步。南宫凉微皱了眉,不清楚她这次又是耍的什么花样。 声音靠近,节奏渐渐凌乱,来人仿佛突然加快了步伐。不知是因为雀跃还是紧张。 脚步到抵跟前,南宫凉蓦地睁开眼睛,忽闻一声高亢振奋的长啸:“兮律律律——”他震惊地看着眼前黑如煤炭的马驹,完全出乎心中预料……原来不是她。 未及作出反应,那黑马竟自来熟地靠了过来,形态亲昵,似乎从前就认识自己一般。见马儿咴咴叫着用嘴摩挲自己的手,南宫凉不知为何生出一股亲切感来,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摸它纤细柔软的鬃毛。 黑马舒服地轻嘶了一声,眯起红宝石般的眼睛,乖乖享受主人的爱抚。南宫凉觉得和它很是投缘,忍不住出口问道:“你是从哪来的?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马儿却不知是未听懂还是怎的,忽然矮下半截身子,似在示意他骑上来。 南宫凉微有犹豫,但看着那双执着的红瞳,终是没再坚持,长腿一跨便上了马背。这匹马身上并无任何的人工饰物,他想它应是不小心离群的野马,便没有多心,抓紧鬃毛驾驭起来。 骏马清啸,一骑绝尘。驰骋在山谷中的黑马拥有风一样的身姿,所过之处颤起无数梅枝,抖落的红白花瓣追随其影,绕在乘骑者身周翩翩旋舞,煞是纷繁好看。此情此景不仅外人看上去逍遥自在,骑在马上的南宫凉亦是感到一阵畅快,连日来的郁闷仿佛也随着耳畔呼啸的风声一扫而空。心情大悦,令他暂时忘却了那个恼人的约定,全心沉浸在这极致的速度快感之中。 但上天好像偏偏不愿让他顺心似的,就在他刚想着要将此马收为坐骑时,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还记得它!”唐倾墨欢笑着从一株梅树后走出,掩口打了个唿哨。随即南宫凉便感觉身下马儿步伐一顿,自顾调转方向就朝她奔去。 被胯下坐骑强制带到对方跟前,南宫凉的脸上早已是青红一片,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谁知面前少女竟恍若未见般,毫无自觉地站到他眼皮底下,仰首望着他道:“现在你该怎么和我解释?剑可以是捡来的,但这活生生的马儿可明显是早就认识你的!” 南宫凉此刻的心情可谓是差到了极点,可是在撞见这无比认真的明眸时,他竟又生生咽回了即将脱口的激烈言辞。冷静下来后,心中颓然一片,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瞧见他眉眼间的失望,倾墨心里藏的委屈蓦地翻涌上来,她有点哀怨地问道:“祈墨剑,还有闪光,甚至是那个紫微,你都没有忘。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就忘了我呢?” 他一怔,面对这莫名的控诉,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所有的事、所有的人,自己明明都记得很清楚,怎么可能单单只忘了一个?若从前真的认识她,自己又如何会完全忘记,连一丁点印象都找不到啊? 他也曾想过要相信她,可她又是怎样一次次打破他的信任呢?先是诱骗他去危机四伏的磊谷深渊,再是骗他吃让他寒气发作的装满烈性酒的“解药”,到后来甚至绑架了他最信任的下属和朋友,他要如何继续以自己和他人的性命作赌,去相信她那些言行不一的真心?
想到来此的目的,他的瞳孔渐渐加深,冷淡地对她说道:“我来了,人质呢?” 唐倾墨呆愣了一瞬,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决绝,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她未及注意脚下,冷不防被地上的石子绊着,“啪”地一下摔倒在地。而同时从她衣襟里摔出来的,还有那只千疮百孔的花冠。 心里猛然一跳,她下意识地去看他脸上神情——然而,那里没有她预料中的怒色,甚至连一丝明显的波澜都无,只有淡淡的嘲讽和早知如此的了然。 她一下子慌了,结结巴巴地解释:“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坏的,真的不是……” “你不必同我解释。”南宫凉冷冷地打断道,“将紫微送回,我们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这意思是要彻底和自己撇清关系了?她绝对不同意!“不行!我们之间的瓜葛那么多,怎么可以说没就没了……” “唐倾墨!” 平地惊雷般的三个字,把她瞬间给吓住了。南宫凉仿佛终于爆发了一般,一改往常冷淡的态度,目光带恨地对她说道:“你究竟还要戏弄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她弱声地辩驳,他却不由她继续。 “送信邀约,磊谷决战,酒心解药,绑架人质,你觉得这样算计我很有趣吗?”一字一顿的铿锵质问,让唐倾墨的心亦跟着上下颠簸。 “我承认,比阴谋诡计我比不过你们唐门中人,也从未想过要同你较量,可你屡次三番的无故招惹,也该适可而止了!”说完此话,南宫凉果决地翻身下马,退后三步。 “这马既是你的,在下不夺人所好,将其完璧奉回,你若还要我的剑,亦可一并给你。如果仍是不够,你尽管提出条件,但凡我有,定当满足,只求唐门主放回我的人。还有,在下最后一次声明,我复姓南宫,单名凉字,绝非你口中的那位‘徒弟’或者是‘萧君祈’,还望唐门主日后勿要认错。” 倾墨看着他全然陌生的表情,听着他口中从未说过的称呼,感受着他冷至彻骨的语气,心底如起狂潮。但是心里越是发狂,她的脸上便越是平静,平静得她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 “好,你要条件是么?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