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怀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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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段大当家亲口说出这话,几位风云天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即便是传闻中奖品最出众的上一届新秀大会,也只有一人得到了神兵级别的“天山剑”而已,没想到今年居然人人有份,这真是个意外之喜! 前来观礼的各路武林人士亦是满面笑容,不知是为这十位新人高兴,还是激动于今夜江湖上一次性出世的十件至宝。 可与所有人喜形于色的表情不同的是,白晓晴和易子枭却在同一时间皱起了眉头。 其他新人可以无知,但身为掌管整个江湖情报的少主人和即将接手四大盟的统帅者,他们却无法不记清楚:当年那柄天山剑的主人,自从得到宝剑那日起就完全销声匿迹了,谁也不知他如今是死是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是行走江湖最应该牢记的一条警言,可惜对眼前宝物的贪婪之心,却让大多数人都忘记了这一点。 在段长明的指引下,十件兵器被一一送至每位天骄手中,一时间筵席上华光四射,晃得人眼睛泛红。 虽然这其中任何一件都是罕见的神兵利器,但却并非俱为十位天骄量身定制。毕竟段大当家无法在制造这些兵器时就预料到新秀大会的结果,如此倒是与往届奖励有所不同。 比方说,倾墨得的就是那柄名为“龙牙”的龙鳞宝剑,而擅用匕首的另一位天骄,得的却是一双“月轮”弯刀;至于已有神兵在手的易子枭,段长明竟给了他一件叫做“御风”的赤红甲胄。 这个分配倒是碰巧合乎了唐倾墨的心意,当龙牙剑一拿到手,她立马就转送给了杨灿。 那小子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稀世宝剑,咽了好一口唾沫才问道:“门主,这、这么珍贵的剑你真要送我?” 倾墨不在意道:“给了你就收着,日后可有你的用武之地呢!再说现在我身边,也没人比你更适合用剑……”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却不自觉低落下来。 又想起他了。 他拭剑的神情,他舞剑的姿态,还有他每次持剑挡在她面前时,心中那种踏实到无以复加的感情。 唐倾墨努力甩开脑海中那道苍蓝色的人影,自嘲地想道:既然人家都已经完全记不起她了,她还这般执着做什么? “门主?门主!” 直到杨灿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涣散的视线这才重新找回焦点。杨灿一见她这副神思不属的样子,就明白之前的话她肯定是没听进去了,叹了口气,他只好郑重收下龙牙,认真说道:“多谢门主信任,杨灿定不负所托。” 唐倾墨下意识地点点头,也没注意他一开始都说了些什么。 将凝结了自己半辈心血的十件神兵悉数送出后,那位段当家的眼中却竟连一丝不舍都无,倒好像终于完成任务一般,承过众谢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道场。 又是一夜欢庆。 笙歌宴舞的筵席总能让人暂时抛却烦恼,香醇的美酒无论灌下多少杯都不够尽兴。头疼的事就交给明天去想,对于永远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命留到天明的江湖中人而言,他们一贯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 但有一个人却绝不能喝醉。 白晓晴自段长明走后就不再见踪影,新秀大会一结束,这华灯会的高潮才是刚刚开始,而身为“翳”的大小姐,她自然有的是事情要忙。再加上那位任性的段当家突然送来的这出“大礼”,又给后面的帮派之争增添了不少变数,眼下白家根本离不了她。 到得明月当空之时,就连唐倾墨都已带了几分微醺。她今晚很有些不在状态,不喝酒时总是失神,喝了酒后眼神更是飘渺如烟,而她那饮酒后慢慢变得嫣红的脸颊和湿润的朱唇,偏又该死的誘惑人! 在发现第十双如狼似虎般盯向这里的眼睛时,杨灿已经开始有些坐立不安,内心挣扎是不是该劝门主回家了。毕竟他现在有伤在身,这要真出什么事,他也没把握护得住啊。 所以当易少庄主慷慨提出要送他们回去时,杨灿就差没向他跪地称谢。 谁料自家高冷的主子竟一口就给人拒绝了——“不用,我们自己会走。” 杨灿一听就有些急,连忙出声劝道:“门主,少庄主是好意!” 唐倾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搞不懂这俩人何时变得这么沆瀣一气,不过她现在只觉得头脑昏沉,索性默认了他的提议。 易子枭转头跟什么人交待了一句,便陪同他们一道离席。倾墨直到这时才发现,原来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丫鬟。
那女子低垂着螓首,虽看不清全貌,可轮廓却是只消一眼就让人觉得极美,清瘦的身形即便藏在阴影里,依然掩不住其玲珑有致。区区一个婢女竟能亲随少主出席这样的晚宴,若非能力不凡,也该是其心腹。倾墨倒是对她没有印象,她只惊讶于易子枭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位绝色。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当下她最该关心之事,是要如何从那帮叛徒手中救回自个的大哥和小妹!她不信唐敏能这么沉得住气,新秀大会上的那句话虽仅仅是一个警告,但只要她仍活跃于华灯会,他迟早会主动来找她谈判。 可若真等这位家中最具江湖声望、智勇不输给爹的敏叔叔找上门来,她又该如何应对呢? 头好疼,这件事暂时还是别想了。 将他们送至唐门分苑后,易子枭没有多加停留,只是临行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唐倾墨一眼,低声说道:“近日黑市将会开启,觉得棘手的东西,就在那里处理掉吧。” 倾墨当时并未领会他的言中之意,只对那新鲜的“黑市”二字留了几分印象,就归心似箭地回了府。 待到一个人时,那些在脑海里拼命压抑着的片段,终是忍不住倾泻而出。在这孤寂的夜里,她对萧君祈的回忆和思念,竟肆虐得比以往还要疯狂。 纵使在外人面前,她可以宠辱不惊;在属下面前,她也可以大局在握;甚至在敌人面前,她还可以保持临危不乱。可是天知道,她心里其实藏着多少委屈和惊惶!只有天知道,她有多希望此时能陪在自己身边的是他! “徒弟,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说,只能对你说,可你到底在哪里啊?”唇齿间几乎带了怨怼,咸涩的液体渐渐濡湿双颊,她的眼睛在发胀,舌头却在发苦。 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倾墨辗转反侧了大半夜,直到天明才昏沉睡去。 没想到,等她再度睁开眼时,昨夜还依稀熟稔的江湖就已经完全变了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