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三代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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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拍卖会上的情形已被人一字不漏地传到了千机宫。 镜音塔后墙的蛇形浮雕前,一身青衣的兑君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声音听上去似含了几分期待。 “很好,想来要不了多久,火莲的所在就会真相大白了!” 他忽然伸手悬空一抓,墙垣上停着的白鸽便瞬间落入手中。绑了字条,放飞信鸽,青衣男子的神情豁然变得轻松起来,低沉的嗓音仿若自语:“等我完成了这个约定,你可要遵守承诺啊。” 水晶之塔上,曾经的宫主南宫名音已经退居幕后,此时高高坐在冰莲王座上的,是刚刚继位的少宫主。 千机宫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这位新任的宫主天资卓绝,以短短十八日之期,便独力完成了所有艰难无比的历练。就连一开始总是刁难他的震离二君都不得不服,因为他们再也指不出这位新宫主的任何缺点。 一丝不苟,事无巨细,他做得甚至比他的母亲更完美。 除了对宫内事务的渗透决策外,南宫凉在八神君分庭抗礼的议事厅亦渐掌控了主导权。他的英明和果决,让许多大胆难行的议案变得畅通无阻,因内部矛盾而一直处于一盘散沙状态的千机宫,也终于在他有条不紊的治理下缓缓步入正轨。 宫人们的态度从早先的怀疑顾忌,到后来的逐渐敬服,现在几乎把他当作神明一样,奉以虔诚。原本固步自封的那些守旧族人,在听了南宫凉的劝说和目睹了他所带领的胜利之后,竟也勇敢同意了那个争论已久的提议。 重回江湖,不论那里是风雨还是天晴,这次都不再逃避了。 就像往常一样,南宫尘月这日依旧站在空荡的大殿尽头,远远注视着另一端宝座上的那位新晋王者。 他依然穿着那件熟悉的苍蓝色云袍,好似不知疲倦般批阅着那堆沉积如山的诸事杂卷,仿佛凝固成了一尊恒久的雕像。 这一路走来,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默默地遥望他。看着他周旋在七位各有脾性的神君之间,看着他一点点收服人心,看着他一步步代替宫主坐上她的位置,别人看不到的,她都知道。他为此吃了多少的苦,忍了多少的屈,藏了多少的心事,只有她才知道。 那道看了无数遍的身影,她甚至闭着眼睛也能描摹出来。 可是近来这身影却越发孤寂了。那幽深若海的苍蓝色,几乎要渗出大海的忧伤来。 她知道他在忧心什么,但却无能为力。兑君将他们监视得太死了,他不允许当下的局面出现半点差错。 少宫主披荆斩棘才爬上那至高至险的冰莲王座,凭一己之力小心维持千机宫内脆弱的稳定,倘若因一点微小的过失摔下来,会比爬上去的过程更疼。 那个位置有多么难坐,她以前并不能体会,可最近的一次偶然之机,她却不经意看见前宫主长年佩戴的兜帽下流出的一缕白发。南宫名音尚值盛年,竟已cao劳至白发早生,她无法预料他会否也同母亲一样。 每思及此,心里便会揪起丝丝痛楚,连带着身体里的血液也一并躁动起来。南宫尘月忍不住取出上次南宫凉送给自己的莲香丸,现在已只剩下了一颗。 自从发现这药不仅能抑制血脉寒气,还能缓解心绪痛苦之后,她便有点开始依赖它了。 可就在她刚刚打算服下最后一粒秘药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一个森凉的声音——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轻易吃它。” 南宫尘月心头一震,猛然回头! 贪狼的紫瞳如深空皓月一般耀了她的眼。 虽然如今的身份她比他要高出太多,可每当见到那双深邃的紫色眼眸时,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你为何如此说?”她强作镇定地质问道。 然那冷漠的紫眸恶魔却不再开口,沉默地与她擦肩而过。 南宫尘月眉心微蹙,但手中的朱红药丸还是下意识地放下了。 火莲地图于黑市出现一闻在江湖中也很快传了开来,也不知众人从哪听说了修罗火莲的特殊能力,许多坐拥权财者都开始朝黑市拍卖会趋之若鹜。局面一时混乱不堪,让黑市主人不得不临时终止了最后一件物品的拍卖,并且很快关闭了拍卖大厅。 但天水城中关于那朵奇花的谣言却从不止歇,甚至越传越加离谱,有传言说这火莲不止能让人起死回生这么简单,甚至可以实现人们的任何愿望。
城中最为热闹的绯樱馆内,正与施花魁举杯对饮的蓝衣公子听闻了那些流言,竟霍然神情大变,看向对面妖娆美人的目光也变得意味不明。 施绯的神色倒是一派如常,芊芊玉手托了香腮,好整以暇地凝着他,“柳公子是在怀疑奴家么?” 柳漓眼神复杂,但不知怎么,心中的天平却偏向于相信她的一侧。 施绯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身若无骨般靠在背后软椅上,眯起的媚眼如丝,“我虽曾为教中三代圣女,但却早与他们一刀两断,二十年前我同修罗教便已再无任何关系,现在就更不会插手他们的事了。” 听着她亲口说出的话,柳漓的心已安下大半,却仍忍不住问道:“柳某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既然修罗教并未亏待于你,作为圣女的你也早对宿命有所觉悟,为何当年你还要叛逃出来?” “真讨厌!”施绯啐了他一口,手中葡萄便毫不客气地砸了过去,“我最厌烦男人问东问西,信就信,不信拉倒,老娘没心情陪你回忆当年!” 一手接住劈面砸来的葡萄,柳漓只得陪着笑哄这位姑奶奶,“好好好,在下不问了,昔日之事不可追,绯jiejie若真能放下也好。” 他的眼中又不禁起了忧虑,深深叹气道:“柳某无用,未能守好重要地图,有负尹掌门所托。如今地图流入黑市,谣言四起,恐怕有心人不久便会追探到这里来,倘若真让地图显象,江湖中势必又是一番腥风血雨的抢夺。” 施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所以说你们这些正道人士就是自作孽!那东西在湖底放个千八百年的也就自生自灭了,你们却非要留着地图每隔个把月去毁它一次,看看,现在不但没毁掉,反而留下了后患!” “绯姬教训得是,可事已至此,唯一的希望就在你手中了。”柳漓向她倾身一拜,恳求道,“还请务必护住这个秘密,不要让任何人将地图原貌显现出来!” 施绯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慵懒回道:“你放心,天底下还没几人能闯到我这儿来。”她语声微顿,又状似无意地补了一句,“即便来了,也别想从这再把地图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