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节 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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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三组学员都已经决出了胜负，那么接下来今天最后一组PK学员想必大家也都已经知道了，现在首先请出张扬，为我们带来他的原创歌曲《老男孩》！” 舞台灯光缓缓黯淡，黑暗中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乘着缓缓浮现，低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多年前有两个大男孩，为了追逐自己的音乐梦想义无反顾，却在现实里撞的支离破碎，时光荏苒，他们从大男孩变成了老男孩，然而青春不在，梦想却永不褪色，这首《老男孩》，送给电视机前的，我的爸爸和叔叔，也送给心存梦想的所有人。” 远在青城，那个守在电视机前看着不知何时已经长大的儿子的男人愣住了。 淡淡的伴奏旋律响起，低沉微哑的嗓音在客厅里回响：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呐 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 也许永远都不会跟她说出那句话 注定我要浪迹天涯，怎么能有牵挂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 花开花落又是一季，春天啊你在哪里 …… “你现在算什么？当初是谁说的一起搞音乐，是谁说的要让整个世界都回荡着我们的歌声，是谁说的没有梦想活着有什么意思？你一句不想玩了就结束了？” “你走不拦你，以后别他妈说是我兄弟，老子不认识你这样的孬种！” “我们是第一次被人拒绝吗？这次输了又怎么样？啊！告诉我，你会死吗？你******看着我！你就这么点志气，这就要放弃了？” 脑中猛然浮现出多年前那个灯光昏暗的夜晚长街，眼眶通红的周启航指着自己鼻子痛骂的场景，张守一身子微颤。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看那满天飘零的花朵，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 有谁会记得这世界他来过 ……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只剩下麻木的我……”这两句歌词深深地击中了张守一的心，他忍不住湿润了眼角。 转眼过去，多年世间，多少离合悲欢 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雁 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 未来在哪里平凡，啊谁给我答案 …… 歌曲唱到这里的时候，电视机前不知道有多少观众都已经在歌声里泪流满面，现场观众多是年轻人，感触反倒没有那么深，不过许多音乐人评委，甚至是几位导师，也已经深深被打动。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 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我有过梦想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看那满天飘零的花朵，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 有谁会记得这世界他，曾经来过 …… 千度吧和微博上面，许多对这首歌并不感冒的张扬粉丝开始刷屏了起来： “我靠，我觉得这歌对于扬大的水平来说很一般啊，怎么平常对扬大并不怎么看好的老爸居然当着我和我妈哭了？” “感觉这唱腔有点不像扬大的风格啊？” “表示我还是更喜欢《千里之外》。” “同意，这首歌只能垫底吧？” “楼上几位小学毕业了吗？” “唉，你们还小！” “大龄青年表示听这歌哭成狗，当着女朋友没好意思，自个跑厕所来了……” ……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 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 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抬头仰望着漫天星河 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 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 如果有明天，祝福你亲爱的 …… 一曲唱罢，真正沉浸在歌声和往事里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而那些纯粹只为张扬而觉得好听的年轻观众则已先一步鼓起掌来，然后带动真正喜欢这首歌的人开始鼓起掌来，结果想要停止鼓掌的是发现别人还在鼓掌，就也跟着继续，掌声久久不绝，竟然如雷鸣般响了近半分钟。 “我觉得这首歌没以前的好听啊，怎么看那么多人都要哭的样子，我刚刚看到牧秋华眼里都有泪光呢。”周晓婷奇怪地问旁边的王姗姗，“姗姗你觉得呢？”、 “挺好听的呀，张扬不是说是送给他爸爸的歌吗，所以我们可能没什么感觉，他们那一辈的人听起来才好吧。” “好像也有道理。” “是吧，你还太小了！” “去死！老女人！” “你才老呢！” “别吵别吵！导师点评了！” ……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难以置信，张扬你才十八岁，居然能够写出这种怀念青春的沧桑感，简直是写到我的心里面去了。”楚河感慨地说道。 樱姿笑道：“怎么，你也有过梦想啊？” “哎，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有梦想？”楚河知道樱姿为了调节气氛，很会配合，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梦想可是成为一个偶像明星好吗？” “好吧，那你没有完成梦想，还真不怪你。”樱姿叹了一口气，“毕竟颜值不够，再怎么努力也当不了偶像派。” “哈哈哈……” 众人狂笑。 “所以我成了实力派。” “实力？你是指才华吗？”樱姿笑谑，“比才华，你比得过张扬吗？” 楚河就咳了一声，很明显的转移话题：“这个话题我觉得不适合现在讨论，还是听一下几位导师对张扬的点评比较好。” 众人再度爆笑。 樱姿也笑道：“好吧，我就装作没看出来你想转移话题，下面我们来听一下几位导师的点评。” 牧秋华神色有点复杂地看着张扬道：“除了天才，我想不到能够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你，你唱出了整整一代人的青春！” 现场观众对于牧秋华的不吝赞扬回以热烈掌声。 叶靖秋道：“臭小子，你差点把我唱哭了知道吗？回去再收拾你！”言语神态间的欣赏自豪之色，却是不加掩饰的。 众人再笑。 前四位导师无一例外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直到最后一位导师戚渊脸色平静地问张扬：“张扬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用天才来形容你绝不为过，不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才华和品德，哪个更重要？” 整整十万人的直播现场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住了！ 总决赛的导师点评不就是随便说两句好听的话吗？戚渊大哥你这是不按照剧本走啊！ 张扬淡淡一笑，“立身先立德，我爷爷从小就教过我这个道理。” 戚渊继续道：“那么你对今天中午发生的打人事件，有什么可解释的吗？” 张扬摇了摇头，“我相信清者自清，公道自在人心，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戚渊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人气，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一个在公众人物，你应该注意自己形象，更应该替自己的粉丝考虑，你动手的时候，有考虑过自己粉丝的反应吗？” 如果说之前那些话还在可理解范围内的话，那么这几句话里可以针对和诱导张扬说错话的意图就非常明显了，叶靖秋冷着脸，火药味十足地道：“这是直播现场，不是发布会。” 戚渊平静地道：“我没有针对张扬的意思，我很看好他的天分，所以不愿意看到这么一个好苗子自误自毁。” 张扬笑道：“戚渊导师过虑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做过什么，我很感谢那些喜欢我、支持我的粉丝，不过抛开距离产生的明星光环，我跟他们一样都只是普通人，我希望他们喜欢的是真实的、没有经过包装的我。写《临江仙》《竹石》的是我，唱《千里之外》《海阔天空》的是我，打人的也是我。真正喜欢我支持我的人，不会因为我坚持做自己原则的做法而放弃我，如果真的有人因为我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而放弃我、不再支持我，那就不支持我好了。” 那就不支持我好了？ 试问放眼整个华夏乃至于世界，哪一个靠着人气吃饭的演员、歌手或者任何一个行业的公众人物，又或者任何一个人，胆敢在全球直播十数亿人观看的舞台上说出这句话？ 这句话的震撼性和杀伤力无疑比戚渊针锋相对的问话还有更有冲击性，以致于现场竟然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然而紧接着，不知是谁带头，稀稀拉拉的掌声如星火燎原一般蔓延席卷，化作滔天声浪！ “说得好！” “尼玛就冲这句话老子一生粉！” “啊啊啊啊！为什么张扬喜欢的不是我！” “张扬！” “张扬！” “张扬！” …… 掌声、欢呼、尖叫声，最后都渐渐统一成了“张扬”这个名字，这种情况显然是出乎了戚渊所预料的，他笑了笑，说道：“你的嗓音近乎完美，音域开阔，可以完美的驾驭各种类型的歌曲，不过这首《老男孩》还是不适合你，你没有唱出那种怀念青春的感觉。” 张扬也不辩驳，微微欠了欠身，说道：“谢谢戚渊导师的点评。” 下面有许多喜欢张扬的观众就有点看不过去了，低声议论，网上各个直播讨论帖更是骂声一片。 然后是音乐人评委打分，更是出人意料。 86分！ 这个分数其实不低，但对于自参赛以来打分就没低于过九十，且一首歌唱哭了这么多人的张扬来说，就明显太低了！ “尼玛！这绝壁有黑幕，扬大什么时候低于过九十分过？” “卧槽，难道贴吧里那个帖子说的是真的，有人在针对张扬？” “老子不服！” “没事，反正等下是观众投票决定胜负！” “麻痹老子不信你们还能控制的了票数！” …… “真的有人在故意针对张扬吗？”刘婵有点担忧地说道，“是不是那个驰峰影视？” 周晓婷骂道：“真不要脸！” 王姗姗道：“音超是五大电视台一起举办的，戚渊好像就是驰峰影视那边推荐过来的导师，不过票数不可能作假的，张扬不会输得吧？” 刘婵忧心忡忡地道：“也不好说，如果他们真的故意针对张扬，也许会提前买好多现场的票，那样的话投给谁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那怎么办？” “我哪知道啊！” …… 林依然看着谢幕后退回后台的张扬背影，听着好友的议论声，轻轻抿了抿唇，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心却早已提了起来。 “他会被淘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