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分居之疑】

    这一世华夏军制与张扬前生有点不一样，沿承地是北周的军队制度，十人为一什，设什长，十什为一旗，设旗长，十旗为一营，设都尉，都尉之上，是统军，然后别将、大将，当然真正的将军在华夏已经将近消失了，只有硕果仅存的几位，还都是黄土埋了半截身子的老人。

    “就是十年前大洪水，雁翎军的第七营奉命抗洪，结果连日暴雨，洪涛暴涨，全营覆没，从头至尾不曾有一人转身背对洪水，因而被周皇特命嘉奖，今年的十周年纪念，也是经过周皇特许的。”

    从林依然的口中不难得知，如今的周皇比前生张扬所知的君主立宪制国家的名义上君王，权威无疑都要重许多。

    “张扬你去试试嘛，如果能够入选，对你以后的发展很有好处的，毕竟军方的话语权还是很重的。”

    “嗯，我回头去看一下。”

    挂掉电话之后，张扬特意去凤凰音乐网看了一下，的确有雁翎七营十周年纪念歌曲的征集活动，他想了想，就把《为了谁》的词曲写出来发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张扬是被银行短信通知惊醒的，凤凰音乐网上的收入到账。

    张扬唱了共十六首歌，截止到目前，下载量最低的也都破了百万，而比较火爆的歌曲，例如《东风破》、《海阔天空》、《最浪漫的事》都已逼近千万大关，《千里之外》作为他跟林依然唯一一首合唱歌曲，同样也是外界看来两人定情的歌曲，下载量已经达到了一千五百万之巨，整个华夏乃至于周边各个附属国，各个大街小巷，到处都回荡着他的歌声。

    此前张扬的歌手等级是三星，按照下载分成，每一次下载，他能够得到0.5华夏币，十六首歌总下载次数达八千万，也就是说仅仅是下载分成，他的收入就有四千万！

    加上粉丝打赏，《新人榜》《新歌榜》《人气榜》《热歌榜》《打赏榜》等各个榜单奖励累加起来，收入近四千五百万，这个数字把张扬自个都给吓了一跳。

    “麻痹，版权保护就是爽！”

    按照这个速度，等实体专辑发布，他的个人身家很可能要破亿，忍不住有点飘飘然的张扬赶紧截了个图给林依然发了过去。

    “小妮子，哥有钱了，赶紧过来献身，让我包养你吧。”

    面对张扬的得瑟，林依然给他回了两个字：“神经！”

    张扬还想打个电话再调戏她几句，结果周启航就打了电话过来，告诉他王蒙就当他的司机兼任生活助理，另外给他安排了一个工作助理，麒麟电视台举办的音乐风云盛典邀请名单公布，张扬、秦南、杜晴作为这一届音超的三甲学员自然在列，邀请函已经寄出，关于具体事宜回头那个工作助理会联系张扬。

    MV导演已经确定，叫做刘传山，此前当过许多大制作电视剧的副导演，不过一直没有独挑大梁的机会，也拍过几个MV，效果还不错，跟周启航此前有过一次合作，拍摄剧组下午就会到燕京。

    张扬给林依然定了明天上午的机票，楚瑜刚刚起床，杨雨婷已经买来了早餐，张扬吃罢就赶去林素媛的工作室继续练歌，中午的时候有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是一个柔和而职业化的女人声音。

    “张先生您好，我是许菡，周董安排我过来负责您的助理工作。”

    这个周董自然不是前生那个周董，指的是周启航，张扬自然明白，就礼貌地笑道：“许姐你好，我听周叔说了，麻烦你了。”

    “张先生太客气了。”许菡显然不是因为他一句称呼客套就会忘记自己身份的人，“您现在方便吗，我们能不能见个面，我这里还有一份亲临电视台音乐风云盛典的邀请函要交给您。”

    张扬想了想，说道：“我在星空广场，刚好是饭点，你到这里来，一起吃个饭吧。”

    “好的。”

    许菡年纪大概在二十四五岁左右，穿着米白色的职业套装，很精致漂亮，见面的礼节性客气问候之后，就把一张红色印着麒麟图案的请柬交给了张扬，张扬刚接过来看了一眼，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竟是洛轻语。

    张扬说了一声抱歉，忙接起电话。

    “嘻嘻，张扬你在干嘛？”

    因为许菡就是工作助理，因而张扬并没有离座避开她，这儿环境比较安静，许菡隐隐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的娇笑声，听起来比较清脆，又不似林依然空灵柔美的嗓音，看着张扬的目光就有点古怪了。

    张扬忙咳了一声，说道：“洛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是否接受黄蓉的角色？”

    洛轻语笑嘻嘻地道：“你是才子嘛，不如猜一下咯。”

    许菡这才听明白是《射雕》选角的事情，不过对方的语气貌似有点过于随意、放肆了，忍不住皱了皱秀气的眉毛。

    按照常理来说，很少有一个演员，尤其还是一个新人会这么跟投资方说话，不过考虑到洛轻语的身份，还真不在乎。

    张扬倒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比较喜欢这种类似于朋友间的聊天方式，笑道：“如果是拒绝的话，洛小姐应该不会让我猜了吧？”

    “你这人真没意思。”洛轻语依旧笑嘻嘻的，“不过你还是猜错了，我很喜欢这个角色，也很喜欢这部小说，不过好像这个小说还没有写完，我有点担心，你既然能够拿到版权，那肯定是跟作者辰慕雨有过接触的对不对，你能不能帮我约他见一面，只要你能帮我约到他，我就答应，而且片酬打折，好不好？”

    张扬愕然道：“你要见辰慕雨，为什么？”

    “因为现在《射雕》书评，还有贴吧，论坛，好多人都在猜测这个辰慕雨是谁，我也挺好奇的，他为什么从不露面，而且之前驰峰影视出价两千万他都不卖版权，却卖给了你，为什么？”

    张扬笑了笑，道：“只要你能够见到辰慕雨，你就确定出演？”

    “没错！”

    “那好吧，那你来星光广场黄鹤楼，我在三楼乙字包厢。”

    “干嘛，我又不是要见你，又不是没见过，网上到处都是你的新闻。”

    “你来就知道了。”

    “我能见到辰慕雨吗？”

    张扬笑了笑，“能。”

    “那好，马上到。”

    挂掉电话，张扬见许菡的神情有些迷惑，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洛轻语果然来得挺快，一身粉色连衣长裙，明眸皓齿，清媚活泼，进了包厢之后，就四下顾盼，叫道：“人呢？”

    张扬忍不住失笑，起身笑道：“请坐。”

    洛轻语没有看到人，在张扬旁边坐了下来，睁大了眼睛问道：“辰慕雨呢。”

    张扬把菜单交给她，笑道：“爱吃什么，随便点，辰慕雨请客。”

    许菡在旁完全摸不着头脑，洛轻语则眨了眨眼：“辰慕雨请客？他人呢？”

    张扬笑了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终于反应过来的许菡吃惊地掩住了小嘴，洛轻语则愣了一愣之后，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又低头看看地板，“这位辰大侠不会就躲在这里吧？他干嘛不出来？”

    张扬哑然失笑，“近在眼前，这么英俊帅气的脸，洛小姐就看不到？”

    洛轻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人真自恋，哪里帅气啦？我又不是同桌，没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光华加成。”

    张扬无奈地看着她，许菡也有点忍俊不禁的样子，洛轻语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慢慢反应了过来，那双大大的眸子睁得更大了，指着张扬半晌才愕然道：“你？”

    张扬笑道：“洛小姐对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天呐！天呐！”洛轻语连续叫了好几声天，兀自难以置信地样子，“你别骗我啊，那种小说会是你能写出来的……哦哦，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你的年纪？”

    她上下打量着张扬，“那是你的文笔？”

    许菡笑着接口道：“洛小姐不要忘记了，张先生写过‘任尔东西南北风’，写过‘落红不是无情物’，写过‘滚滚长江东逝水’哦。”

    “好像也对哦。”洛轻语眨着大眼看着他，“你真是辰慕雨？”

    “如假包换。”

    ……

    “妈，不用那么多东西啦。”林依然看着帮自己收拾行李的mama苏雅，娇声说道，“我带不了那么多东西的。”

    “回头我给你寄过去就好了，你就带着衣服就好了。”苏雅刮了刮林依然的鼻子，“以后在学校，不比在家，要多留些心，张扬那儿，也不是你长住之地，明白吗？”

    “嗯。”

    “两个人想要在一块长久，共同的话题、志趣是必须要有的，你去帮她拍MV倒也没有什么，不过这个社会虽然早已宣传着男女平等，可在许多方面，男女终究是不可能平等的，尤其是你因为那首《千里之外》，现在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一举一动，更要留心。”苏雅耐心地叮嘱，“你自小懂事，有些事情mama不说你也该明白，未来不管张扬会在那个圈子里呆多久，你都不能够涉入太深的，你看看那个圈子里的女星，真正能够有好归宿的有几个？除了跟张扬必要的合作之外，任何商业性质的演出、合约、代言，都不用理会，咱们不缺那些钱。”

    “知道啦！”林依然吐吐舌头，“您今天好啰嗦。”

    “你这孩子。”苏雅笑着抚着女儿柔顺地长发，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上大学了，马上就要成年了，也有了喜欢的人，真的长大啦！”

    母女两人都坐在林依然房间的床上，林依然伏在mama怀里，嘻嘻笑道：“妈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

    “是不放心你！”苏雅没好气地道，“再聪明的女孩子，到了恋爱的时候，也难免都会犯傻，不管多么喜欢一个人，爱七分，留三分理智，懂吗？任何事情，包括感情，都需要去用心经营的，并不是两个人相互喜欢，就一定可以走到最后的，观念、经济、身份、家人，不同环境下长大的两个人要完全磨合，没有电磕磕碰碰，那是不可能的，遇到什么事情，不能太任性，可也不用太委屈自己，一个女孩子，为了爱情可以容忍、谅解，但是不可以没有底线。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男人尤是如此，喜新厌旧是一句老话，可从不会过时，与其围绕着某个人当作世界中心来转，不如好好经营自己，主动和被动之间，尺度要拿捏好，你明白mama的意思吗？”

    林依然红着脸点了点头，听着mama话里话外警告自己的弦外之音，有点害羞，忙换了一个话题，“妈，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跟爸分开啊？明天我走了，就你一个人在家了，让爸爸回来吧。”

    苏雅定定地看着女儿在灯光下美丽无瑕的脸庞，微微一笑，“明天送你上机后，mama会去找你爸爸谈谈的。”

    林依然嘴角溢出了甜甜的笑容，“那就好，我不想让你们总是分开，其实你跟爸爸还是有感情的对吧？我偷偷看到过你在跟爸爸通电话呢，还瞒着我。”

    苏雅轻轻在她头上打了一下，“没大没小的。”

    林依然轻声问道：“mama，当初到底因为什么，你要跟爸爸分开啊？”

    “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就好了，以后不要再问了。”苏雅笑得有些苦涩，“都好几年过去了，你也长大了，mama已经不怪你爸爸了。”

    林依然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爸……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

    苏雅的身子僵了僵，就在林依然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的时候，却听苏雅柔声说道：“你爸爸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他是我见过自控力最强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不准这么想你爸爸，知道了吗？他从没有做出过任何对不住mama的事情。”

    林依然“哦”了一声，心中的疑团却始终不曾散去。

    爸爸林沧海究竟因为什么跟mama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