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报复，不过是夺人所爱（二十）

    开辟灵海，宜早不宜迟。。。

    锦绣给钟如栩食下一枚固气丹，接着取殷雪寻部分金焰，便开始用桑南神鼎反复煅烤。

    小栩不让殷雪寻和钟璃贴身陪伴，将她们赶了出去，邀离公子与她说话，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偌大的寝殿中央，锦绣站在一口古韵沉厚的黑‘色’圆鼎前，专注的提炼金焰。

    他长身‘挺’立，仪态端雅秀丽，淡紫‘色’的发华贵无匹，当得起‘锦绣’二字。

    寒风从窗缝里渗了进来，一阵阵若有似无的缱绻在鼻端，钟如栩嗅到了白雪的味儿，仿佛听见极远处的某个地方传来‘激’烈的打斗。

    这夜注定不容人好眠。

    她靠在‘床’头痴痴的看了一会儿，不知是在看媲美仙姿的人，还是在看那只古老的神鼎，片刻收回目光，对离墨涵良善的微笑道：“桑南神鼎，上古至今，天下第一鼎，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能亲眼见到。”

    生了一把软骨头的离公子难得没躺着，而是站在‘床’头那侧，手中把玩着‘床’帷的流苏穗子，“为何要本公子留下陪你？”

    他始终没想明白。

    钟如栩苍白面庞‘露’出一抹纯邪的思绪，久而道：“约莫离公子看惯了生死，经历得也比我们多，是个坚强的人吧。和坚强的人在一起，或许能得到一些勇气。”

    离墨涵略显意外，“竟不是因为本公子凉薄。”

    钟如栩用手拨开耳边的碎发，笑容憔悴，却美好，“我觉得你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是吗？”至少他自己是不信的。

    这片大陆太残酷，强者为尊，弱者只能任人宰割，做一个为恶且凉薄的人，活得容易些。

    见他不赞同这说法，钟如栩想了想，滑头道：“还有一种可能是，寻儿要嫁你了，我念着她好，便希望你善良些。”

    离墨涵耿耿于怀，“她还没应我。”

    她点破玄机，“寻儿应不应，你娶不娶，这是两回事呢。”

    “故而你看，本公子还是恶人。”想要的一定要抢到手里，得不到就毁掉，哪里善良了？

    钟如栩依旧是笑，笑容暖暖的、柔柔的，“都无妨，我相信你会待她好，那么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个善良温柔的模样。”

    无形的博弈，棋盘上没有棋子，只有善恶的对垒。

    善可能变成极恶，恶也能够变为微乎极微的小善，全凭一颗柔软而诡谪的人心。

    离墨涵被将了一军，自觉不可思议，又无法再做反驳，回味片刻，轻嗤道：“但愿本公子不会让你失望。”

    不远处，背对二人的锦绣不觉莞尔。

    阿离是个良善温柔的家伙，关于这点，他从未怀疑过。

    ……

    盛翾宫的内‘花’园，发亮的积雪将视线充盈，殷雪寻站在长亭下，双手拢在袖子里，望着亭外簌簌大雪，细细聆听未央殿那方的打斗。

    “莫国师是活不到天亮了。”钟璃走入亭中，将一只暖手炉‘交’给她，和她比肩而立，叹道：“我自入宫以来就在和段凌薇斗，十几年如一日，风起云涌，却都不如今日的骤变，以前真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