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但求不负（三十七）

    害怕？

    雪狮兽绒耳抖动了两下，扭过脑袋看殷雪寻‘腿’上的银月，银‘色’的圆眼泛出不解，这句话它是听懂了的。。。

    原来唯我独尊的离墨涵也会害怕，那样肆无忌惮张狂的人……

    银月抬起蛇首和殷雪寻相视，认真讲述起来，“空间移动符文乃上古青琼一位名唤夜轩的帝君所创，据说他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与凤华在你们凤狄的地位是一样的。这符文在夜家代代相传，阿离的meimei沁儿会变成如今这样，皆拜夜迦南所赐。”

    它停下半瞬，红瞳变得忧伤，“当着阿离的面。”

    殷雪寻听得心有一震，“为何……”

    为何？

    因为那是魔君夜迦南！是毁掉凤狄的刽子手，没有感情只会杀戮！

    这样的冷血无情的人，对他的儿‘女’又能有多少感情和慈悲？

    银月叹了一口气，继续以着没有起伏的口‘吻’说：“那时阿离还很小，我也才将将长出智灵，大约是阿离太怕夜迦南，使得我也怕，成日呆在他的灵海里，就连他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从我有智灵开始，阿离就过得很痛苦，那种痛和苦仿佛是没有尽头的。”

    “因为他不会死？”殷雪寻下意识接道，语调已被藏得极轻，生怕再度触及离墨涵身上无法愈合的伤口。

    哪怕他此刻不在，更不可能听见。

    说起最初不堪回首的过往，便是连不懂世间太多感情的银月都会感到恐惧。

    它不理解，缘何为人能残忍到如此地步。

    “夜迦南为阿离取名夜离，就是为了将他天生的五行灵力逐一分离，再逐一归入自己的灵海，永远占为己有。”

    “我每天都在阿离痛楚的喊叫里醒来，又在那样撕心裂肺的声音里睡去，日复一日，从未停止过。”

    “夜迦南用他的‘rou’炼过丹‘药’，也在几年间早晚都要饮一碗他的鲜血。”

    “阿离的修为最高便只能到聚气境，而后就被炼丹师取用。”

    “待他灵海几近枯竭，夜迦南会把他丢到兽场去，让他在和各种凶猛的兽类战斗中快速修炼起来。”

    “反正他不会死。”

    反正，他不会死……

    殷雪寻心脏绞痛得快不能呼吸，直至若有似无的风从面上轻拂而过，某处明显的凉意引得她抬手触碰，恍然那是眼泪，原来自己视线已变得模糊。

    银月未曾发觉，沉沦在梦魇中自顾的说：“我记得阿离的娘亲十分温柔，每天夜里都会悄悄为阿离上‘药’，唱歌哄做噩梦的他恢复平静。后来我在桑南听过那歌许多次，她们都不得鎏曦唱得好听，有一天夜里阿离听了，不知怎的突然发起狂‘性’，火灵暴躁过其他四种属‘性’，险些烧了神‘女’宫。我猜他大约梦到鎏曦和沁儿了吧。”

    说着，它幽幽看了殷雪寻一眼，轻诧道：“你哭了？”

    殷雪寻连忙别开脸，匆匆用手拭泪，强撑‘精’神问：“沁儿为何会只剩下一缕残魂？”

    “你若太难受，不听也罢。”银月贴心的将脑袋置于她手背上，又道：“阿离也不喜欢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