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明月何时照我还
小杂、种正待闪避,只听得背后风声微动,情知有人从后偷袭,他不愿这般在老百姓面前和十怪不明不白的动手,左足一点,轻飘飘的跃出丈许,果然身后冲来的老五一足踢了个空。 老百姓们见他能如此轻易避开,脸上均现惊异之色,不过却是更觉得这些事都是他做的。这时,只听老五破口大骂道:“你武功虽强,却又怎地?你想夺去义母手中武林秘籍,又滥杀无辜饮人血以来修炼异门怪功,你行此大逆之事,只有更增你的罪孽。” 众人正要开口附和之时,又听得人群中一人大哭。众人转身看去,只见那人抱着一个漂亮女子走了过来。小杂、种闻声看去,见得哭泣之人正是老六,又想他手中抱的女子必是用来诬陷自己的。 小杂、种不愿与他们纠缠,只轻声道:“我确实杀了一百二十六人,但是你们手中的三条人命却不是我所杀,你们与我之间的恩怨还未解决,如若你们今日还不想死就离远一些。” 众人听得小杂、种亲口承认自己杀了人,更是得寸进尺,有的人竟然随手捡起石头砸向他,小杂、种生怕母亲受无辜之伤,只到是用身体接住所有掷来的石头。 小杂、种母亲低声道:“吾儿不要和他们多言,走罢。” 就在小杂、种正要离开之时,只听老六骂道:“你先毒害你母亲,再杀一对老夫妇,却不知我meimei也被你玷污,洁身自好的她含着泪上了吊!你认为这丑事就能遮盖得了么?” 小杂、种虽早就料到这一切,不过周围百姓只到是不分青红皂白与十怪如此丑诋辱骂自己,想起了那日自己不愿多管的任逍遥,心中却只有悲痛,殊无丝毫恼怒之意。 他生平临大事,决大疑,遭逢过不少为难之事,这时很能沉得住气,却是想到:“要是姑娘在,她会相信我吗?”顿了顿又想,“多半是不会相信吧,我就是那样的人,在她心里。” 这时突然听得客栈屋顶传来大笑之声,众人纷纷抬头看去,来人是一个健壮身材身穿袈裟的长发和尚,身旁站着的却是一个失去右臂眉清目秀的少年。 小杂、种第一眼就看出二人分别是正道和尚和任逍遥,不禁朝着他们道:“任公子,多日不见何不如下来叙叙,今日酒钱我来请。”小杂、种本就心乱如麻,这样的感受应当只有任逍遥能懂,如今恰好他来了,忍不禁想与他豪饮交谈。 十怪只是听闻过二人名讳,但都知晓二人武功高强,一时目目相觑,刘青衣暗想:“他们二人不是携着藏宝图逃走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自曝踪迹?”未等任逍遥回话,正道先说道:“小施主,何不上来叙叙?” 小杂、种不解其意,不过定眼看去,见得他们二人身边放着三坛酒,这才明白,回道:“这就来。”说罢,后脚一蹬,便到了房梁之上。 上来之后,轻轻放下母亲,便朝二人行礼道:“多日不见,不知高僧与任公子过得如何?” 正道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小杂、种的母亲,不禁说道:“这位女施主却有几分姿色,只可惜双眼瞎了,坏了些。” 小杂、种听得正道竟然说出这等轻浮的话,心中却忍不住怒气,问道:“高僧是何意?” 这时却听小杂、种母亲笑道:“你这和尚倒还有些眼力见,只可惜老娘不喜欢老秃驴。” 正道笑道:“还请小公子恕罪,老衲口不择言。不过这位女施主也说了看不上我老衲,老衲自是有自知之明。”看了一眼两眼周围泛着黑气小杂、种母亲,便知晓她身受奇毒,但是却不愿多问,又朝小杂、种道,“小公子,你我三人共饮一杯如何?” 小杂、种低声问了母亲,见母亲原谅了正道,小杂、种便也没有再多言,点头拿起一坛酒,先行喝了起来。正道见了不由大笑,和任逍遥共同举酒豪饮片刻。 “好酒!”这三坛酒很烈,小杂、种喝得很尽兴,不禁大喊道。 这时任逍遥已然将一坛酒饮尽,开口说道:“小公子是个懂酒的人,却是个不懂人心的人。” 闻言,小杂、种皱眉道:“任公子此话怎讲?” 任逍遥看了一眼屋下的人,皆是面露憎恨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半步,笑道:“他们都是不值得怜悯的人,小公子为何忍不下心,你瞧瞧他们,再瞧瞧他们的心。”说罢,只听咻的一声,任逍遥瞬间从房顶到了地面。 又随着一人惨叫声,任逍遥回到了房顶,此时的他左手握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还在滴着血,“小公子瞧瞧这颗心,他还值得你怜悯吗?” 小杂、种不禁怔了一下,心中暗道:“任公子怎是像变了一个人一般?”然后看着他手上的心脏,说道:“任公子从何看出了这颗心是黑的?” 任逍遥笑道:“就在刚才,他不分青红皂白相信了这几个人的话。难道小公子不觉他们所有人心都黑,都应该死吗?” 众人闻言,有得害怕便悄然离开,有得则是大叫着离开。 小杂、种顿道:“任公子所言极是,只是他们相信与否,是他们的权力,你就如此无辜杀了人,岂不是证明了自己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加重了自己的罪孽。” 任逍遥笑道:“他现在都已经不相信你了,日后还如何信得了你。” 小杂、种道:“此时真相未明,日后真相大白为何信不得?” 任逍遥将手中的心脏随手往下一丢,众人皆是往后退去,离得这心脏越远越好。顿了一下,任逍遥缓缓道:“全天下的人都已经相信你是坏人,到日后难道会有人为你洗冤。” 瞧着任逍遥,小杂、种心想:“却不知任公子和这位高僧离开之后学了什么武功,我瞧他招式变得狠毒了许多,心也变了许多。却不知道我若是变成了这样母亲和姑娘会怎么想。” 就在这时,又听得下面传来一女子声音:“何人敢在这里撒野!” 听得声音,小杂、种的母亲突然激动起来,大喝道:“丑女人!你在哪儿!”说着便要站起来,小杂、种见了立即上前扶着母亲,将她带下房顶叫喊的女子身前。 “就是他们在这里闹事!”这时女子一旁的一个中年男人指着小杂、种等人说道,随后又指向一旁失去心脏的男子说道,“这人便是屋上那个少年所杀。” 来人正是婉儿和欣嫣,他们二人便在周围的酒馆吃饭,却见一人慌里慌张的往衙门处跑,只是这里离衙门还有些远,婉儿便拦住了他,问清一切,随着他过来。 此时见得小杂、种的母亲,心中不由一惊,“是她!她怎么来了?她双眼如何瞎了?倒是瞎了好,瞎了汉子就不会再想她了。”心里一时间冒出无数疑问,但表面却是镇定自若。
小杂、种看到一旁的欣嫣,不禁大喜,连忙问道:“姑娘可知晓神医身在何处?” 见欣嫣和少年的模样,婉儿猜出来他们二人认得,又瞧着那少年和自己情敌的样子就能猜出少年便是她的儿子,没等欣嫣回话,婉儿便道:“诸位请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林婉儿,还请你们先行离开,以免伤及无辜。”随后又朝身旁男子说道,“将这人带到衙门等候。” “是。”那男子应道。 不一会儿,周围本就少去的人都散了开来,客栈里里外外只剩下小杂、种和他的母亲,任逍遥和正道,十怪、以及婉儿母女。 小杂、种母亲一听到婉儿声音,便是咬牙切齿,指着她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今天我要杀了你!”说着,一口气接不上来,忍不禁吐了一口鲜血。 见状,欣嫣却是看向母亲,等待她的回答。婉儿此时也知晓了欣嫣和汉子在屋内说的事情,朝着欣嫣说道:“嫣儿你先回去,告诉你父亲这里的情况。” 欣嫣顿了顿,但瞧着母亲担忧的样子,又看到屋上的任逍遥和正道和尚,心中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母亲一个人却是解决不了这件事。立即转身离去。 待欣嫣离去之后,林婉儿瞧着众人道:“诸位,瞧在易容派的面子可否道屋内聊聊?” 众人也没有多言,各自往客栈里走去。 客栈里,小杂、种和母亲坐在左侧,十怪坐在右侧,任逍遥和正道则坐在木梯之上,婉儿便坐在正中间。 林婉儿先开口说道:“不知诸位同时到了北原,林婉儿没有亲自恭迎,还请见谅。” 刘青衣便道:“师娘言重了,徒孙们没有给你请安才是罪过。”说罢,十怪纷纷朝婉儿跪下。 林婉儿皱眉道:“十怪这是何意?” 小杂、种母亲插话道:“何意!花心汉子收了十怪为徒,传授给他们……”正要说‘徽源刀法’之时,又想起一旁还有任逍遥和正道,便转话道,“传授给他们武功,想要杀了吾儿!” 闻言,林婉儿原是不解,却是笑道:“你未听明白,十怪叫我师娘,这又从何说起汉子收了他们十个为徒。”说道这里,婉儿便反应了过来,“难道是嫣儿收你们为徒了?” 刘青衣回道:“是的,师娘。那日……” “罢了!”一旁的正道无心听他们多言,打断道,“今日老衲来这里只有两件事要办,却不想会遇到这等美事。”随后看向林婉儿,说道,“这位女施主倒是生得美等很。徒儿应该与她没有关系吧?” 任逍遥闻言,摇了摇头。 “哼!”林婉儿瞧着正道,自然知晓自己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不过还是镇定冷言道,“任逍遥身怀藏宝图与你这个yin和尚消失了许久,今日突然出现,想来已经有无数门派赶来。若是现在离去倒也是来得及。” 正道笑道:“美人现眼前,何须急一时。”说罢,朝着林婉儿淡然一笑,提起醋钵大的拳头,呼的一拳,向她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