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只道是心狠
老太君寿辰，一个个都送了礼物，什么样的珊瑚灵芝之类的都有，老太君都一一道谢了。 倒是璃姎一个人乐得清静，仿佛这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寿辰上倒还算欢乐，老太君也很给李如琴面子，多夸了她几句。只是倒没有未姎所说的，提及挽秋的婚事。也是，去年才被夜家撤了聘礼，怎好意思再提及，让挽秋失了面子呢？ 寿辰进行了几个时辰，总算宣告终结，大家都零零散散的告辞离开。 轮到她时，莫轩向她告辞，她却只能傻傻的应着，久久的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星辰稀疏，夜凉如水，璃姎裹紧了身上的锦裘，只是无奈的叹息。 “今晚，竟连月亮都没有……”都道千里共婵娟，竟连月亮也不甘夜的寂寞，隐于云雾之中…… “咋了，傻丫头，啥时候文艺起来了？”寂静夜色之中，一声不合时宜的磁性声音打扰了夜的宁静。 “谁？”璃姎有些不悦的皱眉，可是声音没有再发出了。她探出半个身子，竟也没有看到窗户外有什么人在，到处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莫不是幻听了。 正在她奇怪之时，身后竟又响起男子略带调侃的声音：“唉，才半个多月没见，就不记得我了，心有点塞啊。” 回过身子，却看见桌边坐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一头银丝胜雪，狐媚的眼眸眯起，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举起桌上的茶水轻酌了几口，皱着眉头略微叹息：“差点…” “是你？你怎么……”璃姎一脸的疑惑，本以为是个走江湖的人，那天只是正好路过出手帮了她，却没想到又见到了，真是有些讶异。 见璃姎满脸疑惑，尚慕白只是轻笑，半晌才道出一句：“我无聊，四处闲逛。” “………”璃姎一时语塞，这的确是……好无聊。闲逛也能随便逛到女子的闺房来，到底是不拘小节，还是只是单纯的不懂，璃姎真是有些服了他… 门外丫鬟小声的嘀咕，估计都听到了些风声，璃姎向尚慕白作了个噤声的动作，起身关了窗户，免得被人听去了。 回过身子，璃姎小声道：“上次真的很感谢公子，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璃姎礼貌的行礼问候，只是这左一句公子，又一句公子，着实让小白听得好生别扭。 他不满的抿了抿嘴巴，看来还是告诉人家名字好，装神秘不太好玩。 “叫我小白吧，你哥就是这么叫我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丝毫没有拘束。 “我哥？”璃姎仔细一思量，自家哥哥也是习武之人，结交江湖人也不是不可能，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尚慕白会帮她了。 “那就叫……小白公子。”斟酌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称呼比较好。 “小白………公子……”小白嘴角抽了抽，这古代人当真和现代人有代沟啊，小白就小白，公子就公子，为啥非要小白公子，四个字连在一起不累吗？ 算了算了，还是正事要紧，别纠结这个了。 小白很无奈：“傻丫头，随你喜欢吧，对了，这个给你。”小白从腰间掏出了一方手帕，正是前些天，小白包的璃姎吐出药渍的手帕。 说起这个，小白也严肃了起来，虽然仍然挂着笑容，但早已不是玩笑了。 “小白公子，这个不是，李如琴给我喝的那个吗？”上次小白带走了，当时问他，他却没有说。看来是带回去找高人指点了。 “是啊，这可是江湖中歪门邪道的药，无色无味，不易察觉，喝的人很长时间才会因为内脏功能衰弱死亡，死后毒素很快排出体内，只能察出是患病而亡的。” “想不到竟如此阴狠。”璃姎抓住桌角的手，骨节已然捏得泛白。唇瓣上也留有齿印，想起自己的母亲从两年前就开始遭罪，心里更是疼得紧。 小白也明白璃姎此刻的心情，他拿起折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无事，虽不知你姨娘怎会跟歪门邪道有联系，但是充其量也只是不入流的家伙，你只要把我给你的药给你母亲吃就好了。” 说起那粒药，璃姎忽又想起了上次被他戏弄的事，顿觉得有些愤愤不平：“你不说我还忘了呢，你这人怎么喜欢戏弄人啊，还老扇子敲我的头，说我傻丫头。” 看着璃姎嘟着嘴巴很不满的样子，小白却弯起眼角低低笑开了：“因为，你的确是傻丫头啊，整天没事就皱个眉头，经常不笑会老得很快，到时候就嫁不出去喽。” “哼，我才不像你，年纪轻轻，就满头白发。”璃姎有些口无遮拦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见小白似乎一瞬间沉默了，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自己是不是说得有些过份了，他是不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这样的？ 她有些局促的准备道歉，可是小白却突然低低地笑开了，又敲了敲她的脑袋：“傻瓜。”他眼底一瞬间闪过的奇怪的神色还是被璃姎捕捉到了。 他这是………怎么了？ “哎？你是要去哪？”见小白走到了窗子边，璃姎突然有些急的问他。 小白回眸，眼底嵌着一丝淡笑：“我先回去，自己注意点，傻丫头。” 说完，飞身跃出了窗外，就这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璃姎不免微微叹息，那个人她看不透，也不知自己刚刚的话是否伤了他？只道自己两世二十八九，却怎么突然像孩子一样，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