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分道

    听了洛佩兰的话，洛泽兰更是犹豫，本还想继续劝说，但看了看洛佩兰的脸色，便又作罢，只摇头笑道：“大姐你也真是的，听见杀人就吓得脸色苍白。我们医药世家虽然救人不害人，但哪能一点儿血也不见？等到真要给人开膛破肚、接骨续筋的时候，你岂不是连手也软了？”

    洛佩兰面色苍白却是另有原因，这时自然也不愿说破，由着她胡乱猜测，当下顺着她的话意道：“我原就胆小怕事，比不得你的。既如此，我们便分头去吧。西市人多，你可要小心些，别挤着碰着。”

    “知道啦。”洛泽兰向她了吐舌头，笑道，“西市我们打小常逛的，还不就跟在自家花园一样？等到了，先上杜康居二楼占个好位置，既看得清楚，又无人打扰……”

    顿了一顿，却又微带着歉意地道：“可是我原本说要帮你给爹挑礼物的，就这么着抛下你，倒显得先前是虚心假意了。”

    “姐妹之间哪有这许多讲究？”

    洛佩兰已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随即想到这倒是个绝好的机会，可以甩开洛泽兰主仆二人，继续办自己的事。

    “给爹选礼物是为了尽一份孝心，东西倒还在其次，由我亲手挑选反而更好。你既然想看热闹，就早点去吧，迟了人就更多了。”

    这次，洛泽兰爽快地答应了：“那好，我就先走一步。大姐若是看中什么东西，银子不够的话，大可先记账，等迟些回到家里，从我那里先拿去用就是了。”

    洛佩兰微笑着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目送着洛泽兰和木香往西市的方向走远，这才觉得身上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光了，有种空落落的虚脱感。

    她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拥挤在布告前的人群，良久，这才咬了咬牙，一言不发地转身，朝东集走去。

    丁香急忙跟了上来，有些为难地开口：“大小姐，真的要去东集买？我……我可只取了十两银子出来，不像二小姐，随手就是几十两那么阔绰，还有什么金叶子银叶子的可以到处送人。”

    洛佩兰知道她是不满木香用银叶子收买消息的举措，当下只微微一笑，略一沉吟，忽地问道：“丁香，你是否羡慕木香，跟了二小姐这么阔绰的主子？”

    “我才不羡慕呢！”丁香撇了撇嘴，“只在私底下说一句，二小姐和三少爷平日里出手阔绰，还不是沾了老爷、夫人、姨娘的光。若论起真实本领，还得数大小姐你。”

    洛佩兰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微笑道：“有没有真实本领并不紧要，你看木香他们，跟在主人身后吃穿不愁，还有闲钱施舍别人，跟着我却就没有这么多的好处了。”

    “那怎么一样？”丁香拼命摇头道，“大小姐你医术超群，我跟着你走到哪里都不怕，他们可就不同了。就好比大家一起出门遭了劫道的，我跟着大小姐还能混顿饱饭，他们可就只有坐在地上哭的份啦。”

    似是已经想到了木香他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样子，丁香嘻嘻一笑，轻轻拍了拍手。

    洛佩兰也忍俊不禁，想了一想，又道：“你怎么知道跟着我就不会挨饿？我只是会治病，又变不出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