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切石（二）
看到周大器瞬间进入工作状态，蔡梦娇等人心中油然而生，莫名的佩服。 这就是大师的风范。 这就是匠人的专注。 老者拿着玉料，眼角的皱纹时不时舒张又聚拢，口中细声嘀咕着什么，时不时又摇了摇头，脸上一片沮丧；时不时又开心不已，活如一位老顽童。 老者红润的脸上，表情异常丰富，看着白羽音等人，心中纳闷不已。 不就是有或没有吗？ 用得着如此讲究吗？ 只要选对角度，切开来说就一清二楚了。 但对老者来说，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要自己心中将其摸得一清二楚，用切开来验证自己的猜想判断，那才叫做本事。 如果自己没有看中，自己对内部一无所解，切开之后，即使是极品玉石，跟自己亦毫无关系。 “周爷爷，怎么样？小逸这块石料里面有吗？”白羽音问道。 老者将石料放下，赞道：“了不起！这块从皮从色来看，给人第一眼，就是一块废料。如果认真看，从里到外，都没有一丝玉的样子。” “啊？那周爷爷，这块废了吗？”白羽音惊讶地道。 老者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这种石料，一般称为废料。所以，只要有一点辨石对石料有点了解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么一块石料。因为，给人一点希望都没有。但是……” 老者拖了很长音，却紧紧地看着段逸，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不解。 “但是什么啊，周爷爷。你都快急死我了。”白羽音本来心中为段逸失落起来，突然来了一个转折，却又不接着说下去，于是连忙摇晃着老者手臂，问道。 “小音音啊，我这不是在说嘛？”老者连忙正了正身子，说道：“但是，正所谓，物极必反。这种从石皮石料及材质来看，无一丝可能有玉料的它，却是玉中极品。这种玉料，而我也只是从一本古藉中看过，如果没有遇到这块石料，我到现在都认为是假的。” “啊，周爷爷，你确定吗？是什么古藉啊？”白羽音连忙问道，心中充满了无限好奇。 仅仅是白羽音好奇，即使是刘世君折唐筱等人，仍然震惊万分。 同时，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谜一样的段逸，带着无数的疑惑。 段逸却一脸平静，整个人如同沐浴春风一般，没有被半点所震骇。 即使是段逸，仍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一点异常。 然而，在别人海中，却如同一个人崩泰山于前而颜不改，临海啸于身而心不惊，这种镇静自若的气概，让人升起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唐筱眼眸中尽是段逸的样子，充斥着整个脑海中。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心如鹿撞，气息幽长，满脸红晕，一个声音在心底中回荡着。 在他们几人中，唯有蔡梦娇和温若涵两人稍微正常一点，没有像唐筱一样花痴，没有像白羽音一样震骇，也没有像周老一样疑惑不解。因为，对于她俩来说，段逸给她们的好奇，已经很多，多得让她们已经习已为常了。 老者不由叹了叹气，眼着带着一丝回忆的痕迹，说道：“当时那本古藉，是从一个海淘市场上看到的，那时的我，很年轻。听别人说，那是一本从一个古墓上挖掘出来的残集。所以拿在手上，看了下。觉得里面所写，荒诞异常。所以也没有去收集关注。至于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了。或许已经化为一抔黄土，消失在哪个角落了。” “可是里面的内容，我却记忆犹新：玉者，石也。石为玉之母，玉为石之精，精为内，石为外。……石者，玉之基，玉可为石，石不可为玉。然阴阳相生，物极必反，石亦为石，亦为玉，此石，为乾玉，为母玉……” “这一块玉料，从外面来看，确实是块废石。可是，这里面，却有几处疑点。第一，如此玉料，按理说，一定拥有龟裂兹缝。然而，此前一块，却无一丝缝隙，整个浑然一体。再者，这块玉料的石皮，是一种常态的棕褐色石皮，如果是这种石皮所包裹，几乎确定里面无玉的可能。这种石皮，从未像眼前的石皮一样致密。而且，这棕褐色石皮外面，如果极为细看，却能看到几料如发丝般细小的针红晶石。当然，它还有一点最为可疑！” “周老，什么可疑？”唐筱出声道。 “这一丝可疑，不是一般人能够看出来。它是一种玄乎的东西——气！这块石头的气盛，气旺，气强。”老者轻轻地抚摸着石料，一脸陶醉，说道。 唐筱白羽音几人对视一眼，都觉得疑惑万分，更多的则是不信。 气？ 一块石头，还有气？ 怎么可能？ 现在在中庭帝国，气，早已经消失了在众人眼中。 它的消失，伴随着一个文明文化的消失。 现在谁说起它，觉得是一种玄之又玄，有种可信可不信的东西。 因为，没有人能够感受得到。 “周爷爷，你说了这么多，不如切开来看看，看看是不是如你所说。”白羽音心中充满着好奇，摇晃着老者的身子，说道。 “你这丫头，难道还不相信你周爷爷。”老者立即吹胡子瞪眼睛说道。 “周爷爷，那有啊。我只是好奇嘛，被周爷爷所说的东西，里面到底是什么嘛。”白羽音嘟起了嘴巴，不高兴地道：“周爷爷，你是不是怕你说错了，不认账哦。” “哼，小丫头，别激你周爷爷，周爷爷吃的盐都比你的吃的饭多，还不知道你心中耍的什么把戏吗？”周老说道：“如果你不相信，你应该问问你的小情人。” “啊，周爷爷，你乱说什么啊。”白羽音听到之后，宛如踩到尾巴的猫咪，一下子跳了起来。脸上立即刷的一下，红彤彤起来，像极熟透了的苹果。 眼睛又偷偷地瞟了段逸一眼，生怕他生气不高兴起来。 当看到段逸并没有生气时，心中立即镇定了许多。 然而，看到唐筱等人看着自己时，立即气慌起来，头也不由低了下去。 “我怕他们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追求。”忽然，一个对于白羽音来说异常邪恶念头升起，让白羽音一下子振作起来。 白羽音气质焕然一新，整个人散发一丝妩媚的气息，让众人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