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４ 篇 北往南来有惊喜
第３４篇北往南来有惊喜 关羽一行向河北方向前进，那里，是大哥刘备早几天出现过的地方。 绕开前方主战场，关羽领着大家选偏僻小路前行。 这天一行人走到一个小村口。村子里安静得很，只依稀看到田间有几个农人在耕作，偶乐有一两只母鸡咯咯叫着在草丛里找虫吃。村口路边坐着一位算命先生，吊眼歪嘴，高举着写有精通阴阳的招牌在那里等着生意上门。 当关羽一行从旁边无视经过时，那算命先生好像生怕错过难得的机会，高声喊起来：“那位坐在马上的大贵人，今年好事多磨，还是算个命求个避凶就吉吧。” 关羽英勇无畏，哪里会理睬这些算命的八卦，当作没听见，照直前行。 那算命先生急了：“前方就是仇敌之地，将军不听我简半仙良言，只怕害人又害己！” 简半仙？好熟悉的称呼啊！关羽回过头来看那算命先生，就见他取下道冠，本来斜吊着的眼睛这时炯炯有神，原先歪着的嘴角这时也裂开露出一口大牙来，得意地看着自己。 “还真的是简半仙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关羽认出是简雍来，赶忙下马来相见。 简雍得意地问关羽：“伪装得好么？”关羽不太会开玩笑，只急着问简雍有没有刘备的消息。 简雍记起关羽就是一根筋，玩笑不起来，觉得真没趣，只好说：“我就是特意来找你的。哎，我说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找你大哥，你就不怕袁绍知道你来了要找你算帐么？” 关羽回道：“知道啊，我也是派了人先过去找大哥通消息了呀，我到时悄悄地见到大哥再决定怎么办吧。” “你这也算是悄悄地？你这么一大帮人，如今这里又是战场，到处都是军队和哨探，你这么个大个头，又这么明显一张大红脸，你都不伪装一下，好像生怕人家不认识你似的，你倒是告诉我你怎么能悄悄地？ “再往前走几里，那就会碰到袁绍军设的关卡了，你怎么应对盘问？连我都只好重cao旧业，把脸搓出好多皱纹来才蒙过来的。咦，对了，你这么大摇大摆的，又是怎么过的曹cao那边的关卡的？” “这个──”关羽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好像曹cao也并没有传令要拦截我似的。” 简雍也没想问个究竟，毕竟人家在那边秒杀颜良，相信一般人也不敢强拉不是？于是说正事：“你来得晚了，如今主公已经被袁绍派到汝南去联系刘辟部队准备前后夹击曹****，你还是到汝南去找他吧。” “啊？！”关羽表示大感意外，“这不离延津战败还没多久么？” 简雍道：“就是白马延津连失二员大将，袁绍才觉得要抄抄曹cao的后院才行啊，正好那边刘辟又是主动叛曹来结盟……” 关羽问：“那你怎么没有一起去？” 简雍埋怨道：“这都是托你的福，你一下子斩了人家大将颜良，袁绍对主公不放心了，把主公这边收拢来的老队伍大部都扣下了，只让主公带着陈到和少数人去找刘辟，说那边怎么都还有几千人，够用了。” 关羽决定现在就回头去汝南找刘备，问简雍：“你现在跟我一起去么？” 简雍连连摇头：“我现在哪里还走得开，为了稳住袁绍，我天天要给他讲故事；为了安抚主公留在这里的那几百人，我也要天天给他们说笑话。哎，你有什么好笑话可以教给我么？我实在是肚皮都搜空了。” 关羽哪会讲笑话，对简雍说：“那我现在就护送二位嫂嫂去汝南了。” 简雍道：“好，快点去。嗯，嫂嫂？哎呀，只记得和你说话，都忘了参见二位主母了，该死！” ………… 关羽一行原地向后转，又折回往汝南地区去。 因为要护着两位嫂嫂，不可能去冲关斩将的，关羽遇到城关都只好绕道而行，这一走竟然就走了两个月还没走到。 这天队伍走在伏牛山地界，早两天路上都没看到什么太多行人，如今却在一座山脚下发现前方有大群人把路给拦住了。 那群人穿着杂乱，长衫短挂的都有；所持兵器也是五月花八门，长枪短刀耙头扁担什么都有，一看就是属于乡民结伙之类的，而且他们要拦截的也并不是关羽这一行人，有两个人在之前就已经和他们顶上了。 那两人从后面看似乎是一个书生一个少年，此时少年手持大刀顶在前面，拦住那一群急欲上前撕打抢夺的人，而那书生拉着少年的衣袖，连声催促道：“不要和这帮土匪纠缠，讲不得道理的，我们有马，还是赶紧走了吧。” 少年英雄回头道：“这些家伙就只会欺软怕硬，打劫过路百姓，不给他们一点教训还不知道要害多少无辜之人。” 书生说：“可他们人多势众，你一个人怎么能和他们拼啊，我一个书生，实在是搭不上手。他们本来是来打劫我的，你要是和他们拼出个三长两短，叫我还有脸活在这世上么？” 少年远远看见关羽一行人渐行渐近，忙对书生说：“怎么会是我一个人？你看后面不是有援手来了吗？都挺枪挎刀的。” “啊，后面还有人？完了，我们被围住了，逃不了了。”书生惊恐地回头后望，这一望不打紧，激动地大喊起来，“我们有援手了，不，我们救星来了！” 白面书生大声呼喊着打马迎向关羽一行：“关将军，这时候竟能遇见你，真是命不该绝啊，哈哈哈！” 关羽也认出白面书生就是孙乾，赶紧快马几步过来：“孙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我大哥也在这附近？” 一提起刘备，孙乾刚上脸的惊喜又全换了悲怆：“我苦命的主公啊，刚带着我们几个来找刘辟会师，人都还没认识几个，就被曹仁赶来打了个措手不及，大队骑兵一冲过来，这边就全乱了，溃不成军啊，都只好四下里各自逃命了。” 可把关羽急坏了：“大哥不会有事吧？” 孙乾收起眼泪：“那应该不会吧，虽然他总是倒霉运，可好像总是能大难不死，有陈到在他身边保护，怎么也应该能跑得了吧，毕竟当时只是被冲散，不是被包围。” 关羽心里稍稍安定，问孙乾：“先生只落得一个人逃到此地？” 孙乾点点头：“被乱军冲散，我只是一介书生，只好埋头逃命了，一路逃到此地，想cao近路回到河北去看看会不会有主公消息，不想在这里就被这一群山贼土匪拦住了，幸好这位少年英雄及时赶到，要不然只怕脑袋都没了。” 如今乱世，到处盗贼横行，百姓岂有安宁之日？关羽准备提马上前出手好好收拾这帮杂碎，却发现那帮人这时都跪到地上了，那为着的一个满脸刷巴胡子的大汉正拱手行礼：“请问将军可是当年传说人见哈腰、鬼见低首，江湖人称一刀剃头关羽关云长？” 离开江湖投身军队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人提起自己当年的江湖名号来，关羽也是大感意外：“我们以前见过么？” 刷巴胡子连忙摆手：“不不不，没见过，要是早见过就好了，小人名叫周仓，早就听过英雄大名，一直希望能跟随英雄一起闯天下，今天见到，我一定不能错过了，请将军让我在你手下当个差吧。” “这──”刚才还准备好好教训他一顿呢，突然就要变成自家人，关羽一时拧不过来。 不想那少年英雄也是早闻关羽大名啊，在一旁急着问道：“关将军可是河东解良常平里人氏？” 关羽心想看来这是位老乡了，忙问：“少英雄也是常平里人？请问是哪家后人，也许关某认识。”少年不回答，又追问：“将军可是名羽字长生么？” 孙乾急着和恩人接话：“错了错了，我们将军字云长，不是长生。”关羽却说：“我本字长生，只是后来惹上命案，逃亡江湖时防官府才改了字号的。” 那少年早已不能自制：“那你可认识一个叫关平的人么？” 关羽如遭雷击，上前一把拉住少年，颤声问道：“你是──” 少年一头扎到关羽怀里哭：“爹呀！我就是你的平儿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竟然是从未能谋面的儿子，天啦！关羽紧紧搂着关平，也是哭得不成人样：“儿啊，早些年我回去找过你们啊，可怎么都找不到了，你和你妈都躲到哪去了，怎么也不留个信给别人啊？” 关平道：“你惹下那么大的事，我娘哪敢让别人找到自己啊，都躲到亲戚的亲戚的亲戚那里去了。直到前几年娘病得不行了，临终前才把事情告诉我，让我出来找你。” 关羽泣声问：“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啊，我不是早几年都在徐州一带的么？” 关平抹着眼泪有些怨气：“谁知道你改了字啊，我敢乱认爹吗？” 这里关羽父子哭得昏天黑地的，那边周仓又哭了个呼天抢地：“苍天啦，大地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好不容易碰上崇拜的英雄，指望着跟他闯天下呢，哪想到今天竟然抢了他的朋友，又和他家公子打了起来，你这叫我怎么活啊！” 关羽这才记起这里还有大把的外人呢，忙收起眼泪，对周仓说：“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哭了。你想跟着我，但现在我还没找到我大哥，可能又要回河北去了，带着这么多人太打眼，只怕不方便。” 周仓一听关羽没怪罪的意思，甚至还有希望收下自己，赶紧说：“嫌人多那就带我一个就行了。” 那些剩下的绿林好汉们就不满意了，都嚷着要去。周仓回头对大家说：“兄弟们，你们先跟着二当家在这里等着，将来关将军安定下来肯定是要招兵买马的，到时就是要人多力量大了，那时你们再来吧。” 关羽虽然没能找到刘备，只好又掉头去河北，但能与关平父子团圆，又收了周仓这么个勇猛有力的手下，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只是没想到，还有大惊喜在等着他。 周仓跟着关羽走了一天，想着和关羽拉拉家常，就说起伏牛山附近的故事来：“离我们这里五十里地有一座古城，被一个叫张飞的人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