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龙纹璧入海
“小子拿到了？太好了，快把那半璧给我！” 当夏南天意识到那震耳欲聋的怒吼声消失时，他们已经回到了现在。 老顽固的脸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目光灼灼的向他们伸出手去。 墨巫向前一步，挡在夏南天身前。再次对老头重复道：“老爷子，东西我们是给你带回来了。但请你记得对我们说过的承诺，一定要帮我们打开通道。” 老头的脸本来就长得跟块硬邦邦的石头似的，听见墨巫又是这种不信任的语气，就很不高兴：“臭小子，要我说几遍？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食言过！” 见墨巫还是不放心，夏南天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随后就二话不说的，将那半璧好不容易得来的紫玉璧交到了老头手里。他心想，老头要是敢骗他们，他就怎么把半璧紫玉佩弄来的，就怎么样把这一对璧全都给他毁了。 这下一对完整的紫玉璧，终于都捧在了老头手里。他仔仔细细的反复看了几遍，才对身旁的夏南天和墨巫说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两人面面相觑的跟着老头，往屋外走。 老头也是说完刚才那句话后，便闷不做声的在前面带路。别看这老头，大概七旬的人了，走起路来却步履稳健，在这乱石和泥泞的禁区海滩中，也能快步前行。 墨巫却还是不放心，看了看四周的景象，低声对身旁的夏南天说到：“欸夏南天，你发觉没有，这老爷子不对吧？你看他带这方向，这样走下去，我们只会被带到越来越危险的禁止区域。” 夏南天也转头瞧了瞧周围的环境，左边是荒凉陡峭的悬崖峭壁，右边就是海潮翻涌的大海。海浪扑跌在大石上的回响，沉闷得好似那半璧玉里所发出的怒吼。 老头压根不管后面跟着的两个人，一个劲带头前行。 夏南天沉不住了，踩在这些湿滑的石面上，几个大步，走到老头身边。开口问他：“老头，你这是带我们去哪啊？我看再这样走下去，一会我们三个就得直接跳海了。” 老头还是不曾停步，语气就像这海边硬邦邦的石头一样：“你们要去‘无尽海’，我就带你们去‘无尽海’。如果怕了，就回去吧！” 老头说话的口气，总让夏南天无法认同。他觉得，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要板着脸语气生硬，整的大家都憋一肚子气才高兴吗？于是，就又要跟老头呛声。 老头却在此时突然停下了直愣愣往前冲的脚步。 夏南天正一肚子气，老头突然停下的脚步，才让他注意到，再往前行，他们脚下这条不算道路的道路，就真的已经延伸到深不见底的汪洋之中去了。 墨巫也才气息稍有不稳的追了上来。心想，眼前这两人是在赛跑吗？也不怕万一失足，掉海里去。 此时停在海尽头的老头，表情看起来很严肃，望向前方的汪洋大海之中。 墨巫看他这个样子，也不知他要做什么？想了下，问道：“老爷子，这里就是通向‘无尽海’的通道吗？可这里看上去，除了危险一点，其实也就是普通的海边嘛。” “哼。”老头依旧摆着一张老顽固的脸，看样子，根本就不想跟夏南天和墨巫做过多解释。 而老头的下一个动向，来得太突然也太惊悚，吓得身后的两个小子，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 “你做什么老头？快住手！”夏南天的喊声，还是慢了老头的行动一步。 就在一两分钟前，墨巫刚追上来时，他问出的问题还没得到回答。 就看见老头将怀里的完整紫玉五趾龙纹璧，又拿了出来。此刻两块紫玉璧各自边缘刚好与另一半对整，相合之处恰好行成一个圆孔。他们只见，老头虔诚的将龙纹紫玉璧小心翼翼的举至头顶正前方，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最惊人的一幕就发生在这时，夏南天和墨巫还在感叹，脾气古怪的老头也有这么卑躬的一面时。 老头却像中邪了似的，不由分说，没有预兆的，突然一把就将珍贵的紫玉璧，手臂一扬抛入了汪洋大海之中。 夏南天大喊着奔过去，也没能拦下老头的企图。 这可把夏南天给惹急了，这紫玉璧可是他们好不容易带回来的，却被这老头随随便便这么潇洒一扔，就抛入了大海里。所谓大海捞针，这些都是无法完成的事，现在又该怎么办才好？ 墨巫是相信阿渡母不会骗自己的，但同时他又想，也有可能是自己一开始就找错了人，这个古怪的老头也许根本就不是他们要找的手持‘钥匙’之人？ 就在这个情况慌乱的当口，夏南天看见，在刚才紫玉五趾龙纹璧入水的地方。海面以下慢慢显出一个深色的黑影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深不可见的海底浮上来。 还没来的急等他看清，海面下浮上来的黑影到底是什么？就在黑影之上，已经被一个极速旋转的漩涡所覆盖。眼看着这莫名其妙出现的漩涡，越转越快，口径也越来越大，已经足有二、三十米，打个比喻，此时就是空投一所房子下去，恐怕也会被这漩涡搅入深不可探的海底。 可偏偏此时，老头又做出了一个更加恐怖让人不敢直视的举动。只听他大喊着：“要去‘无尽海’的就跟上！”话音一落，他整个人已经用力跳了出去，不到眨眼时间，老头就消失在了巨大的恐怖漩涡里。 夏南天自认也算是个胆大的人，但这一惊一乍的，也吓得他有点腿肚子发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夏南天还没从老头‘惨壮’的行为中回过神，这边墨巫也眼睛一闭，纵身一跃跟着跳入了漩涡里。 这时也才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就相继消失在了夏南天眼前。他脑子有点懵，但想到那墨巫跟自己不一样，不是个随性的人。而且好歹，墨巫算是陪自己去找散失的魂片。 想到这些，夏南天心一横跟着跳了出去。身体在巨大的漩涡中一直下坠，巨大的失重感和恐慌，夏南天似乎只在梦中才体会过。 不知漩涡到底有多深，可至少他明白这里可是能葬送掉一座航母的大海。所以夏南天的心跳已经快的，快达到骤停的极限了。奇怪的是，除了这些感觉，他却并没有感到自己被海水淹没的那种窒息感？ 他想着这些睁开眼，就在这一瞬，他似乎看见极速转动的水壁后面，隐约可见一些巨鳞的反光。 这是什么？这么巨大的鳞片反光，简直不像是这个地球上的生物！ 当意识到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时，紫玉璧上那两条栩栩如生的腾龙雕闪入了夏南天的脑海。 而就是这震惊的一瞬，夏南天感到让人窒息的海水，铺天盖地的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很快将他从头至脚淹没在了大海里。人类天生的求生本能，催促他开始拼命踩水，双手滑动，用力向上游去。 平静的海面上，哗啦一声响，夏南天终于冲破海面呼吸到了外界的空气。他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果然是无边无际，一眼望去，大海之上除了天空，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大海了。 而夏南天感觉，这里与他们刚才跳下来的海边并不一样。难道说，自己已经到达‘无尽海’了吗？ 就在夏南天惊喜又担忧的时候，耳畔传来什么物体破水而行的声音。他游动了两下，调转过自己的身体，看见一艘只在电影里见过的，中世纪的航海船停在了自己面前。 紧接着，从中世纪的航海船上，沿船舷甩下去一排绳梯。夏南天看见墨巫的脸出现在船上绳梯旁，墨巫朝下喊道：“夏南天快上来。” 于是他这才放下戒备，又朝前游了几把，一抬手臂抓住绳梯，动作利索的翻身上了船。 脚刚一落地，就被墨巫的服装逗乐了：“你动作够快的，怎么连衣服都换了？这身什么打扮，模仿杰克船长啊？”夏南天边说，又打量了几眼墨巫略带喜感的衣服。 墨巫变戏法似的，又从身后拿出一套类似的衣服甩给夏南天，并对他说到：“水手服，老爷子说穿这个方便行动，你也换上吧。” 夏南天现在全身上下都湿了个透，索性也不讲究，看这衣服也不过就是一种衣袖宽大如灯笼的男士服装，便换下了身上的湿衣服。边换边想到，墨巫刚才说的‘水手服’三个字，脑子里不免想到一些少女穿水手服的形象，他可没往歪处想，只是感概，要是这趟行程真有一些可爱的女孩子，也总比面对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好，还有一个傲娇的墨巫，想到这两人就又是一趟沉闷的行程。 夏南天的脑海里不免又想到了，小幻的笑脸。 夏南天不再多想，毕竟离去的就离去了，现在就该关心眼下的问题。便开口问墨巫：“这里是‘无尽海’吧？老头人呢？” 墨巫正在打量前方的海域，听见夏南天的问话，就随便接了句：“嗯是的，这里就是‘无尽海’。反正老爷子是这么说的，他刚上船就到船舱下面去了，我也不知他去干嘛？” “我去检查船上的储备和设施。既然你们帮我找到了这件宝贝，我就会按照答应的送你们到达目的地，在离开。”说着，老头从船舱里钻了出来。 “这里不就是目的地吗？”夏南天不解的问。 “哼，小子你懂个屁，你们要找的东西，应该是在那座传说中的岛屿上。没有我，你们几辈子也休想找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