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兼职
申符给段雨晴打过电话之后，就离开了网吧。 他已经将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如果段雨晴还不相信，那他也没什么办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其他的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申符刚回到寝室，就发现室友许海峰和王明都在急急忙忙地换衣服。 室友许海峰是个身高一米八、体重三百斤的胖子，将一件黑色T恤吃力地套在肥硕的身躯上，看到申符连忙道：“神父，你可算回来了，我刚想打电话给你，赶紧准备一下，王姐正等着咱们几个呢，今天听说是给一个土豪搬家，半天时间两百块钱！” “这才刚回来就去兼职？我擦，两百块钱，当然要去了！”申符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换衣服。 去年的时候，申符入学不久，就和几个室友一起做兼职，经常在周末两天，或者周三课少的时候去干活。 一天能有七八十块的进账，都是日结，给申符缓解了不小的经济压力。 现在申符得到神符传承，能够自己制作出一品的财运符。 虽然没有昨天那张超级财运符那么厉害，但也能在一分钟内提高财运，依靠这种堪称作弊的变态能力，上网络赌博平台肯定可以轻松赚到钱。 但申符经过昨天通宵十三个小时的赌博之后，已经清醒过来，回想起当时那种赌红了眼的状态，让申符心中十分排斥，不愿再做一个赌徒。 而且，或许是昨天赢了钱，他在那个赌博平台的账号被封了。 “我能制作神符，想赚钱完全可以走正当途径，依靠赌博赚取横财，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先老老实实去做兼职吧。”申符暗暗道。 很快，胖子许海峰用一辆二手摩托车，载着申符和染着酒红色头发的王明，来到了一家写着“工作介绍、中介兼职”招牌的店铺外。 “王姐，我们饭都没吃就来了，今天就我们三个人去吗？”三人进到店里面，胖子许海峰就堆起笑容打着招呼。 在几个室友里面，许海峰的社交能力很强，无论是学校里的同学，还是社会上的一些人，他都能打好关系。 而申符和王明就腼腆得多，有着大学生还未被社会打磨掉的青涩笑容。 店里面站着一个穿着鲜艳红色制服的丽人，看起来二十四五岁，散发着成熟优雅的迷人风情，正是这家店面的老板王心怡。 申符几人都叫她王姐，平时对他们也多有照顾，偶尔迟到或者有急事早退，也很少扣他们的钱，比起很多吸血鬼般的兼职中介，她绝对算得上业界良心。 “你们三个就够了，我给小青吩咐一下，这就带你们过去，干完活我请你们下馆子。” 王心怡见到申符三人，露出一个亲和力十足的笑容，显得她愈发娇媚，声音很是动听。 “嘿嘿，刚上学就能下馆子，那感情好。话说王姐你越来越漂亮了，身材真棒，怎么到现在还没找男朋友啊，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胖子许海峰不要脸地拍马屁。 “贫嘴，你王姐还年轻着呢，不着急，再说就算要找男朋友，我也找申符这小帅哥，你这三百多斤的胖子还是算了吧。”王心怡也没架子，和胖子开起了玩笑，然后还调皮地对申符眨了眨眼睛。 申符挠了挠头，没接话，只是笑了笑。 对这位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就独力创业的王姐，他还挺有好感的，却也有些无奈，或许是王心怡看他腼腆老实，也或许真是因为他长得不错，经常拿他打趣。 “好了，不开玩笑了，咱们走吧，今天要去的是山海颐园，东西不多，不过都比较贵重，你们搬的时候要小心点，不然打坏人家东西，把我们卖了都赔不起。”王心怡收敛了一下笑容，郑重地叮嘱申符几人。 胖子许海峰也没再嬉皮笑脸，点头认真道：“放心吧王姐，要是打坏东西，我们几个就留在那给人做保姆来偿还，能住在山海颐园的人都是大人物啊，说不定人家闺女看上我，就能让我少奋斗几十年。” 山海颐园是有名的富人小区，住户非富即贵，安保措施极为严格，王心怡带着申符几人，在门卫那里联系了业主，并登记了详细的身份信息之后，才得以进入。 这里环境极好，假山林园，小桥流水，花圃喷泉，看得申符几人都十分羡慕，胖子更是嚷嚷着等他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在这里买房子。 很快，王心怡带着几人来到一所独栋别墅里，室内装潢得华丽精美，上下三层，一股土豪气息扑面而来。 申符几人要做的就是把一些东西，搬到几百米外另一栋别墅里，这让申符不由心生感慨，这一家还真是土豪啊，居然一连在山海颐园买了两所独栋别墅。 别墅的女主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身边还带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是她儿子。 见到王心怡带着申符几人来到家里，态度不咸不淡，隐隐带着一股子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女主人对王心怡吩咐道：“小王，你是刘阿姨介绍过来的，我才将这个工作交给你，这些东西都是古董文玩，价值不菲，要是弄坏了，可别怪我不看刘阿姨的情面。” 王心怡也没有因为女主人的态度而生气，笑着应道：“我们会注意的。” “嗯。”女主人淡淡地点了点头，带着王心怡他们走向一间收藏室。 一排排收藏架上，各种陶瓷花瓶、古钱玉器、木雕字画，都琳琅满目地摆放着。 看到这些古玩，不光申符、许海峰、王明这三个学生目瞪口呆，就连王心怡也是有些吃惊。 她自己独力创业的兼职中介，发展得一年比一年好，但去年的纯利润，也才几十万，根本玩不起古董。 恐怕这些古玩里面，一件稍微贵点的东西，都比得上她全部的身家了。 申符几人虽然没怎么见过古董，但也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在保姆的监视下，他们搬东西的动作显得小心翼翼，生怕将东西给摔了。 搬了几趟之后，申符总算没那么胆颤心惊了，心里面舒缓许多，因为这些东西都不太重，只要小心点几乎不会摔坏。 正当申符再次走向收藏室，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别墅女主人带着怒气的声音：“打碎了东西还不想承认，你们怎么干活的？去，把你们老板小王给我叫过来！” “大姐，这真不是我打碎的，我看到的时候它就已经碎了，我真没有碰它，你别冤枉我。”这是室友王明焦急惊慌的声音。 申符连忙快走几步，赶到收藏室，只见一排收藏架前的地面上，有几块碎了的青色瓷片。 别墅女主人正挑着眉毛，瞪着室友王明。 申符连忙过去，小声询问王明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王明说清楚了情况之后，申符心底猛地浮现起两个字——碰瓷！ 或者说是栽赃。 他对王明这个室友兼好兄弟十分了解，如果是他打碎的东西，估计只会默默承受下来，绝不会出言反抗，再看王明愤怒不甘的表情，完全不像作假。 很快，在另一栋别墅安排物品摆放的王姐，也赶了过来。 “小王，你过来看看，你的这个员工打坏了东西还想抵赖，这可是明朝成化年间的青花凤纹碗，我老公平时喜欢得紧，就这么被打碎了，你给个说法吧。”女主人看到王心怡，冷着脸说道。 王明脸涨得通红，大声反驳道：“这不是我打碎的，我一来就成这样了！” “还想狡辩？”女主了斜了一眼王明，然后又对王心怡质问道：“小王，本来我想找搬家公司的，后来因为刘阿姨介绍，我才特意照顾你的生意，这只青花凤纹碗是我老公花了五万买来的，你说怎么办？” 女主人态度强势，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赖上王心怡了，因为一看王明那学生模样，就知道拿不出钱来，这钱肯定要落到王心怡头上。 很快，胖子许海峰也过来了，听了王明讲述之后，脸上也有怒气，不由嚷道：“大姐，王明在我们宿舍是最老实的人，要是他打碎的东西，肯定会认，你不能看我们是学生就欺负我们吧？” “你是说我故意讹你同学？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公司每年营收上亿，用得着陷害你们几个穷学生？” 女主人看向胖子，冷笑一声：“几万块钱对我来说，也就买个包而已，但你同学打坏东西还抵赖，这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我今天就替你们学校的老师，好好给你们上一堂课，教你们怎么诚实做人。” 蹙着眉头的王心怡，这时候终于说话了：“陈女士，如果东西是王明打坏的，我们自然会赔，可现在无凭无据，你就咬定了是王明打坏的，这不好吧？” “地上的东西，就是证据，小王，你也是开门做生意的人，连这个也不懂，以后你还想做下去吗？”女主人的语气中，隐隐透出一股威胁。 王心怡听出了威胁的意味，心中也是有些愤怒。 但她还真不敢得罪这个姓陈的女主人，只好压住怒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说道：“陈女士，我们这样争执也没用，要不报警，让警察来看一下？” 陈女士无所顾忌，嚣张地冷笑道：“好啊，报警吧，我和这片的派出所所长吃过几次饭，要不要现在就给他打电话？等警察来了，你这个员工赔不起钱就乖乖去局子里待着吧，以后大学也别想上了！” 王心怡娇美的脸蛋上，终于透出愤怒之色，这可是赤果果的威胁了，以陈女士的人脉关系，还真有可能把王明弄到局子里。 申符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沉声道：“陈女士，这可就欺人太甚了，你家大业大，我们也不是能随便让人欺负的，如果你非要诬赖我兄弟，小心给自己惹祸。” 以前的申符无依无靠，没有任何背景，遇到这种事情，肯定只能忍气吞声。 但现在申符得到了神符传承，心态隐隐发生了变化，虽然没钱，但却有了强大的自信，不再像以前那样自卑。 这时眼看自己好兄弟被人栽赃，还拿坐牢来威胁，他怎么能忍得住？ 陈女士听到申符这个穿着地摊货的穷酸学生，竟敢威胁她，顿时炸毛了，气得脸蛋发红，骂道：“小崽子，你敢威胁我？有种你再说一句，明天我就把你送局子里！” 说着，陈女士掏出一个新版苹果手机，打开录音软件，对着申符叫嚣道：“小崽子，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