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死抉择

    20世纪80年代，改革的春风已经吹遍了全国。但是在江北市这个中部城市似乎寻找不到一丝“改革”的痕迹。人们依旧每天忙碌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从事着最原始的体力劳动。而与时局极不相称是市公立医院妇产科。

    只听房间内传来歇斯底里的叫疼声和一声再加把劲的鼓励声，而屋外悠长的走廊间。三三俩俩的大人群聚集在一起。嘴上在不停地说着什么，目光却都不约而同的想着手术室张望着，人人的脸上都满是焦急和期待交织的目光。

    “嘎吱”一声手术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众人顿时，全都停止了说话，把目光全都投向了手术室大门。只见一位满脸凝重的一声，阴沉着脸说道：“哪位是产妇的直系亲属，跟我来一下。”

    刚听医生说完，只见人群里俩个老人和一个年轻的男子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似乎有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的样子。但还是紧跟着医生走了过去，而此时人群里一个身体比较发福的女人趁人不注意也紧跟着走了过来。

    果然刚来到办公室坐定，医生就急切地先开口道：“产妇的情况非常好。新生儿也是个男孩。但是新生儿...”说到这里医生明显的顿了顿。而其他人一听都紧张的坐了起来，满脸焦急的看着医生希望医生能说出下文。

    医生看了一眼，“唉”的叹了口气，继续道：“别紧张，大家先坐下，听我介绍下具体情况。，有事情不都是大家好商量的嘛，不然把大家叫来这里有什么用，是吧！”说着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做下去。

    而此时的4个人早已经是满腹狐疑，但是还是听从医生的劝解坐了下来。医生看大家坐定后才接着道；“情况是这个样子的，经过我们的B超检查。确定孩子...”说到这里医生故意停了停，用深邃的目光在四个人身上扫了一下。

    才发现此时的4个人早已经被自己的话语所吸引而在专心的注视着自己。医生继续“唉”的叹了口气，才开口说道：“孩子是可以顺利生产下来了，不过孩子的头上长了一个非常大的水泡。本着医生救死扶伤的原则，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抢救。但是，情况非常不乐观。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太悲观。”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重新进入了手术室，只留下4个人在那里呆诺木鸡，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怎么会这样。

    而此时守候在屋外的亲友也都蜂拥而入，想问问具体的情况，但是此时的4人早已经是似乎被雷电击垮似的。只知道挪动着步伐，却不再言语。只留下其他人焦急的在原地打着转。终于过了一小会身体比较发福的女人先开口了：“芳芳生了，是个男孩。但是孩子头上有个大包，情况非常不乐观。”

    听完了胖女人的话，亲友们一阵sao动。最后还是一位年长的站了出来，说道：“大家都安静点，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们就在那里唧唧咋咋的，如果芳芳在里面听到了，引起心情激动。那么情况岂不是更加的不容乐观吗？”说完一脸威严的王向大家。

    听完年长者的话，大家似乎全都心有灵犀似的。不再言语，而刚才还“热闹”的医院走廊一下子恢复了起初的平静。而大家此时的心情也有起初的焦虑期待变成了担忧祈祷，只有祈祷新宝宝会平安无事的来到这个世界。

    众人现在只有小部分人还在安慰着产妇的父母和男人，其他人都眼睛眨也不咋的看着手术室门口。终于在焦急中等待了一个半小时后，手术室的门被再次打开。还是刚才那个医生走了出来。只见此时的他还是满脸凝重的走到了产妇的那人面前说了句：“孩子的爸爸和爷爷奶奶跟我来一下。”而听完这句所有人的心头顿觉一震：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向会议室走去，而孩子的爸爸和爷爷奶奶也在胖女人的掺扶下步履蹒跚的向会议走去。来到会议室坐定后。“新生儿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是也不是没有希望。你们要振作起来。”这次医生先开口了：“不过我做医生这么多年，说句真心话。这种情况我们也遇到过。”

    刚听完4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瞬间抬起了头。一声接着说道：“不过到最后我们都是劝家属放弃孩子，放弃治疗。因为不说治愈后的后遗症，但是医药费一项就不是普通的家庭可以承担得起的。所以我们只有劝各位...当然了，这是我们医生个人的见解，如果你们执意治疗。我们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拯救孩子，毕竟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但是最好的结果也是对以后的生活没有影响，但是会留下后遗症。具体什么症状，我们现在也不敢保证。”

    而此时孩子的父亲无力的垂着双手走到爷爷奶奶面前，满脸泪花的说道：“爸，妈。我，我...不然我们放弃吧！”刚说完只见爷爷的身体明显一震，似乎要朝后躺下。男人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了自己的父亲，才没有摔下去。而孩子的爷爷再次坐定后，用苍老的声音说了句：“把大伙都叫来商量一下吧！”

    听完爸爸赶紧走了出去，不一会亲戚们全都聚到了爷爷身边。爷爷无力地说道：“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我想找大家商量一下该怎么办...”还没说完胖女人就跳了起来：“商量什么啊商量，那是孩子。而且是个男孩，是我们郝家的根，我是孩子的大姑。就要听我的，只要有希望就不许放弃。”

    爷爷抬起头看了孩子的大姑一眼“唉”的叹口气，接着把目光转向众人说道：“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条生命，是我郝家的根。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放弃。”说完就转头对着医生说：“继续治疗，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许放弃。”

    医生听完后坚定地点了点头，转身重新步入了手术室。临关上门的霎那不忘转头对着众人说道：“放心吧，既然你们那么善良，那么我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说完就关上了门。

    而此时手术室外的众人都安静了许多，一声不吭的全都盯着手术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