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意乱情迷(一)
里面播放的是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声音。 他的那些陌生的回答竟然是自己从不知道,也没觉得发生过的,而他竟然清清楚楚的回答出来了,还夹着哽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起初墨宁溪说他是吴亦凡还不愿相信,可如今证据确凿,他确确实实就是吴亦凡,他并没有觉得惊喜,而是觉得悸怕。 这么说来西梅博士全是在骗他了? “殷绝,刚才欧医生给你催眠的时候你醒来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关于亦凡之前的事?”墨宁溪看出他的挣扎急问道。 “没有,一点都没有”,司徒殷绝摇摇头,竟觉nongnong不适的躲开墨宁溪的手,往后面退了几步,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害怕的感觉,“我脑子里完全没有印象,我甚至都觉得这些话不像是我说的”。 “欧医生,你不是说过以前也有类似的患者因为催眠术后恢复记忆的吗?”墨宁溪问。 “但是也有些只能在催眠中才会有点记忆,例如他这种,失忆情况看起来很严重,说他忘记了,记忆好像还存在他脑子里,说他没忘记,但是又什么都不记得”,欧克想了想,执起桌上一把刀子,“大概就像…用这把刀刺你一下,虽然伤口可以痊愈,但是疤痕还在,曾经受伤的痛感也没散去的感觉”。 “那究竟是什么情况会让我失忆这么严重?”这次是司徒殷绝开口。 “很多种情况都有,例如脑袋受伤了,但是根据检查,你的脑袋没有任何受伤的问题,或许是药物控制,又或许是刺激失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医术高超的人在你脑袋里动了手脚”。 司徒殷绝脸色突然变白,拳头悄悄握紧。 脑袋里动了手脚?! 西梅医术高超,小小的脑袋动点手脚,完全是毋庸怀疑,难道…难道他是中了西梅的骗局?可是他为什么要骗自己,难道所谓的爸妈也是虚构的吗,他究竟在哪个地方骗了自己?! “医生,谢谢你,殷绝,我们先回家吧”,他虽然都没说,但是墨宁溪能感觉他的心在强烈的挣扎,这场催眠并没有让他解脱或者释然,而让他更加烦恼了。 司徒殷绝双目失神的任她牵出了医院。 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病人,墨宁溪去开车,他看着人来人往的繁华车流,再转了一圈,全是高楼大厦,他突然觉得好陌生,而这个陌生曾是他的家。 不可能,这不可能。 如果他是吴亦凡,那司徒殷绝是谁?! 作为司徒殷绝的他为什么又要存在这世上,他父亲泽野的英雄事迹是假的吗,他的母亲是卡洛儿也是假的吗? 他要去问清楚,现在就要问清楚。 司徒殷绝迈开步伐急急的绕过一排排车子,走向穿流的街上拦车。 “殷绝……”,墨宁溪看到,吓得心一慌,急忙从车上跳下来追上去,然后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你要去哪里?” “你放开我,我有事要离开”,司徒殷绝冷冽焦躁的甩开她的手扭头就走。 “离开,你要去哪里?”墨宁溪没想到他已经确认自己是吴亦凡了还要离开,伤心不已,“你是亦凡,这里是你的家,我不能让你走”,她怕他就这么走,就不再回来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就算我是吴亦凡你也没有资格拦我”,吐出的冰冷话语让他唇角透着陌生的寒意,司徒殷绝冷静淡漠的握住她的小手,在她凄凉的目光中狠的推开,转身。 墨宁溪没料到他这般决绝,倒像极了以前的吴亦凡,一时呆了呆,直到他越走越远,这般决绝,这么迅速,好像她就是瘟疫在后面驱赶一样,让他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逃开。 他是司徒殷绝也好,是吴亦凡也罢,明明都是喜欢自己的不是吗? “殷绝…,我求求你不要走”。 她不能让他就这样走,或许一离开就是几年,几十年,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去等他了。 墨宁溪踩着高跟鞋什么都顾不得追他,跑得太急,尖细的鞋跟踩住地面的小石子,鞋跟一崴,重重的跌倒在地面上。 心烦意燥的司徒殷绝隐约听到后面的惨叫声,回头一看,只见她跌倒在地上,鞋跟断了,脚受伤了,却还狼狈的挣扎着站起来。 他的心一揪,跑回去,看到她膝盖上的血渍时,怒气、自责都在胸口激烈的纠结着。 “你…”。 “不要走”,墨宁溪抬头看到他返回自己面前,什么都顾不得,扑进他怀里,梨花带雨的哭了出声,“我不管你是谁也好,总之我现在一分一秒都离不开你,我再也不要承受失去你的痛,我求求你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 司徒殷绝任她抱着,而他湛蓝的眼珠只是看着她血流不止的膝盖,好像撞到了石头,破了皮,还进了沙子,这种伤口应该是最疼的,还有她的手刚刚撑在地上,应该也受伤了,身体想必是火辣辣的疼,可她却忘了疼,只顾抱着自己在哭泣。 想到刚才的决绝,他突然自责的恨不能打自己一拳。 她想尽办法说服自己来做催眠术不就是为了让他相信自己是吴亦凡,留在她身边吗?可他竟然第一时间想着是要逃,要去弄清事情真相,这个女人才是比谁都害怕的人啊。 如果六年前他走了,他丢下的是这个女人六年的时间,任她含辛茹苦的照顾两个孩子。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好好,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我陪着你,不要哭了”,他吃力的将她身体拉开几许,她的脸上全是眼泪,他从来没见她哭的这么狼狈,而他自己好像也哽咽了。 “你真的不会走?”墨宁溪像个孩子一样,抽着鼻息望着他。 “不走,我不走”,司徒殷绝感到自己眼睛好疼,连忙低头,抱着她站起来。 “鞋跟断了”,墨宁溪边哭鼻子边撅嘴,“早知道就不穿高跟鞋了”。 “没关系,大不了再去买一双”,司徒殷绝横抱着她上车,车门关上,低头检查她膝盖上的伤口,那些血渍搅的他喉咙像喝了一大杯酸水,连头也抬不起来,“宁溪,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 上次不过是输液期间上个洗手间,她找不到自己就怕成那样,他更应该意识到她内心的脆弱的,可他却一次一次忽略了。 “没事不疼,只要你没走就好”,墨宁溪轻轻靠在他脖子上,未擦干的泪沿着他颈项滚了下去,“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回来就不要走了”。 “好,我答应你,我陪着你,不会再离开你了”,司徒殷绝拿出纸巾细细的帮她处理伤口。 “我要你永远都不离开我,不要再丢下我”。 司徒殷绝慢慢抬起眼帘,对于她眼底的痴情感到剧烈一震。 长指安静的抚摸着她仿若沾了露珠的粉色唇瓣,楚楚动人的怜惜让他身心一热,搂住她,深深吻了下去。 这个吻似乎来得一点都不突然,墨宁溪能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被他禁锢在怀里,他的大掌延伸向她光滑的颈项。 一寸寸的深入,引得她心弦一根一根的颤,闭幕上双眼,任由他强势又柔情万丈的吻着自己,柔若无骨的手抱住他。 殊不知这样便点起了他心头的一把火。 “溪儿…”,他的吻突然一变,成了暴风骤雨,搅得她舌喉凌乱。 “唔…嗯…”,她的身一颤,眉头再也忍不住的拧在一起。 他一惊,赶紧放开她,望着她伤口,后悔万分,“抱歉…”,她受伤了,他竟然还想着要她,实在是太粗心了。 “没关系”,墨宁溪敛眼看他,被他吻得鲜艳欲滴的嘴角满是笑容,连清澈的眼底也全是羞涩的喜悦,俏脸上不知何时止了泪,笼上粉色的红晕,全因为刚才那一个吻,他吻了她,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司徒殷绝看的目光迷乱,这样的她真的很美,充满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