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干杯
正滔滔不绝的夏可爱,闻言身子一僵,小嘴默默闭上了。 不假思索地转过九十度,准备绕过面前的人。 可才准备转方向,一道阴影再次挡住她的去路,声音透着淡淡惆怅:“可可,是我。” 咬咬牙,夏可爱慢慢抬起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七个月未见,曾经的国民男神,依然皑皑如白雪,卓然挺拔。那双看上去比她还干净清澈的黑瞳,似乎让她找不出理由来恨他。 当然,楚家二少正值风华正茂,怎么看怎么帅气迷人。哪像她从他身边离开,就成了折翼天使,谁都可以踩几脚,落魄无奈。 “秦寿声呢?”楚一帆柔声追问,“他没和你一起来?” 本来看到曾经的恋人,就算委屈,心里亦渐渐变软。在心里堵了七个月的疑问,几乎脱口而出。 可这时一听到“秦寿声”三个字,夏可爱眼睛一红。 他甩她就甩吧,非得还把秦寿声扯进来做什么。凭什么他甩了她,她就得和秦寿声在一起。 慢慢挺起背脊,夏可爱静静地道:“先生,你一定认错人了。” 说完,她倔强地挺起胸脯,四目相对,她眸子里满满伪装的平静无波。 楚一帆清澈黑瞳倏地掠过淡淡疑问:“你是谁?” “夏可娜。”夏可爱反问,“你认识吗?” “夏可娜?”楚一帆沉吟数秒,微微颔首,“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夏可爱默默垂下小脑袋,静静地绕过楚一帆,向大门走去。 “那么,你是可可的双胞胎jiejie?”楚一帆转身追问,“可可现在怎么样了?” 夏可爱站住了。 想了想,她笑着转过身,眸子里透着微微的娇柔:“可可结婚了。” “和秦寿声?”他随声追问,清澈黑瞳慢慢有了复杂的情感,声音里nongnong惆怅。 “不。”夏可爱笑了,“她怎会嫁秦寿声那只禽兽?” 然后,她大步离去。 她悄悄瞥向旁边的落地镜,看到楚上一帆俊郎迷人的书生脸,写上淡淡忧伤。 他还忧伤什么呢? 该忧伤的是她夏可爱好不好…… 她走神的瞬间,楚一帆已经进了电梯,消失了。 双肩倏地垮下,夏可爱站在原地好一会,慢慢向外面走去。 今天是圣诞节,医院里寥寥几个人,想不到也能遇上楚一帆,果然太有缘份了,只不过是孽缘。 想不到他居然真以为她是夏可娜。 想想自己这七个月来种种悲催,心里难受至极,夏可爱走出门外,忽然蹲下来,泪花渐渐挂满眉睫。 蓦地号啕大哭。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最适合宣泄心情,谁也不会认识她,谁也不会嘲笑她。 太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哭累了,慢慢抬起头来。 “啊——”受惊了的夏可爱,一屁股坐到地上。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大掌伸到夏可爱面前,容北澜似笑非笑地凝着她红红的眼睛,“可是爱爱,就算我现在才来接你,你也可以回去和我单挑,而不是在这雪地里哭得像朵雨中花。” 知道来人是谁,夏可爱才停了的眼泪,再度滚落下来。 “真受委屈了?”容北澜错愕地牵她起身。 她没心情回应他,只是哭多了,头昏眼花,更是寒意入侵。 此刻他温暖的身子贴近她,她不知不觉粘上去,想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好了。”容北澜微微叹息,“我今天有事,晚了些……也就今天来晚了些,不用这么委屈吧?” “委屈。”她含糊地应着,鼻塞得厉害,声音都哑了些。 只是让她委屈的是楚一帆,并不是他…… “好好好,是我错了。”容北澜低叹,没来由地想笑,可看着她鼻涕眼泪一把抓的可怜模样,不由心软了些,“别哭了。乖,要不然你老公我要被法国男人扭送警局了。可可,今天圣诞节,我们最好不要麻烦人家。爱爱想怎么罚我,尽管说……” “真的?”夏可爱终于收住眼泪,“罚你什么都可以?” “当然。”容北澜颔首。 夏可爱哽咽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 ———————————————— 容北澜万万没想到,夏可爱要和他一起去住酒楼。
圣诞夜去找酒楼,他人生头一遭。 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答应了,住就住吧。 可进了酒楼,开了VIP房,容北澜才发现,远远不是住宿这么简单的事。 夏可爱叫了酒菜回房。 “爱爱,你确定要干杯?”端起高脚杯,容北澜若有所思地凝着夏可爱红肿的眼睛。 原本精致俏丽的夏二小姐,现在看上去脸色微微憔悴,可怜巴巴,让他一颗凉薄的心,不由自主涌上几分疼惜。 “干杯!”夏可爱双手端着高脚杯,和容北澜的重重一撞,“不醉不归。” 深邃黑瞳锁住她有着心事的小脸,容北澜轻抿一口,并不干杯。 他柔声提醒:“可可,这杯红酒足足半瓶的量。” 容北澜清晰的记得,她可是半杯倒。 “你怕我把你喝穷吗?”夏可爱的眼睛从高脚杯后露出来,“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挣大钱,还你的两百万,然后再好好养你。” 然后,她绷起泪痕未干的精致小脸:“现在,不许煞风景!” 一仰脖,一大杯红酒一饮而尽。 容北澜沉吟不语。 情况不对。这么狂肆的夏可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夏可爱。 她今天遇上什么人了? “再来。”夏可爱抢着自己斟满第二杯,又激情满满地撞向容北澜的杯子,“干杯!” 容北澜没动,深邃黑瞳更加深邃几分。 当夏可爱喝到第三杯时,容北澜终是压住她的杯子:“爱爱,不许喝了。” “哦?”她眼神渐渐迷蒙,却在笑,“不喝就不喝。” 她弯下腰,认真地瞅着容北澜一双黑瞳:“你因为喜欢我,才和我结婚的吗?” 容北澜颔首。 和一个半醉的醉鬼,什么话都说不清楚的,还不如配合她。 “真的?”她摇头晃脑地追问。 “嗯。”容北澜点头。 当然有别的缘故,不过现在似乎不重要了。 她坐上他膝盖,搂着他脖子,唇间吐着酒香:“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