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谁自杀？

    这个女孩子叫李晶，隔壁寝室的，是秦笑的小跟班。我记得，那天在教室里，秦笑在说我勾引陈光启的时候，她是附和的最积极也最夸张的。

    她骂我，我没有理她。因为我知道，像她这样的人，你越是和她闹，她就越来劲。你要是不理她，她骂了一会儿，也就懒得骂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以后，把棉被和吃的东西都放在床上，然后就什么都不理，直接躺在了床上。

    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我都没有察觉到我的身上在流血。其实我身上正在流血的这个伤口，并不是刚才摔倒造成的，只是刚才摔倒将已经结了血痂的地方碰掉了。可是，刚刚将我绊倒的李晶还以为是她弄的，于是在看到我身上流血以后，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像李晶这样的人，只是秦笑的小跟班罢了。跟着起哄骂人那是把好手，但是当真正遇到事情了，肯定是溜的比谁都快。

    一直到快要上晚自习的时候，我才从床上爬起来。而在这个时候，我寝室里已经没人了。因为身上实在是很不舒服，于是我便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才去教室。

    晚自习，因为没有老师在的关系，很多人都在聊天。原本一开始也没什么，但是当我走进来以后，秦笑和李晶就又开始说我了，她们说的话只会一次比一次的难听。而且还故意说得很大声，不仅仅是为了说给我听，也是说给傻子听的。

    不过她们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在家里，面对傻子父母的那些羞辱我的话，我都可以忍受。而她们也就只是和我差不多的孩子，骂人的话还不是从那些成年人那里学来的，比起那些成年人，她们还差得远。至于傻子，他可能都不懂她们骂人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反正一到教室里来就直接睡觉。说句题外话，别看傻子念书的时间比我长，他认识的字可能都没有我多呢。

    我坐在座位上，打开书看了起来。我没有念小学，以前也只是自己看傻子的课本，然后帮他做作业，所以为了在功课上不落后于他们，我只要有时间就看书。当然了，我除了看书，也真的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在这里，我没有朋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秦笑和李晶聊的正热乎，可是见我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于是很恼火。然后直接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本书就向我扔了过来。当时，我正在低着头看书，根本上就没有注意到向我飞过来的课本。

    和上一次一样，我被飞过来的课本砸了个正着，头被砸的很痛。

    当我被砸中以后，她们都十分开心地笑了起来。尤其是李晶，她还指着落在地上的课本冲我大声喊：“笑姐的书掉了，你还不赶紧捡起送过来？”

    我没有理她。虽然我不敢反抗她们，但是她们明摆着是在羞辱我，我凭什么要听她们的话。可能还是我太天真了，因为从我来到这个学校以来，她们都只是在言语上羞辱我，却从来没有真正对我动过手，李晶也仅仅只敢偷偷地伸脚绊倒我。所以，我以为她们只会动嘴。当然了，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这一次，她们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因为发生了另一件事情。

    就在我没有听从李晶的话去捡课本而李晶要发怒的时候，教室外面突然就乱了起来。

    我们这些在教室里的人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虽然也很好奇，但是我不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人。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没有资格去凑热闹。不管是村子里来了唱戏的人还是逢年过节孩子们凑在一起玩耍，都没有我的份，否则我就要挨揍。

    秦笑那伙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哪里热闹往哪里凑。现在，听到教室外面有动静了，于是也懒得理我了，而是赶紧往教室外面跑。

    很快，教室里的人都跑光了，只有几个人还坐在教室里，不过他们的心思肯定也已经不在教室里了。

    很快，不知道是谁说的，说是女生寝室那边有人自杀了。

    这以讹传讹的事情，在村子里的时候，我就听过太多太多了，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用手碰了碰我，我转过头去看了眼，是梁娅。

    对于梁娅，我只有感激之情而没有愤懑。因为我刚来学校的时候，见我只有一床凉席，然后把自己的毛毯给我用。虽然在之后，她又悄悄地拿了回去，并且在这之后再也没和我说过话，但是我并没有怨恨她。在这种环境下，她也只是一个女孩子，怎么敢和秦笑等人对抗呢？

    我很奇怪梁娅为什么会找我，于是关心地问了句，“怎么了？”

    梁娅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好半天，才小声地对我说：“李雀，张玲晚上没有来上晚自习。”

    我愣了愣，一时没有领回她的意思。

    她见我没有听懂，于是进一步解释了一句，“女生寝室有人自杀，会不会是……？”

    我看着她，也一下子就愣住了，着急起来了，“应……应该不会吧。”

    张玲也是我们寝室的，但是我和她一点儿都不熟，只是知道长什么样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我却知道梁娅和她的关系非常的好。她们两个人是同一个村庄的，小学的时候一起念书，而且做了六年的同桌，关系好的不行，亲的跟一个人似的。

    原本我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被梁娅这么一说，我也紧张起来了，于是赶紧从座位上起身，跟着梁娅跑出了教室。但是当我跑出教室的时候，又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赶紧跑了回来，叮嘱了傻子一句，让他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要乱跑。这才赶紧跟着梁娅往寝室那边跑去。

    当我和梁娅赶到寝室那边的时候，寝室那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可以说是整个学校的人基本上都赶来这边了。所以我和梁娅根本上就挤不进去，抬头望去，只能看到一个个晃动的人头。

    如果不是学校里的教职工维持秩序，堵着女生寝室门口不让人进去，恐怕大家早就挤进去了，然后女生寝室楼都搞不好要被他们给踩塌了。

    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而我和梁娅只是两个女孩子，没有什么力气，根本上就挤不进去。最后，我们只好站在人边上，只能等到他们都散去了以后，我们才能去打听一下情况。

    这一等，就等了大概快一个小时了。挤在女生寝室楼下的人，在每个班的班主任的呵斥下，这才离开。学校里也挺会想办法的，把每个班的班主任都喊来了。因为对于学生而言，可能没有见过校长，但是却一定见过班主任，所以班主任的话在学生这里要更加有效一些。

    他们这一走，我和梁娅的机会就来了。可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去打听一下情况的时候，秦笑和她的跟班刚好从我们身边走过，然后也看到了我们，于是便嘲笑了一句，“又是一个死贱人，果然跟你们一起的人都贱。”

    被她羞辱，我也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她说的这句话，让我们毛骨悚然。尤其是梁娅，她人都已经失控了，忙冲了过去，“你说什么？”

    因为没想到梁娅会这么激动，竟然毫无征兆地冲到了秦笑的跟前，秦笑也愣了下。不过在反应过来以后，她就直接扇了梁娅一耳光，骂道：“你他妈的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