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我的特警女友在线阅读 - 第一章 老秃

第一章 老秃

    我是背包客、从一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大都市的喧嚣与红尘留不住我的彷徨,小镇的宁静与清幽止不住我的流连。

    寂寞孤独是我老友,经常在满是星空的夜与它把酒信欢:干杯,孤独!而孤独却说:酒不醉,我却会让你醉,你还是品我吧!

    于是我把孤独和在酒里,醉了!

    我也是流浪汉,只是缺少一个乞讨的碗。

    有一次路过一个城市,在繁华的街头,放下沉重的背包,吸着叫疲惫的烟,没在意身边的流浪汉和他那只破烂的碗。突然路过的人群中不知谁向我投来一张十元纸票,那纸票在风中飘啊飘,在我眼前滑落,刚想捡...

    一只肮脏的手,准确迅捷抢走了那飘飞的十元钱。

    我瞪着他想说:是我的!

    可那流浪汉瞪着比我还大的眼,理直气壮地晃晃手中的破碗:我的,因为我有要饭的碗!

    我看着他手中的破碗很久,最后背起沉重行囊,带着一身烟雾走了。

    也许会在下一个城市捡到属于我的十元钱。

    就这样走过一个又一个城市,可始终没有人再向我投来十元钱,因为我始终没有搞定那只破碗。用无数只新碗想造就那只破碗,结果都是碎,粉碎!

    在那以后的岁月里,我的酒中又多一味失败,它和孤独一起伴着我醉。

    旅途中相识的第一个驴友是一个叫老秃的人,他说姓陈,但我看到他几乎没有几根毛的头,毅然地称呼他:老秃。

    老秃是个喷子,一路上有了他,几乎不会寂寞,但必须要和他保持距离,不然等于帮你洗了把脸。

    “喂,你说我们一直走下去,会不会产生感情?”老秃叼着烟斜视我说。

    我有些悚然,脱下帽子搽去有些冷的汗,“不会,绝对不会!”

    “不见得哦,我觉得男人之间的感情或许比男女感情要牢固的多”老秃非常执着地扯着我的膀子。

    我极力地摔开他的手,用极厌恶地眼神瞪着说:“告诉你!尽管你的水很多,尽管我们一路下来,在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感情!要有也是友情,知道吗?朋友!”

    “咦!友情不也是感情的一种吗?嘿,小伙子你想到那去了?你真脏!”老秃说完鄙视地看着我,嘴角露出那笑让我抓狂地仰天长啸。

    “什么人啊”老秃继续数落我。

    “啊”我往前走着,继续叫着。我要奔溃。

    “想不到小伙仪表堂堂还好这口,啧啧..”老秃坏笑着继续喷。

    “啊!”我反身扑了过去,把他按到在烂漫的油菜地里一顿猛啐。

    春天的半晚,坐在一望无边油菜田埂上,一条小溪从身后流过,淅沥沥地弹唱。溪边的杨柳枝在我脑畔荡漾,远处的小村庄半隐在树影间,飘出淡淡的炊烟,更远处幽蓝的天空下那一抹深绿的山梁托着粉红的晚霞,仿佛陈酿的女儿红,迷醉了人间,迷醉了我。

    老秃从溪边走来,看看发愣的我说:“傻了”

    “嗯,你看这...,真美!”

    “嗯,有点浓妆淡抹的意境”老秃点点头。

    这晚我们在山角下支起了帐篷,点起篝火,烘烤着老秃从村庄里买来猪腿rou,尽管少了牛羊rou的粗旷,但吃起来还是挺香。

    老秃和我碰了下手中的二锅头,狠狠地咬了口焦嫩的猪腿rou瞄着山下的村庄说:“我说小断..”

    “嗯,啥..?”我一时没明白他是再和谁说话,愣愣地看着满嘴流油的老秃。

    “说你哪!小断,你说...”

    “等等”我急忙打断他的话,然后非常认真地对他说:“我姓李,名牧然。”

    老秃看看我,点点头说:“知道。”接着拿着酒瓶对着被暮色淹没的小村庄用鬼子进村般的口气说:“小断,今儿....”

    “喂,喂,小断,谁,谁是小、小断?”我一急有些口吃,并恐惧的向后望望。

    “嗨,对不起,忘了告诉你,我觉得你有断臂的潜质,所以就这么叫了,忘了告诉你”老秃认真地朝我点了点头,非常绝对和不容质疑。

    “我去!”我踹了他一脚,恶狠狠地骂道:“你才断,你全家都断”

    “你看你没断的意思急什么?”老秃据理力争,并掸掸衣服上的灰,从又眯缝着眼,拿着酒瓶指点着说:“我总觉得这猪rou尽管香,却少了点壮怀激烈的味道,不如今夜我们摸进村去见狗就杀,见羊就宰,杀他个干干净净如何?”

    “滚!”

    夜色渐深,山间起风,不远的村庄彻底消失在黑暗中,只有零星的狗叫提醒着人们那里还有生机。篝火黯淡,正眨着眼睛和天空上的星星相互调戏着。

    烤猪rou的香味和着炊烟在林间飘荡,老秃并没有到不远处的村里杀他个干干净净,依然抱着猪rou在啃,一口酒。默默地望着远方,很久一口rou一口酒。

    “怎么了?老秃”我迟疑地碰碰他,老秃回过头瞥了我一眼,淡淡的笑了笑:“没什么。”

    可是在他转头的刹那,看见他眼角依稀有泪。

    这时才发现老秃已很久没有说话了,属于喷子的他,沉默是少见的。于是,我有些内疚,有些害怕。我是不是应该符合他“杀他个干干净净”地建议?毕竟他岁数大了,也不见得就真的能“杀他个干干净净”。但如果他不能如愿地把村里的狗羊杀他个干干净净,然后趁在荒郊野外,夜高风黑给我一个“干干净净”呢?想到这,我有些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老黑,不,老秃”我战战兢兢地说:“你说话啊,你,你这样我有些不习惯”。

    老秃又回头看看我,粗燥的面孔上挂着泪,“这该死的风”老秃抹了把脸,嘴角依稀带着湿润的笑又望向黑暗的远方。

    良久,他轻轻地说:“牧然,你有朋友吗”

    “有,怎么了?”

    “是啊,人人都有朋友,但有被朋友伤过吗?”

    “有,...没有...”我不太肯定,极力地回想自己过去那些糟糕的岁月,可一时脑袋里仿佛混着无数画面闪过,我有些乱。被伤的太多,分不清凶手是谁?

    “敌人造成的伤害是有形的,是可以复仇的,你一刀我一刀清晰可见,快意恩仇,可朋友造成的伤却是无形的,当时是不可辨的,只有随着时间流淌慢慢成形,这时发现已经迟了,它就象慢性毒药把rou体连带灵魂都腐蚀的干干净净”。

    “....”

    “而朋友又象酒,让你沉醉,让你胆壮,让你飞,让你感觉天下尽在把握,可醒了呢?除了吐得天翻地负,其他的一无所获”老秃仿佛在对着黑暗中空气喃喃自语。

    “可也有肝胆相照的朋友”。我挺坐起来,大声驳斥他的消极,不想让他把朋友这近乎神圣的字眼说的那么不堪。

    老秃瞥着我冷笑:“你又有几个肝胆相照的朋友?”。

    “我...”我迟疑了,在诸多朋友中,又有几个是真正关心,了解我的人呢?有,肯定有,我不甘心这样的失败,只不过暂时想不起来了。我无力地瘫坐下来,怔怔地看着老秃的背影。

    “我不是个好人,16岁就开始坐牢,一直到26岁。”老秃幽幽地说。

    我下意识地抬了抬身。

    “但我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是为一个大哥,他老婆和人好了,那时没有钱,只有义气,一句话的事,结果我带人在东郊的护城河畔把那男女给打了,很严重,用的是铁棍,两年后不知怎么出事,判了刑,后来才知道被当时一个兄弟点了,他在别处出事,那时人都小,经不住里面边的那套,我没怪他,还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所以量刑时差别很大。”老秃喝了口酒,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口,呼出的烟很多,在夜空中弥漫。

    “后来呢?”我问。

    “后来?在劳改队里的日用恶梦来形容也不过,但我挺下来了,并过的还不错,嘿嘿,想起当时也是血气方钢,现在让我再去干同样的事,是不可能的了”

    “比如?”

    “比如在才进队时,抵制劳动,手臂被撇成180度愣是没低头,比如干部来批斗我,自己往头上砸烂了七张小板凳,比如为了早上不出工,三九寒冷,穿条裤衩站在大门口示众,等等,后来王队长找我谈话:好好的,还年轻,干好了给你减刑。于是我就成了后进变先进的典型,减了刑。”老秃说到这苦笑着摇摇头。

    我坐直了身子,点上一根烟递给老秃,自己喝了口酒,点了烟吐出肺里的浊气,带着酒rou的气息飘散在清新的空气中。

    我为老秃的故事而动容,想想他在那重压下的举动,那时的他会是什么力量去支配着他坚持下来?

    而且那时人们有很多人做的比老秃还要决绝,我知道的,也听说了很多。

    那时的人都穷,没有现在的物质和金钱去打点,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别人的尊重,换取物质得丰富。

    我点点头,人在绝境所摒发的力量是巨大的。

    “后来呢?”不知觉中,我和老秃并排坐在一起,同时呼出肺里的烟,同时举起辣嗓的二锅头。

    两个男人坐在黑夜中的山角,在黯淡星光下,听其中一个男人的低咛。

    “出来后,被过去的朋友拉去打了两次架,感觉又要进去,于是我断了和过去的一切联系,那时没有手机,没有传呼机,在家里的关系下,在档案中抹去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录,到一个生产脚气水的私营企业上班,从工人做起,在劳改队里多年锻炼,那点活在我手里根本不算事。老板看我能吃苦,又有点组织能力,于是提拔我做了车间主任,说实话那是段充实的日子,记得第一次拿工资,尽管不多,但那是我出身以来为数不多的靠自己能力挣的钱,很高兴,很满足,拿回来后都给了母亲,只留下点烟钱。以后就养成了习惯。后来认识了一个常州姑娘,是厂里新招来的工人,我们恋爱了。她很漂亮,到现在我还记得她那会说话的大眼睛。她能干精明,我很爱她。”老秃又喝了口酒,冲着朦胧夜色笑了,象个孩童。

    “年轻的我们,精力充沛的令人发指,她也很爱我,年轻时我还是帅哥哦,嘿嘿,”老秃很得意,笑的越发天真。

    “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厂里的cao控间,仓库,郊外草地,城墙上甚至公交车上...都留下我们的气息和味道。”

    “靠,公交车...”我反了个白眼,对老秃的生猛自叹不如。

    “那时的脚气水挺好卖,不知那时的人们那么容易的脚气,于是我又被调到销售科,那是我在经济上的转折,同时也失去了爱情”老秃停顿了很久,仿佛在慢慢咀嚼那段刻骨铭心的日子。

    我陪他喝着略带苦涩的酒,点燃能呛出泪的烟。

    “记得她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是亲手支的一件毛衣,画式很复杂,很厚,也很暖和,虽然现在穿不下,我一直没舍得扔,这么年我丢了很多东西,唯有那件她亲手支的毛衣,真的很暖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呛人的烟...”老秃挥挥手,似驱散飘荡在空中的烟又似在驱散弥漫在尘中的愁。

    “不谈这些了,也许我的那个兄弟带给她更多快乐,也许我一年二百多天在外奔波使她厌倦,也许我的家人认为她是外地的,也许,无数个也许,最后在我记忆里只盛下那件毛衣,岁月啊!”

    老秃的感叹让我心慌,有种扯出来揉戳的冲动。谁没有心疼的过去?

    “那么以后呢?”我被老秃的故事打动,尤其是他和那个常州姑娘的故事。从他轻颤的话语中我读出很多。

    “分手让我很难过,那天晚上在她住的附近公交和我家门口的公交车站台,我来来回回,一趟又一趟,很多人以为我是小偷,我东张西望,以为能碰见她,最后一班车过去,都没遇到她,深夜,我在她的门口站了一夜,以后再也没见过她”

    “以后,我玩命地工作,一个县城一县城地推销脚气水。

    春天来了,脚气泛了,用了天然牌脚气水一抹就灵。哈哈,一抹就灵,有么?如过有,我愿抹在心里,乱七八糟的都抹掉多好。”老秃笑看着我。

    真有那种药吗?我和老秃对视笑了笑。此时风带动周围的树叶在赛跑,发出飒飒的声音,远处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叫,更远处略过的车灯仿佛一闪而过的流星。

    我喝干了瓶中的酒,从包里拿出一打啤酒,撒开一瓶递给老秃。自己猛吸了口烟对老秃说:“继续你的故事”

    老秃并没理会我,而是从包里取出两块固体酒精,扔在忽明忽暗的篝火里,摇曳的火苗一下膨胀起来,架子上冷却的猪rou霹雳巴拉响起,一阵略带焦香rou味荡漾在无眠的夜。

    “后来”,老秃用刀割下块rou放在嘴里咀嚼,猪油在他嘴边泛滥:“哦,真tm香”他感叹着。

    “后来,有了点钱,又谈了几个女人,都是分手的结局。哦,有个上海的丫头挺喜欢我的,其实那时候我的生活够腐败的,你想啊,一年大多数时间奔波在外,路边的花花草草的景致又好,没少搞,嘿嘿,那个乱啊!...记得有一次出差回来,到那上海女孩的住处,女孩想弄,我却做了回正人君子,最后她哭了,说我不爱她,气的把我踢出门。其实.我怎么不想啊,那丫头又白又嫩平时早就那个了!可那次放弃了,因为我下面肿了,你懂的。流脓,小便都疼。如果我要是那晚做了,还是人吗?不能害她。最主要还是不习惯上海人的势利,那女孩还好,她家里人真叫人受不了,最后,我们分手在上海火车站,虽然谁都没把分手两个字说出来,但在心里,随着火车离开站台的时候,彼此都知道以后将不会见面,那天下着雨,她穿着我送她的白色长裙咬着嘴唇向我挥着手,最后那白色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以后的日子,浑浑噩噩,乱七八糟,很早就买了房,九几年的房价还很便宜,房价不到两千,记得我拎了个装了十几万的包就买下了第一处住房。再后来脚气水也不卖了,玩了好几年游戏,传奇,玩过吗?”看我点了点,笑了笑接着说:“就那破游戏,当时玩的人真他妈多,网吧十个有九个在玩,买装备折腾了不少钱,不象现在游戏公司直接卖装备,那时都是玩家在卖,一根破棍子要400块,有个女学生玩道士为得到一本狗书(技能书)把自己给卖了。那真是个疯狂的传奇世界。”

    “传奇盗号严重的很,玩的提心吊胆,后来干脆就把号给卖了,居然还小赚了一笔,有一次闲着没事建了新号上去玩,刚上去就见以前我的号穿个裤衩站在安全区里刷屏:盗号的死全家!呵呵”老秃笑的很猥琐。咕嘟喝干了啤酒,把易拉罐捏扁了扔向远方。

    “你猜我后来干了什么行当”?老秃故作神秘地看着我。

    “盗墓?”

    “滚!”

    “可我怎么看你都象个盗墓贼!”我说的是真心话,看他那几乎秃光的头,可后面的毛发还挺茂盛,居然还用红线扎了根猪尾巴似的辫子。那身帆布兰博衣油光光的看不出颜色,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土腥味。

    “死一边去,现在是爷落魄,没法!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的话,俗话说:三十年河东....”

    “嘚嘚嘚,别扯那么远,你到底干什么缺德行当让你落魄如今?”我不耐烦地扔给他一听啤酒。

    “洗头房”

    “靠,我说呢,逼良为娼,遭天谴了吧?嘎嘎”我得意的笑,伸手抓了把猪油抹到他身上:“你他妈的老秃能干点正经营生么?”

    老秃一本正经地说:“我干的就是正经营生,为广大的妇女同志创造再就业机会,同时还维护了社会稳定与和谐,你看现在强jian犯少多了!”

    “要不要让当中央给你发奖状啊!”

    “你那当是裤裆的裆吧?别以为我么文化”他停了会说:“我懂”他喝了口啤酒,收起了嬉笑表情严肃地说:

    “你说的没错,遭遣了,是让朋友遣了,不!严格上说是让自己给遣了。俗话说:举头望明月,低头撕裤裆。”老秃避开我笑喷的酒继续说:“那年月干这行业可真是提心吊胆,男女同志们没有不紧张的,可就是这恶劣的环境中,鄙人开创了八年工作无事故的记录”

    “你丫真敢吹!吹!照死里吹!”我不屑地看着他。

    “嘿,嘿,两次,八年两次多吗?”

    “那到算是个记录”

    “主要是我心不黑,对女同胞如春天般温暖,对男同志如弥勒佛般的和谐,对战斗在第一线的公安同志笑的象菊花般的灿烂,逢年过节又如及时雨般滋润,你说能有事故吗?”

    “怎么现在看你就象土行孙了呢”

    “不说了,你小子cao蛋!”老秃发起国民党脾气,把烟头弹在我身上。

    “别啊,你这撕裤裆撕到一半,不撒了,想急死我啊”

    “想听就闭嘴”老秃伸出两根手指,朝我晃晃,我急忙掏烟给他点上,殷切地注视着他。

    “几年下来,到也平安无事,在店开了第四年,来了两朋友,挺铁的那种,一高一矮,高瘦胖矮,两人走再一起挺和谐的。

    高矮两人到店里蛊惑我玩冰*,至于什么话我就不重复了,整整好几个月,基本不赚他们钱,(你说我能赚他们钱吗)高地勤劳地很,霸了个店花不说,还搞的一帮女人天天瞟着他,有时生意都不做,因为是哥,我不支声,走,还行啊?眼不见为尽,那时他很渴,我没话说,吃喝在店,外带搞女人,搞就搞了,利用对他的尊重,弄的该上班的不上,稍带还为人打报不平。矮的有点钱,可我能赚吗?南京饭店一住一个星期,小姐一拨拨地换,还不满意,脸邹的象邹文纸,作为我觉得内疚,能做的只有头钱不收,总不能自己上哎!现在想想我真是sb。现在只是再检讨自己的愚蠢,难道义气错了吗?话又说回来,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就这样执着到去年底,出事了。

    我到朋友家玩时被逮个现行,结果你知道会是什么样,要多糟有多糟,店关了不说,朋友一个个象见了鬼似的,更有甚者说:你也有今天。哎!一切能怪那个,不是自己把自己给遣了么?

    还有去北京的事,那年那天,两个人跑到我那,高地嘴上跑飞机说北京方面全部搞定,我不信。看看矮子,他头直点,但笑的暧昧,但我想哥弟不会害我,就去看看吧,再说还有个叫柯彬朋友也去。兴致勃勃到了首都,搞了几天,柯彬看出苗头,先串了,我还傻比比地等他们说的一切搞定。一等二十多天,到最后大老板要来了,他又抖豁我不专业,(估计柯彬是等不到了)又听信其他人说我不喜欢讲话,但我心里没算啊,连开业时的促销方案都是我帮他做的。结果大老板来了喊都不敢喊我,让我回去睡觉。看看这还是人办的事,我不干了,忍不住拆了他台,走人。说好报销住宿每天一百,来回路费,回南京拖了一个月都没落实,说是董事会没批。好,等你批!在北京四五万都花了,还在乎你董事会批不批!没有他们两组团忽悠,没有“兄弟不会害我的”观念,这钱我是不是省了,说到底,我sb!”

    我有些木然地看着他,没有打扰他,让老秃尽呼一口气地说完。

    望着老秃满嘴泡沫,我心里有些为他默哀,他自始自终都不是坏人,只不过有些贪玩,有些对朋友这个名词的滥用,外加一点小小的执着。我理解他的愤懑,自己又何尝不是那样的滥交?

    “我厌倦,累了,想想经历的一切就恶心的想吐,如果再呆在那个城市,面对那些冷漠,麻木的人我真的会奔溃,我不会虚伪地活着!所以我卖掉一切,留下一半的钱给老母,带着另一半离开那个叫南京的城市”

    “所以你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嗯,我在找,在寻,能让我感到温暖的地方,有花开花落,欢笑与泪水,不用去伪装,不用谎言猥亵真理的地方!那怕死也要倒在寻的路上”这时他昂望着天,星空上没有明月,没有一揽无余的光照亮指引他前方的路,有的只有黯淡星光,那么的不确定和诡异。

    很久,老秃扔掉手中啤酒罐,对我说了声:“累了,睡了”然后钻进他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