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没加盐的青菜

    每个人心中都有块圣地，红尘世事无常，守住了是自己，守不住就随了波涛。尽管很难，我还是一直固守着，做自己。

    无言地看着对面笑的稀里哗啦的甄佳佳，满心满肺的挫败感。原来一晚上她都在耍我玩。她是个好演员，也是个好观众，很可能还是导演。

    演员，今晚诸多的波波折折中，她也不是都在演戏，至于观众她是非常优秀合格的，应该给她发个“最佳观众奖”，他娘地，她就这么不动声色的看着你，没事了拨了拨你，装逼功夫了得。

    “好笑吗？成为你的玩物，我很荣幸，但希望你以后事先说一声，我还配合入戏。”

    甄佳佳止住笑，不住喘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盼望你早点那个，时间宝贵呀！没曾想，你一直在逼歪地说不停，急死我了！总不能我上来扒光你吧！”

    “这样啊。”我看着她悠悠地说：“那好，现在我们抓紧时间，我很快的。”说完就开始扒身上的衣服。

    “滚，把我当什么了？”甄佳佳跳起，抬腿就踢，边把我往门口推。“快回吧，你们家小妃妃等着你呢！回去找她练。”

    “你，你不能这样。”我详装挣扎，悲愤交加：“太无情无义了，闹好我们一晚上回首过去，展望未来，相谈甚欢，说翻脸就翻脸，你太不是人了。”

    “滚，滚，”她笑着推搡着我，最后一把拉住我一本正经地说：“好，不走是吧？那就留下吧，快去洗澡，老娘苦等一晚上，没三百回合休想出这门。”

    我甩开她的手跑到门口说：“你想怎样就怎样？不伺候了，拔凉拔凉的。回去打飞机。”

    她开了两道门，对站在电梯口的我笑说：“多打几次啊！想着我打。”

    “呸！作梦吧，想着你蚊子都打不下来。”

    “cao！…”她追出门，我慌忙跑进电梯，对她笑笑说：“不闹了，回去吧，别受凉。”

    甄佳佳站在电梯口，望着我甜甜的笑着，眼中似乎有些湿灯光下闪着微光。她张开双臂说：“嗯，抱抱。”

    我愣了下，走过去把她拥在怀里。

    她紧搂住我的脖茎，脸附在我的肩膀不住摩挲呢喃：“不走多好，不走多好…”

    半晌，我推开她说：“我走了。”

    “嗯。”甄佳佳轻声哼了下，松开我，退出电梯，笑着对我摆手说：“拜拜。”

    “拜！”电梯门象舞台的幕布慢慢地合上。

    站在有些寒冷的街边，望着深夜空荡的街，几盏路灯发出朦胧的光宛如才从梦中醒来睁开的眼睛，不远处，一家通宵烧烤店，烟雾弥漫，食客熙攘。我突然觉得应该把生活分开解释更好。生，活多么轻松，满含希望的两个字，合在一起却让人感到无比的负累与沉重。

    人出生活在岁月，却渐渐被套上生活的枷锁，为活而生，没有选择。我鼻间酸楚，觉的这些年都活在无力与无奈之中，被岁月胁迫着侵蚀着。

    坐在出租车上，无奈地听着无聊的司机说着无趣的废话，一条信息让我从无奈中解脱。是甄佳佳的：上车了吗？你走有点失望，不过更多的欣喜，你没让我失望，对不起，原本想看你会对怎么…，结果，你走了，想哭又想笑，不要把我放在心上，好好爱你的小妃妃吧，只要你记住在西部人家一幢楼12层的屋子里，有个女人在为你固守，一个爱你的恨你的风中飘絮。

    风中飘絮，会飞的种子，无奈随风的花，漫天飘飞寻找着家。

    我无力地回了几个字：风中飞絮，早点睡…

    不一会儿，信息回了：飞絮睡不着，在飘…。

    我看过笑笑放下手机，无奈与沉重地笑笑，也许这就是生活。

    很快到了我和杨妃住的永恒家园，我站在房间门口愣愣的看着深红色的门，过道的灯熄灭，黑暗满了空间，我有点害怕，不是怕黑，而是怕看见房间里的女人。因愧而怕，因疚而怯。

    我站在黑暗中，沉重地呼吸着，门里似乎响起沙沙的脚步声，突然门开了，突至的光亮使我眼晕，眯眼看见杨妃穿着洁白的睡衣立在门。“是牧然吗？”

    “是，是，钥匙找不到了。”我低头连忙上下摸索。

    “快进来吧。”杨妃语气平淡轻松。

    我的心似乎也松弛了些，可对身后黑暗却有几分留念，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哦。”我应着，低头进门，低头换鞋，低头跟在杨妃后面，低头坐在沙发上，低头到了杯茶，低头喝着。

    厅里灯火暗淡，安静的似乎不太和谐，我意识到应该说点什么，杨妃更应该说些什么，而不是这么寂静。

    我终于抬头看向身边的杨妃，见她看着我笑。不对，她应该不是这种表情，应该冷淡或是气愤才是。我在心里嘀咕。

    “你怎么还没睡？”我也心虚地笑了。“等你呢，没想到你会这么迟，早知道我就先睡了。”她噘嘴埋怨。

    “嘿嘿，我是应该打电话让你早点睡的，聊的开心忘了，对不起！”

    “没啥，你打了电话人不在我也睡不着。”说着腻在我身边，头靠在我肩膀上闭目微笑。

    黑发散落莹润的脸颊，长长的睫毛不时眨眨，曲线优美的鼻梁，微微翘起的唇。我忍不住在她鼻梁挂了下说：“小傻蛋，我要不会你还不睡咯？”

    她抬起头，鼻息扇动，委屈地说：“那是肯定的，没你那睡的着，抱你睡习惯了。哼，你就不为人家想想…”

    我瞧她这幅模样止不住撇嘴鄙夷：“哟哟，瞧你这小模样，那有一丝大所长的威严，丢人呢。”

    “什么所不所的，回家我就是你的女人。”说着她又抱住我胳膊，头枕在肩上。

    我抚摸她的黑发，愣愣地看着前面没有声音的电视，一对看似夫妻或是恋人的男女在激烈的争吵，他们嘴唇上下翻动，表情激动。没了声音，显得有些滑稽。

    我想告诉她今晚和甄佳佳在一起，什么都没发生，可又怕出现电视里的状况。犹豫不决地挪动着嘴唇。猛然我又记起警方正为文物的事暗地里调查，尽管没怀疑到甄佳佳与温度之，但我却猜测到必与他们俩人相关，更何况说了又把老秃与老八牵扯进来，如果身边这女人不是警察，告诉她没什么，可偏偏她是。

    说了很难不多出是非，我悲哀地为杨妃想：怎么认识我这样的男友？

    想到这决定还是不告诉她今晚的事，反正我没做对不起她的事，对的起良心。

    于是我推推靠在我肩上昏昏欲睡的杨妃说：“亲爱的，你睡吧，我去洗个澡。”

    杨妃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看我懒懒地说：“哦，去洗吧，好大的烟味，我等你…”

    我起身把她放在沙发上，给她盖上薄毯，轻手轻脚进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点了根烟，长舒了口气。

    她始终没问今晚的事，对她的信任宽容感到欣喜与感动，可又有一丝忐忑，能味道我身上烟味，那么从甄佳佳身上度过来感染力极强的诱惑香水气息就味不到吗？尽管极淡，却丝丝缕缕的存在。她不点破，说明…

    我没在想下去，难以抑制的一股冲动让我站起身，扔掉烟头要把今晚和甄佳佳的事说给她听，告诉她我没对不起她，只是在背叛的边缘溜了圈，可走到卫生间门口，手握住门拉手又停了下。

    她不提起是不想戳破，不想在我们一直通畅的道路上留下阻碍和阴影，慢慢用时间和真心弥补这点瑕丝。我说了，是想告诉她我的愧疚，还是我的心动了？

    我无力地松开把手，打开淋浴，瘫坐下来。水哗哗地淋在我的身上，湿透了衣，我没勇气脱掉衣服，面对甄佳佳留下的新鲜牙痕。就在几乎相同的地方，门外那个睡在沙发上的女人也曾哭泣着留下痕迹，告诉我不能再有新的伤痕。我不自禁又抬手看去，那道狰狞的伤痕淡了很多，如果不充血细看几乎不见了。这就是时间的力量，它几乎可以消磨吞噬一切。不见不代表没有，面对新伤旧痕，我在淋浴下和衣瘫坐。

    我承认是个软弱优柔寡断的男人，正因为这样我才会有今天的失败。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水把我从呆坐游离中惊醒，我忙起身，褪去湿衣，擦拭干身体，拿起旁边的全棉浴衣穿上。然后站在镜前打量一番自己，下意识地拉拉领口，走出卫生间。

    杨妃抱着个靠枕侧卧在沙发中睡去，但睡的惊乍，身体不时抽动下皱眉轻哼。我站在一旁注视着她，一时安详一时踌躇的睡态，让我心酸，睡梦都不能使她宁静。在她恬静秀美的外表下，隐藏了多少不愿人知，独自承受的事呢？

    我用力抱起她，轻声说：“到床上睡，哎呀！你真沉，吃什么呢？”

    她似乎是醒的，只是闭了眼，听了我的话，闭眼嘻嘻笑说：“红烧rou，嘻嘻”

    “看把你吃的，胖子，抱不动！”我努力地抬了俩下。

    “唔嗯，抱抱，抱我过去。”她手绕着我撒起娇来。

    “明天咱能吃素吗？当胖子不光荣，何况您现在又是所长，吃那么胖，贪污腐化啊！”我语重心长地劝解。

    “嗯，好，吃没加盐的青菜”

    “杨妃同志！你要允许人犯错误。”

    “嗯嗯，能改才是好同志！”突然她睁开眼睛，微笑地看着我。

    “我，我。”我愣了，没想到她是如此的清醒，明亮闪烁的眼睛把我看的通透。

    在她的注视下，我脸发烫，红了，有些不知所措结巴地说：“盐，盐？那个，我错了，我改！”说完低下头不敢看她，象个犯错的孩子。

    “嘻嘻，现在罚你把我抱上床。”她嬉笑着没松开手赖挂在我身上。

    “太狠了，我是病人。”我用力抱起她，踉跄下站稳，快步把她抱进卧室，和她一起摔倒在床上。

    杨妃咯咯地笑说：“真没用，男人！抱两步就喘成这样，怎么保护我呀。”

    “不能，你保护我。”我没一点不好意思。

    “好吧！那你以后可不能随便离开我哟。”她搬过我的头笑看着说。

    我用力点点认真地说：“决不离开半步。”

    “嗯，这才是好孩子。”她似乎很满意我的态度，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那晚我们紧紧抱着，杨妃很快就安静地睡去，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睡的安稳平静。我在白色晶体的作用下无法如睡，抱着杨妃温暖柔软地身体，轻抚她细腻润滑的肌肤，望着从帘隙透进一丝月光，度过了这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