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回民街的相遇

    孤独有时并不对一个人说的，两个人时会觉的孤独，成群人中也会孤独。到了才发现和自己过完一生的人，和桌子板凳没什么两样。

    有时我想，感觉自己差不多时，找处有山有水的地方一躺，看着阳光，看着月亮过去，总比成灰强。

    看过雨曦信息，我对八哥说；“能正常驾驶吗？别拐啊绕的好吗？有点晕。”

    八哥翻了我眼说：“我开车你烦什么？还晕？别忘了车上还有个娇滴滴的美女，她都没晕，你晕屁啊？装什么逼？呆着去。”

    我没办法，歪头看看表情比较痛苦的雨曦，弱弱地对八哥说：“哥，就是她晕。”

    “嗯，啊？”八哥先愣了下，起身看看后视镜，看见雨曦捂嘴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连忙减速。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把您晕到了，罪过，罪过。都怪小李，没告诉我您会晕车。”

    “你…”我感到莫名和冤，怎么又怪到我头了，看来凡事靠自己，于是乎我下定决心学车。

    车子在八哥平稳地驾驶下，开进梓鑫宫酒店，五星级。紧邻闹市，登记完手续，我从八哥手中接过行李箱，递给雨曦说：“你先回房间歇歇，到饭点我喊你吃饭。”

    雨曦看看立在一边的八哥，对我说：“上去喝杯茶吧，人家开这么久车，怪累的。到了就走，多不好意思呀。”

    我瞅瞅八哥说：“累吗？不累咱们先回去。”

    八哥眉头皱起，来回晃动手臂说：“哎呀，有点累，有点累。手抬不起来了。”

    我看看雨曦说：“那就上去歇会？”

    “走。”雨曦没有矫情，率先朝电梯方向走去。

    雨曦的是在28楼的一间套房。装饰华美而又不失温馨。整个房间的家具都是白色的，在配上古铜色嵌金的墙纸又使房间多出种古朴厚重的韵味。雨曦很是喜欢。来回在房间走了几圈，才对我们说：“茶你们自己泡了，别拘束，我去卫生间洗下。牧然帮我招呼你朋友。”

    “哦。”我应了声，拿壶烧水准备泡茶。

    卫生间水声哗哗，我和八哥坐在厅里吸烟喝茶。

    “喂，在这种环境，拿壶喊两个美女作伴，不要烦唠！”向卫生间方向一努嘴说：“她还玩？”

    “不玩吧，很久没见她，不知道。”我摇头。我不希望雨曦碰这东西。

    “吹吧！你。我看象玩。”八哥先撇嘴鄙视我，又捂嘴小声在我耳边嘀咕。

    “靠，你看那个都象。”我有烦他鬼祟，声音忍不住大了点。

    八哥连忙指压唇：“嘘…轻点！”我想说：你敢说，还怕人听？想想还是算了。

    房间一时静了下，只有卫生间的水声依旧。

    突然八哥说了句让想不到的话：“我在这里是不是妨碍你们呀？”

    我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意思，又很想说：是的。那知他面不改色，含着微笑盯视着我。思量半天说：“那有，怎可能？”

    八哥嘴一撇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女人在大堂说的那话我听不出来？告诉你，老子心里敞亮的很，她想让我让档，你想让我走，老子就不走，使唤完就滚蛋？门都没有，老子这叫比上窝泡屎—谁都别想日，我就是那泡屎。”我被他的一番话震住，呆呆地望着他，不知说什么好。八哥没说完，停了会哼了声说：“哼！你狗日的，前面有小妃妃，后面有小佳佳，现在又来了个小曦曦，前呼后拥的，能凑齐桌麻将，你应该美出鼻涕泡了吧，结果你还整天苦脸泛泛，欲哭无泪，告诉你老子最烦的就是这个，整天抱着蜜罐子说是蜜蜂屎—不甜，从今儿起，只要你在，我就做泡屎，恶心死你！”

    八哥这番话说的我有点难看，我确实如此吗？这几个花样的女人围着我，我是不是应该满足，笑出象地球那么大的鼻涕泡呢？

    我看着他笑了，端起茶说：“好，你愿做屎就做吧，没人拦你。祝你做屎成功。”

    “那是必须的。”八哥也笑，毫不示弱。

    光看表面，八哥就甘愿沦为屎。要是知道我在这些女人中挣扎，稍不在意，放纵下，就人也不是鬼也不是的真相，那他又将成为什么？

    随人看，随人说吧，对的住这个心就行。

    雨曦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从施淡妆的她看上更加精神和柔美，性感的嘴唇闪着荧光，真实能勾引人亲吻的冲动。

    她笑着对我们说：“说什么那？听起来蛮热闹的。”

    八哥欠欠身体笑说：“没什么，我只和小李开玩笑，说他有个爱他女友，还有个暗恋他的女性，这不您又来了，象老天诚心眷顾，真是天做之和，羡煞人了。”

    雨曦听了看看我笑问：“一段时间不见，你又有新故事了。”转头对八哥说：“我就不往他那里面掺和了，我和牧然那段早成过去式，现在亲情多于爱情。”

    八哥连忙说：“哎呀！是我不知情，误解您了，那您做为家长要为小李好好把把关，他家里的那位，我不知，住我们对门的那位我可是清楚，看不见他就逼我们打电话给他，一个劲的叨唠：怎么还不来呀？这个死人在家爽坏了，忘了我，说完就哭。得！小李一来，也不闹也不哭，咯咯地一个劲傻笑，象只快下蛋的小母鸡，您说我们这日子有法过吗？”

    雨曦听后失去笑容，看看八哥瞅瞅我说：“哟，这姑娘陷的蛮深的呀，我知道这滋味，牧然，你是怎么招惹人家的呀？”

    我坐直身体，两手一摊委屈地说：”没有，我躲还躲不急，别说招惹了。”

    八哥在旁说：“你肯定对她做了什么又不敢负责。”

    “你…”我强压住心中怒火，你了半天才说：“我象你！”

    雨曦看我模样，皱眉对八哥说：“我不知道您和牧然什么关系，但他这人我是了解的绝干不出吃锅看碗的事，今儿，到现在我都看您在抢白埋汰他，他却没说您一句，是不是你们之间有误会。”

    八哥连摆手说：“没有，没有。”笑拍我的肩膀说：“我和牧然是朋友，兄弟！”

    “朋友？兄弟？”雨曦疑惑着重复。

    我也笑拍拍八哥对雨曦说：“是朋友是兄弟，请不要质疑这点，他能说我，证明我身上存在毛病，我改不行了嘛！哟，你看到吃饭时候了，你看吃什么？”

    八哥说：“今天我请，说了牧然一些话，有没有，对不对的不要放心上，这顿饭一是给雨曦小姐洗尘，二是给牧然道歉，要不就在楼下餐厅吃吧，那的菜不错。”

    我看着雨曦等候她的决定，雨曦见我看她笑着说：“再不错也抵不上我们那儿的菜肴，来西安随俗吧，都说西安有条回民街，我们去那里尝尝地道的西安小吃？”

    我听见笑了，属于吃祸的雨曦就喜欢这些路边小吃汤汤水水什么的，本想带她去的，不想她自己提出。

    八哥却提出疑惑：“那里人多腿杂，又不卫生，雨曦小姐万一给磕着碰着，或是吃坏了肚子，可是大罪过。还是…”他没说完，雨曦已拿起挎包，一摆手朝门外走，边走边说：“我又不是瓷器，走着，回民街。”

    跟雨曦出了酒店，我走在雨曦身边，听见她轻声嘀咕：“什么玩意？吃个饭第一第二的，偏不理他这情。”见我笑，气又撒在我身上，乘着人多，把我往人堆里挤，手结结实实拎在我的膀子上，咬牙说：“这就是你朋友？兄弟？说了一下午你的不是，气死我了，你自个还嘻嘻哈哈，一点血性都没，是男人嘛？是男人嘛？”说着连拎了几下。

    “哎呀！”我忍不住惨叫，引来许多注目，八哥也从人堆里冲出，象个护花使者般站在我面前大叫：“怎么了？怎么了？”

    而凶手季雨曦，早就一吐舌头钻出人群溜了。

    还要说八哥是男人，遵守诺言，非常认真，非常专注地做起屎来。

    在到了回民街，跟在如鱼得水的雨曦后面，手里拿着一把票子抢着付帐，起初雨曦不想领他这情，几次争执下来，面对脸红耳赤，你卖单我就死的八哥，败下阵来，干脆落得吃喝，笑嘻嘻地如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东钻西钻，苦了八哥拖着身肥rou，扑哧扑哧跟在后面，一脸油汗，却乐此不疲。

    其实，苦的还是我，八哥只是掏点小钱，就能博得美人笑，我却要按照我和雨曦以前的惯例，把她吃俩口扔给我的杂七杂八消灭干净，是不是地她还要检查下，同时认真地提醒我：不要浪费，多吃点，瞧你现在瘦的。

    吃到第四根羊rou串，我就吃不下了，拿着一堆不少反多的杯杯串串，站在路中间发杵。

    见八哥象只肥耗子，满脸油光，双眼闪烁从人堆里拱出，哀求说：“八哥，哥你吃了没？吃点喝点，怪累的。”

    八哥看看我，随手夺过几根烤串，飞快地吃着，眼睛不停地到处踅摸，含嚼着rou块问：“还看到领导了？”

    “领导？佳佳？没。”

    八哥鄙夷地看看我：“你呆啊？我现在的领导是雨曦哎！还看到她了？快说，不要影响我工作。”

    在我用我老子名义发誓后，他信了，终于看到雨曦又捧了一堆吃吃喝喝，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挤出人群对我叫：“好好喝，牧然，酸梅汤，贾三家的。”到了跟前，看我腾不出手接，把杯酸梅汤插入吸管塞进我嘴里，双眼巴巴地注视我，看我喝了之后的反应，以证明她味觉的出色。

    这家的酸梅汤早就和杨妃一起喝过，确实不错，我一口气就喝一杯，示意雨曦再来一杯。雨曦笑了皱着鼻子说：“怎么样？好喝吧，我一口就吃出味儿，厉害吧我。嘻嘻”

    本想给她个赞，可手上全是东西，无法施为。看我手上的吃食没怎么动，又柔声说：“牧然你吃呀，看你瘦的，心疼死我了，是不是你现在的女朋友对你很刻薄，不让吃呀？如果这样，在西安找着场子，我就叫老秃子打钱，到时天天给你送好吃的，胖胖的，气死她。哼。”雨曦说完咬着迷死人的嘴唇，酝酿着与我女朋友暗斗的情绪。嗯，吃的胖胖的，气死她，终究她失败了，只有重复一遍增加信心和决心。

    季雨曦，你还是那么的可爱！虽说长期流连与夜场，随说被染了一身的铜臭，但根还是清纯的，在喧闹**的世界里留有属于自己的孤独。

    正当我捧着一大堆食物看着雨曦为以后的“地下工作”踌躇满志时。

    随着一声清脆的喊声，一道身影出现近前。

    “牧然。”甄佳佳手里拿着把烤串，叼着酸梅汤吸管瞪着双大眼看看我又看看一旁的同样瞪眼看她的雨曦。“这位是？”她松开嘴里的吸管轻声问。

    “哦，朋友，季雨曦，才从古城过来。”我刚要对雨曦介绍甄佳佳，不想雨曦的气质陡然一变，刚才那个皱鼻咬唇准备战斗的小女生形象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落落大方，娇艳妩媚的职场佳丽，她笑着伸出手对甄佳佳说：“你好，是牧然的女朋友吧，久闻芳名，一见果然付实，青春靓丽。”

    甄佳佳似乎没料到雨曦会如此郑重和夸赞自己，愣了下后咯咯地笑了起来。腾出只手在牛仔裤上抹抹说：“瞧jiejie说的，我那有资格做他女友，甄佳佳，我和牧然是普通朋友。”

    “哦，我知道了。”雨曦和甄佳佳轻握了下。甄佳佳有些好奇地看着雨曦说：“jiejie说知道了，是知道什么了？”

    雨曦瞪了我一眼，又转身对甄佳佳笑说：“今儿下飞机就听说你们的故事，你是那个跟在牧然后面暗恋他的女骇。是吧？”

    听到这，甄佳佳笑容顿失，柳眉扬起，大眼圆睁，粉腮咬动，薄唇珉成红线。

    “死胖子！给老娘死过来！死胖子…，气死我啦！”甄佳佳胸脯上下起伏，四处踅摸着八哥。

    “在这里，这里，驾驶员小八前来报到！”老八从人群中穿出。他的形象和话语引来围观的人一阵哄笑。

    甄佳佳泼劲上来，一点没给老八面子，伸手就拎住老八耳朵说：“除了你没别人，说，怎么你编排我的？”

    “哟哟，领导轻点，不能虐待员工啊，领导，疼，疼！”八哥表情痛苦，脚尖一颠一颠。

    “有你这样的员工，老娘给卖了都不知道。”

    “你这么摆？那舍得卖？自己用，不不，给自己做领导！哎呀…。大庭广众的给个面子。”

    “给个头！一见面就说我故事，你怎么就这么神呢？”甄佳佳仍不松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嬉笑着指指点点。雨曦忙上前拉开甄佳佳说：“哎呀！瞧meimei这脾气，早知道这样我就开这玩笑了，八哥说这些也是心疼你。”

    甄佳佳回身瞥一眼呆站一边的我，带着哭腔说：“谁要疼？谁要他疼？…该疼的不疼…”后面这几个字几若蚊音。

    旁边的雨曦却听的真切，又瞪我眼，轻抚甄佳佳后背安慰说：“会的，该疼你的一定会疼你的，姐保证！”

    甄佳佳睁大湿润的眼睛问：“真的！？没人疼，有jiejie疼也好。”说完就腻进雨曦怀里，头脸在雨曦胸口来回摩挲。

    雨曦估计给甄佳佳弄的有些不适，脸颊渐越红。

    甄佳佳，你这个男女通吃的妖孽！

    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能避过我的法眼！

    八哥也露出古怪的笑。

    不能让雨曦在无知中吃亏。

    于是我身往前冲，假装一个趔趄冲直两人中间，随势把手里的吃食扬响空中，悲惨高呼：“谁推我！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