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rou圆人生

    老秃把我们引进房间对我说：“我看见杨妃了。”

    “什么？”几个人，包括雨曦都被惊的目瞪口呆。可见老秃对这事很慎重，事先没有告诉她。

    “是，是真的吗？”我的声音不由颤抖。老秃带来的这个消息，清晰地印证了昨晚我梦中的那模糊的感觉。

    杨妃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

    老秃在众人惊愕地注视下，看看我，又看看老八说：“你俩经历过被怨灵cao控后的可怕，它们侵入人的思想，窥视人的弱点，然后根据这些让当事人产生幻象，从而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控制或消灭宿主和其身边的人。让杨煜担忧的正是这个和杨妃长的极为相似的女人，只不过其妆扮更加前位，妖媚，这是让我一直疑惑的一点。

    还有一点使我一直犹豫，不敢确定的是这女人的性开放程度简直颠覆我对杨妃的认知。

    基于这俩点我一直腹诽到今儿早上，你们要走出大门之前，我才下定决心说出这些。牧然你对杨妃的了解，她会同时和三个面首似的男人那个吗？…。”

    “不可能！”我没等他说下去，就跳了起来，我的杨妃怎么可能是那样的女人，她视婚姻为神圣，一只守身如玉着，连带着我也恪守起节cao。

    如果她是那种贪图性快乐的女人，又何必伪装，我有一万种方式可以让她达到巅峰。

    她隐瞒真实面目，又有什么目的呢？我无势无财，关系都在古城荒废着，她图什么呢？

    我相信杨妃对我的感情是真挚的，没有伪装的！可我又不能推翻老秃说的那些。

    “不可能！…”我重复着抱头烦躁地搓着头皮。

    “牧然，你相信我看到的一切，以我现在对怨灵的cao控绝不会失误，我也相信它们对我的忠诚，它们向我反馈的图像信息是不可能有偏差的！”老秃看我难过的模样，并没安慰我，他知道我不需要安慰，而是真实！

    “我同样纠结的是那个放纵的女人，根本就超出我的想像，虽然我和杨妃没真正见过，但我从你们之间的感情，和一些反馈信息，我可以确定她是个生活严谨，对爱情认真的女人！这里边绝对有隐情，下午我准备去凤凰台，见见杨父，直接了当地问他。”

    雨曦也点点头说：“牧然你现在也不要急躁，失望。我相信杨妃是我见过的那个杨妃对爱有些“小心眼”的丫头，她不允许爱人被别人分享，也不会放浪形骸如女王般地享乐。我相信自己的判断，等弄清楚再说！”

    老八迟疑地说：“我和他们相处过时日，按理她不会是那种乱的人，可保不准是双重人格，我们看到的只是她的一个侧面罢了！”

    甄佳佳在桌下似踢了老八一脚说：“我说你讨厌吧，别人不确定，不推论的事非要你来节外生枝，你说我电你错没？”

    “还真是的，估计我就是这样招人恨的，我都没意识到，想到什么说什么，根本就不考虑听别人的感受，那什么…，小李子，你别介意我刚才的胡说八道，我领导已经教育过我了。”老八拉拉我，瞪着牛眼态度极其诚恳。

    我苦笑下说：“你说的也有可能，不然无法解释秃子所见得，哎，都是猜测疑惑，等问清楚再定夺不迟。秃哥，你就看到这一处疑点吗？”

    老秃沉吟下说：“嗯，杨宅很大也很奢华，估计不比大观园差，院子套园子，一进进的，我指使怨灵在杨煜脑海里大略探寻了下，时间不敢太久，一是怕他有意外，二个我自己也吃不消，除了那个长相极似杨弟妹的女子，还有一处他隐藏在记忆的最深处，但却是最为留心的，那是一处位于角落，隐掩在茂密树林中的宅院，图像很模糊，有许多那晚我们见过的面具人看护，从里面不是传出若有若无的惨嚎，怨灵听了都不敢靠近，我感觉到它们那种无法抗拒的恐惧…！”

    听到这里，我们几个相互望着望没在说话。

    “杨家，神秘莫测的杨家！…。”我在心中默默念叨着。

    快至晌午，我和老八，甄佳佳围坐在甄佳佳的房间沙发上，品着我无意间的收获。

    并回房间，把床头柜上几袋晶体拿出扔给他们每人一袋，还有一袋拆开吃。

    老秃似乎戒食成功，很久没看见他叼管子冒烟的形象，看来身边有个女人管束，还是不错的。如果找到杨妃，我也要戒，因为我要和她生一堆娃！可我又觉得非常渺茫…。

    甄佳佳吸的小脸通红，她把头发束到脑后，扎了个马尾，额头，鼻头都渗出点点细汗，边笑边吸说：“你们猜…，”一口烟从她嘴角漏出，象老式燃煤火车轮喷出的气。“他俩背着我们偷吸不？”

    老八气贯长虹地从鼻孔，嘴里喷出三道白烟，眼皮都没抬说：“听每晚他俩哎呀嗨哟地不停，貌似是吸过散冰的节奏。”说完又低头猛吸一口，“呵嗨…呸！”吐了口痰清清嗓子又说：“又貌似不像，秃子“走”快了点，你姐老是哼哼着不够还要，也就是老秃比仗着点异能外力勉强应对，我看不久你姐就嫌菜不够了，我到怀疑她偷吸…。”

    甄佳佳一脸坏笑，从鼻孔喷出两道白烟对我说：“这个嘛，你最清楚，我姐对你还是挺怀念的噢！”

    “说什么哪？吃大了找话说还是？拿来…。”我说着就抢放在他们面前的袋子。

    “嘻嘻…”他俩一同捂住袋子，捍卫着已有“产权”。

    “别哄…，咋这么不厚道？给了不带要的。”老八严厉地指责我。见“财产”安全控制在手，对我眨巴下眼笑说：“能让季大侠难忘，可见你还是有点功力，介绍下经验，立个说，树个榜样！”

    我给他说的愣住，脑子里极力回想和雨曦一起时的画面，可总是模糊不清的零星片段，我不由得皱眉蹙额：那些原以为记忆深刻，暗自品味的场景图像什么时候变成如此不清，近似淡忘？

    甄佳佳见我似真的在想，恼怒地拔下嘴里的吸管，连和着口水抽向我，恨铁不成钢地说：“哟！你还真的再想！人家现在天天哎呀快活，不时把你捡起咂味，就像块嚼的快没味的口香糖，想吐还有点味，不吐又虐待口腔，干脆吐在原包装纸上，等嘴乏味了，再扔进嘴，嚼吧尽最后那一丝味道，然后果决地把你“呸”掉，告诉你，傻瓜，女人一样地喜新厌旧！搞的跟情种似的，其实是情冢，自己都不知道！”

    “精辟！”老八及时竖起大拇指，对甄佳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给赞。

    我看着俩人的一唱一和，默契表演，感觉今天对我而言是具有革命性，颠覆性的一天。

    先有老秃神般对杨妃的质疑，现在又让我觉的那些残留的记忆片段不如块嚼了八小时的口香糖。

    我真怀疑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必要！或是我已经死了，自己还不知道…。

    能说什么呢？我还能辩解什么呢？只有头一低—吸啵！

    甄佳佳见我沉默，挪挪身子靠近我，伸手轻抚我的脖颈，用知心jiejie的口吻对我语重心长地说：“你要认识到这些，当局者迷，等到迷雾化开，才发觉自以为是的固守只不过是水中之月，雾里看花，那些留恋也是别人吐出来的牙垢。发现了后悔了也迟了。

    那真是作贱自己，作贱光阴，作贱这么美好的东西！

    你拼命地吸它干什么？又什么用？无非是大了，躲在房间，幻想着过去，臆想着现在，悲剧地打几架“飞机”。

    哎！你就不能睁大双眼看看身边左右，每天和你朝夕相处的小伙伴们…，他们翘目以待许久，渴望你的加入。

    看看身边苦口婆心，美貌痴心可爱的佳佳姑娘，看看对面亲切地望着你笑的小胖子。

    放弃吧！

    珍惜现在美好时光，珍惜这些吸一口少一口的“美食佳肴”。

    鼓起心中来之不易的勇气，加上现时的明悟，来吧！…来吧！

    你固守的世界已经崩溃，来我们美丽新世界吧…！”说着她更贴近我的身体，嘴里有些异味可又满是雌性诱惑的气息，温湿热乎地吹在我耳畔，吹的我连着心痒痒的…。

    “别…。”我努力避闪着，把头歪向一边。可她那一声声“来吧”如跗骨之钉，不间断飘进耳朵，火热的身体如影随行贴在我身畔…，我又扭头看见老八涨红了脸，似笑非笑咽着吐沫望着我。

    完了！晶体的作用肆虐空气，搅昧了空间。我何尝不是挣扎在放纵的边缘？

    “当当”敲门的声音，如春雷后的及时雨，浇灌我嫩苗般对干渴抵御，浇灭甄佳佳们忘形期望。

    “谁啊？”我兴奋地叫着。

    “谁啊？”甄佳佳近似狂躁地皱眉喊道。

    “谁啊？”老八无力地失望shenyin。

    “我，下午约好和杨父见面，牧然你们先出来吃饭吧，吃过我们一齐去，喂，听到没？……，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别都睡着了误事，开开门行嘛？”老秃有些不满地敲着门连声喊道。

    我从沙发中跳起，对甄佳佳无奈地耸肩叹息：“哎，真是会挑时间…，来了！来了。”我顾不得穿鞋，就跑到门口拉开了门。

    同时身后传来甄佳佳幽怨的叹息：快煮熟的鸭子，眼睁睁地飞了！接着甩头抓狂地“咦…！”

    还有老八狐疑低语：“比唐僧rou还难吃到？我就不行！”

    门口的老秃看看脸赤殷笑，有些狼狈的我，又看看坐在沙发中时不时对他翻白眼的甄佳佳与老八，迟疑地问：“貌似我敲门敲的不是时候？”

    “不，不，不，恰到好处，正是时候，早一分嫌早，迟一分全交,嘿嘿…。”我欣喜地望着“救星”老秃子发自内心地笑。

    老秃似心领神会笑笑说：“某些同志噘嘴白眼抗议，我明了坏了他们好事！这样…，我关门，你们继续。”说完就要拉门。

    我一把拽住门喊：“我饿了！饿了，才饿你就喊真是及时。…，对了我这还有点残余好货，要不要尝尝？”

    老秃犹豫着咬咬牙根看看沙发中低头不语的俩人，又看看似有说不完话的我说：“算了！都这么多天下来了，在吸又回到原地。算了，吃饭！”

    “吃饭！”我应声回头喊道：“佳佳，老八吃饭了！”

    “吃尼玛逼！”甄佳佳怒不可遏地骂道。

    老八推推她笑说：“走，吃饭，时间长了，我就不信了。”

    家庭妇女季雨曦，穿着白色团花丝质睡裙，踏着双唐老鸭黄色棉拖鞋，腰扎条斑点零星的围裙，笑眯眯地端着一锅rou圆子献宝似的，放在桌子中央说：“来，尝尝rou圆，今儿人都在，牧然也能吃了，就想着做了rou圆，意味着我们像一家人般地团团圆圆，不离不散！”

    “好！”老秃及时地鼓掌叫好，并夹起个rou圆，不顾烫地咬了口，吸溜着唇舌说：“好吃！乖乖，好吃！…，季主任这厨艺长进的不是一般二般地嗷！过俩天可以到人民大会堂烧国宴。”

    雨曦对老秃的便宜赞美不甚满意，如挥苍蝇般挥了下手，满脸殷切笑容望望我，望望面无表情的佳，八俩人，最后把期盼的笑脸定格在我脸上。

    我面无表情，仔细地咀嚼着，时而皱眉，时而点头，时而窃喜，时而忧愁，把个雨曦的面部表情弄的如同坐在过山车上一般复杂。

    直到最后从我嘴角吱出一道浑浊液体，画着优美弧线如彩虹般落在餐桌之上，并伴着我一声击案感叹：“妙！从这rou圆之上，我竟品出诗经的味道，关关之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真的是让我回味无穷，梦寐以求！

    特别是最后那一道落霞飞鸿，竟有似人生起起落落，奔波红尘，平平淡淡相携一生一世的韵道。没想到，困惑我已久的难题竟然不经意间被这rou圆点破！

    我，悟道了！

    这季参谋长真是玲珑剔透的心思，用普普通通的rou圆揭示人生真谛，真的是让我敬佩直至，并深感惭愧，余生将…。”

    “住嘴吧！”雨曦听了怒极反笑，夹起个rou圆扔进我碗里，愤懑地说：“你再说下去，我就该与世长辞，永远活在你们心中了！真有你的，一rou圆竟给你道出人生真谛！用我的世俗衬托你的超凡脱俗，真是的，骂人不能这么骂的！”

    “哎呀！曦妹，你误解了，误解哥哥了！”我做欲哭欲扑状。

    “去死！”雨曦哭笑不得站起身来，指着我对一旁含笑不语的老秃娇嗔道：“死秃子！你就这般淡定地看着你媳妇被人明褒暗贬，嘲笑戏弄，你怎么能笑出来的。”说完作势要端走那锅rou圆又说：“别吃了！给你这一说，感觉不是rou圆，沉重的如同中国历史，我捏碎了回锅成rou泥，看你还有什么说头！”

    “回吧！”甄佳佳边嚼边郑重其事的点头说。

    “咋了？真的不好吃…。”雨曦真的有些惊讶，放下锅，夹起个rou圆咬了一小口搁嘴里，认真地品尝起来。

    “咸了！盐搁多了。”甄佳佳瓮声说。

    “没呀！盐搁的不多啊…。”雨曦疑惑地嚼着，看向一脸正经的甄佳佳。

    “酸了，醋放多了！”老八接着评论。

    “酸？…”雨曦又看看一脸坏笑的老八，顿时明白过来，指点着桌子一圈颤声说：“好呀！好心辛苦做了菜，求着各位大爷奶奶吃，不想有个赞，落得大家欢喜我也是满足，没成想个个说话拿枪带棒，指桑骂槐。

    一个把我说成神，一个嫌我烦嫌，一个弄出个酸，还有个含笑不语，壁上观。

    是，我看也到算了时候，你们这组团嫌弃我，还呆在这惹人烦做甚？今儿我就搬，清净各位爷的法眼！”说着掩面奔回房间，“砰”的声关上门。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甄佳佳伸出小舌头对老秃苦脸说：“张哥，我说的玩，没想雨曦姐会气，你去劝呗！”

    老八低眉垂目，一个劲儿地夹菜往嘴里搁，含糊地嘟哝：“也没说什么呀！咋这么容易气呢！”

    我正色对老秃强调：“秃哥，我是真的从rou圆中品味出人生…，你看这原本离析的材质，剁碎了，掺和水还不行，还要加蛋…。喂！你们为何这样看我？”

    甄佳佳鄙视笑着对我说：“掰！继续掰，没想到吞“冰”吃冷饮，反倒成全了你张嘴，比以前更有用了。”

    “行了，快吃饭吧，该说的都说了，心里也平衡了吧？你们愉快了，我还得低头赔罪去。哎！”老秃苦笑摇头站起身来。

    “秃子，我那双鞋，你搁哪儿了？”雨曦的尖啸从老秃房中飘出。

    “来了。”老秃应道。

    老八对他道声珍重。

    我和佳佳默契地对他说声保重！

    在我们深情凝望中，老秃潇洒地甩了下扎红头绳小辫，大义凌然地推开哪道发出狮吼的房间大门。

    老秃消失在哪道门后，我们无声地望着哪道暗红色的门，都没出声，不知哪飘来一阵风，我止不住打了个颤。不由得想起那首悲壮的诗：

    凤箫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我们在这种气氛中飞快地吃完，甄佳佳迈着碎步，勤快地收拾洗碗。

    然后，我们例外地没有围坐一起开展往日的“饭后讨论会”。

    而是端坐与各处，忐忑不安地不时瞥一眼哪道罪恶的暗红色房门，等待着老秃五线谱般的头颅被“挂出”。

    时间不知觉中飞逝，不知多久，“吱呀”一声，房门开启，老秃和雨曦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我们身不由己地簇拥过去，围在他们身边，仔细观看老秃微笑自若的面容。

    咦！奇迹出现在老秃脸上。老秃脸上除了眼角几丝淡淡的鱼尾纹，油光的面部没有一丝多余的划痕。

    我们有些失望地望望他，又看看站在老秃身后微笑，一身出门装扮，淡妆轻抹，美丽惑人的季大虫。

    “哟！让几位失望了！”雨曦淡然地笑着上前一步，亲昵地挎住老秃臂窝对我们说：“真是对不住各位观众，我没有以往那样在他脸上谱写乐章，rou圆使我悟道，相爱的俩人何必为别人烦恼，做出些伤害彼此的蠢事。

    我们应该像rou圆一样紧紧地裹在一起，融为一团，不必在乎别人口中咸酸，只要我们自己觉的合适圆满就行！

    谢谢你！牧然，你说的没错，看似凡俗的rou圆，却包含着不俗的人生格言！没你，我现在还在为别人的咸酸发愁伤神。”

    “我去！”甄佳佳不屑地一摆手，和老八坐回沙发，抠起指甲。

    老八掇掇烟，点燃吸了口说：“咋都悟道了呢？看来我要抓紧，睡觉，悟道！”说完回了自己房间。

    甄佳佳也索然无味地站起来，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说：“看，看来，我也只能通过睡觉悟道了。那谁，你什么时候走，吱一声。”她对我说了句，就回房去了。

    老秃挎着雨曦对我说：“走吧，我先送曦儿去会所，然后我们再去凤凰台。”

    一路无话，把雨曦送到会所，老秃和我直奔南郊的凤凰台私家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