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恰同学少年
东去春来，端午节过后，学校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沉重，一年一度的中考再次降临了。对于华夏的学生来说，什么都可以不会，但就是不能不会考试。俗话说，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特别是对于贫穷地区来说更是如此，改变人生的唯一出路就是读书。 六月中旬的一天，下午三点多，初三一班的教室里，四十多人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不时发出的翻书声证明这里还有人。廖天坐在课桌前，手里拿着一本数学习题册，却在神游天外。突破暗劲已经半年了，期间廖天也尝试过继续冲脉，但是体内的经脉形成循环后，再也没有了突破时的那种爆发力，犹如同样多的水放在死水潭和长河中，冲劲绝对不可同日而语。而融合了精气的煞气冲脉时的痛苦却并没有减弱多少，廖天发现这种情况后也不由得摇头苦笑，同时也在庆幸，突破时的急功近利虽然在当时产生了极大的危险，但危机过后却是巨大的收益，半年时间只打通三条支脉的廖天简单的算过，背部那条主脉不知道要多久能打通，但是还剩下十五条支脉，两个月一条，整整两年半的时间，而且廖天感觉到，打通的经脉越多，剩下的经脉打通的难度越大，保守估计胸部的经脉打通还要不下五年时间。 廖天正想的出神，班主任从外面进来，走到讲台上敲了敲台面，看到所有的学生都抬起头来后，班主任开始说话了，“同学们，后天你们就要上考场了，等会我讲完后就放学，明天你们在家好好休息一天，以最饱满的精神去参加考试。这三年来我骂过你们，你们背后也给我起了个绰号叫灭绝师太，我不在乎，我只是希望在将来你们踏上社会后，回忆起初中时候，能说一句那个灭绝师太还算个合格的老师，我就心满意足了，据我了解在座的各位已经是同窗九年了，人生有几个九年，所以我在此诚恳的提醒各位一句，有什么恩怨都可以放下了，考试结束不一定还有相见的机会。”说到这里班主任停顿了一下，扫视了周围一圈，才又开口道：“等会请大家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拿走，这里下半年又会迎来初一的学生，需要的东西带回家，不要的楼下有垃圾桶。对了，接前面的话题，有些同学有心仪已久的暗恋对象，我曾经在收你们的武侠小说的时候翻到过不少情书，当然我不会说出来是哪些人，因为我觉得还是把话交给你们，让你们自己去表白比较好，记住，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爱要大胆说出来，不要让它成为永远的遗憾，如果你们害怕表白不成功，没关系，至少心里踏实了，不会再患得患失了，这是长辈对你们的忠告。当然，不要在考前表白，免得影响心情。我要说的就这些，再次谢谢大家，这三年时间的同甘共苦、风雨同舟的日子会永远留在我心中的，相信也会永远留在你们的心中。”说完班主任朝底下的学生们鞠了一躬，下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有些脆弱的女生已经开始流眼泪了。就连廖天这样冷漠的人都在为班主任的发言鼓掌。 班主任离开后，大家都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这点上来说廖天是最轻松的，因为他除了教科书、练习册和试卷，什么东西都没有，不像有些人，桌肚里五花八门，甚至连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果皮纸屑瓜子壳都有。廖天拿起所有的书籍资料，跑到楼下把所有的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回到教室后看到胖子正满头大汗的收拾桌肚，廖天不禁笑出声来，胖子就是那种可以开杂货铺的人。苹果核、西瓜子壳、羊rou串的竹棒、吃剩下的半块沙琪玛，渐渐的廖天笑不出来了，因为胖子从桌肚的最里面掏出了一条内裤、用过的纸巾和一块卫生巾。廖天赶紧躲远一点，一副我不认识这个人的样子。 正在低头收拾的廖明福突然感觉周围变得安静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他抬起头一看，发现周围的同学都在看着他，准确地说是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周围同学的异样也带动了更远处的同学，不大一会儿工夫，全班同学都在看着他。这时胖子才后知后觉的看了眼手中的东西，瞬间满脸通红，嘴里喊道，“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手里的东西却还舍不得放下来。他喊过后，班里男同胞们的表情都是我懂得模样；女同胞们则都是鄙视加厌恶，有个女同学甚至把“恶心”二字喊了出来。 胖子看着班里同学的样子，欲哭无泪，只能匆匆收拾好东西，拉上廖天就跑了。下楼的时候，廖天问胖子，“这些书怎么办？” “带回家啊。对了，你的书呢？” “扔了。” 胖子崇拜地看着他：“哥，你真是我的偶像啊，还没开始考试呢，你就全给扔啦。” 廖天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扔了，反正也用不到了，我劝你也扔了，反正你拿回去要么生炉子要么卖给废品站，你别指望我会帮你拿，最多帮你拿到楼下垃圾桶。” 胖子不干了，“不，你先帮我拿着，等我把手里的东西扔了，你给我，我自己抱回去。” 廖天不做声了，点点头表示同意。 回去的路上，胖子一脸苦逼的对廖天说：“小天，你得相信我啊，那些东西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廖天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我们想象的哪样啊？” “你懂的。” “我不懂。” “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在上课的时候做那种事吧。” 廖天一脸认同感：“丧心病狂之人还是有可能的。” 胖子解释道：“那条内裤其实是我的。” 廖天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用自己的内裤做那种事，你得有多强大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啊。” 胖子怒了，“你听我说完，这条内裤破了，正好赶上学校大扫除，我就把内裤剪了一下，当抹布用了。” 廖天这次真的震惊了，“胖子，你老实说，那天大扫除你是干什么的。” 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知道的，大扫除这种事一般都是我这个班长负责分配工作的，你身手好，每次都是擦cao场上的体育器材，工作量小又是高难度，最适合你了，兄弟在这方面肯定照顾你的。至于我自己嘛，每次都把擦桌子这项最轻松的任务留下来给自己。” 廖天听完后呆立了半晌，突然暴起发难，抡起右脚就是一脚踹在胖子的屁股上。对着胖子吼道：“死胖子，我经常趴在桌上睡觉，你居然敢用你的内裤擦桌子，你真是胆大包天了。要是让班里的同学知道这件事，你今天得横着出来。说，还有什么瞒着的？” 胖子被踹的趴在地上，也不敢多嘴，确实是自己理亏，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弱弱地说道：“其实也没有其他事了，那个纸巾是我擦鼻涕的，至于卫生巾，那次我被德胜叔罚去跑了十公里山路，回到家后脚上起泡了，就去买了个卫生巾当鞋垫了，卫生巾比较厚，又软，垫在脚下确实舒服很多。” 廖天好奇地问他：“那你去买的时候，店老板怎么说的？” “我直接告诉他我jiejie身子来了，我帮她买的，后来店老板问我要哪种型号，我就说加长型的，我想着加长型的如果太大，我拿回来还可以自己剪。” 这次换成廖天崇拜地看着胖子了，“哥，你才是我的偶像，和你做的事相比，我差远了。” 胖子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哈。” 廖天随即又说道，“虽然我相信你，但是别的同学可不这么认为。” 胖子听到这里也着实有点无奈，“哎，随他们怎么想吧。” “胖子，没这么简单哦，要是班里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还有其他人考取县一中，你想过会有什么结果吗？” 胖子冷汗都下来了，“那怎么办，难道要？”胖子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廖天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是猪啊，急傻了吧，就算爆料出来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三年罢了，你只要在高中里当缩头乌龟，低调三年，别人不知道你这么个人，还不是当成笑话一听就算了，高考结束后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胖子还是愁眉不展，“哎，如果被高中的同学知道了，特别是女同学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有什么不堪设想的，就凭你现在这个体型，后果已经不堪设想了。”廖天斜了胖子一眼，淡淡地说。“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两年被德胜叔也训的够惨的了，怎么这身材就不见好转呢？” “我喝口水都长膘，没办法啊。” 廖天踱着方步朝前走去，“那你就省省吧，绝了在高中时候谈恋爱的心思，好好读书吧，少年。” 夕阳下，一个一米七五左右身穿黑衣的少年在前面慢慢走着，另一个比他矮半个头的胖子一脸无奈的跟在他身后，手中还抱着一大摞书籍，这个场景就像古代的赶考秀才带着书童一样，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