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见死不救
那男人也不是说,不是流水的对手,而是见他们三人在这里时,心中发慌,才没注意,被拌倒在地。 而白树,青水,也不是想要将那人朝死里打,只怕他还有还手的力气,怕他还来伤了自及,当然,为自及解气的心理也有,不过,那时还没有仇恨的心理,自然还不会出现以牙还牙的心理。 见家人被按在地上,女人也顾不上别的,跑出来,求到:“你们放开他,你们不是来抢东西的吗?我都给你们,你们快去拿吧,拿了就走,好不好,我们家里还有孩子呢……多少给我们留些好不好……” 见女人说话间都哭了起来,三人也觉的可怜,松开手,放了那人,女人上前扶他起来,帮他擦脸上的血。 而流水见到自及家的羊皮就来气,心中虽然也可怜他们,可还是硬着头皮,取回了羊皮,还顺便带走了他们的药材。 三人见他家里确实没多少粮食,也不想做的太过份。青水咬着牙,恨恨地说:“你们没吃的,可也不能去抢我们家的啊……我们家也没多少,要是再有下次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白树也说:“你们还是在家里好好种地,不会种的话,可以找我们帮忙,可不要再想着抢粮食了……” 那两口子,已经输了,那还有说话的份呢?心中就是不服气,也得生吞下去。 三人也不想多留在这里,出来后就找有胡氏聚合。可大家都带着自及抢回的,抢到的东西,聚了过来,就是见不到有胡氏和他的儿子,大山。 他们也怕人家三个部落的人聚起来,都急着想回家。有些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四处叫着找两人。 没多久,就见大山抱着一包东西跑过来,浑身还湿淋淋的,两人迎上去,接他过来,急切地问到:“大山,你父亲呢?他和你在一起吗?” “在啊……”大山喘着气,放下东西,往回指着;“在那屋里抢东西呢……” 大家随他的手望过去,却见那房子一下子起了大火,还有个人影在火里跳着,但一眨眼的工夫,那人身上也烧了起来,成了一个火人,叫着,跑着,却怎么也逃不出来。 那撕心裂肺的叫声,惊的大家连看都不敢看。而大山一时心急,叫着:“父亲……”便要跑过去。 流水眼快,赶上前,拉住他,叫到:“那么大的火,你去了也没用了……” 大山挣扎着,叫着,却没力气跑上去,一是被几人给拉住,二是他自及见那火太大,心中也有一丝怯意,心理上都怕,那里还敢再去做事呢? 很快,那房子就被烧的倒了下来,而房子里也没多少东西,也经不起烧,没多久,火苗就剩下一点点,而那人却还是没能逃出来,被压在里面。 见火小了一些,大家急着赶上去,用木棍,树叶将火给扑灭,等他们找到有胡氏时,却见他已将被烧的不成人样,也只从他身边的一块刻着鹰的石块儿上,确定他的身份。 众人心中好生气愤,还后悔,悔恨没有上前来救他,当时的房子又不大,又不高,想来救的话,还怕救不出来吗? 可悔恨也是无用。 本来,大山和有胡氏见那户人家院子里晒着很多药材,而那家人见到他们后,又急着将药物给抢进屋去,两人更觉的那药挺珍贵,也不管人家只是三个女人在家,而且那三人中,一个很老,有五六十岁了,脸上满是邹纹,另一个倒有三十几岁,看起来倒也有精神,可很慌张的样子,还有一个女孩,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倒很漂亮,只是身体有些瘦弱,看起来像是得了很长时间的病一般。 有胡氏和大山进去后,见院子一角晾着一大片药物,可那都是一些常见的药物,而那三个女人见他们进了院,紧张的死守着里屋的门口。大山到门口张望一番,见墙角下放着一个大的瓷器,上前揭开,见里面竟是满满的一罐小麦(那是有没有小麦呢?不管这些)叫着便从一边的柜下抽出袋子来,往里装小麦。 三人叫着,跑过来,锤打着大山的后背,叫他不要抢粮食。 大山可不会想那么多,伸手将三人使劲往后一推,三人顺势朝后退去,那老人还给摔倒在地上。可三人不肯就次罢休,又围山前,强行的要拉开大山,有胡氏见人家女人家,都那么的卖命,心中不忍,上前拉过老人,劝到:“你们不要怕,我们不会抢多少粮食走的,还是会给你们留一些,只要你们……” “那是我们唯一的粮食,怎么能给你们抢走啊……往后我们怎么过啊……我那孙女还有病呢……”老人虽然老了,可她还是胡乱的锤打着有胡氏,而有胡氏又不愿意来伤害她,只好退着让着,被她给逼的退到了里屋。 而大山在外面和两个女人争了起来,那两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一而再,再而三的,两人终于将大山给激怒了,将两人使劲地推出门外,重重的摔在地上,哭了起来。而他也当没这事发生一样,又回屋继续抢自及的粮食。 等他将粮食都装进袋,眼见只有小半袋,正寻望着屋里还有没有粮食,后背猛然觉的很烫。原来,她们本来在家做饭,厨房还正在生火,现在又拦不住大山,干脆进厨房,将原本就要开的水,又加火烧开,端进来,就往大山身上泼,大山被水一惊,手一松,袋子掉在地上,站起身,还没迎上前,又一个烧的正旺的火把扑面而来,大山一惊,往一边闪开,顺手将火把夺下,扔在一边,而那两人见他红着眼,很凶的样子,忙退出屋,跑了出去。 大山叫她们别跑,说要好好收拾她们,两人却不理会,只顾自的跑了。而他的后背给烫伤了,也顾不上别的,双手将粘在rou上的衣服扯开,甩着,以便热气散开。突然,闻到一股焦味,后背就像火在烤一般,待他回头,才见屋里起了火,一时也顾不那种麻中带疼的,烫伤的后背,叫到:“父亲,快走,屋里起了火……”抱起粮食就往外跑去。 而有胡氏呢,逼进里屋后,脚下一乱,踩在了地上的乱麻线上,一时慌乱,腿也被缠住了,而乱线头又绞在了床腿上。
当他听见大山的叫声后,心中更急,可也没办法,一时顾不上那么多,用力将老人给推倒在地,老人没注意,头碰在了墙上,一下昏了过去,可他越急,越是解不开那麻线,还没解开,屋顶被烧的掉了下来,人也被困在里面,给活活烧死…… 大家见有胡氏已经被烧死,心中既恨,又恼,恨自及没及时上前救人,又恼那放火的人,放火对谁有好处呢?就算粮食不被抢走,可他自及也没得到粮食啊……他们可不知道那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只以为是人家故意点火,想烧有胡氏的。 大家正在伤心,却听有人叫到:“快走啊……他们部落的人回来了……” “走什么走?现在就要找他们算这笔帐,要他们陪人。” “人都死了,他们有办法陪人吗?有那本事的话,还会去抢我们东西啊……” 大家正在商量,流水从院子里找出了藤架,叫大山帮忙将有胡氏抬回家。 大山想到要回家了,突然叫到:“不能回家……”抱紧有胡氏,哭到:“胡树叫我好好照顾父亲的,可是现在,他死了,我还怎么回家啊……胡树一定会怪我的。”站起身,叫到:“我要带他们部落的首领回去,要他替父亲,让他做胡树的父亲。” 大家听了,也没理会,因为都知道他笨。要人家陪一个父亲,到底人家是得了好,还是?要是家里有病人的话,让他去照顾家人,倒也说的过去吧…… 可父亲也能赔吗?连父亲都能赔了,那人间的血缘之亲,还存在吗?血脉之亲,可是容不得半点掺假的啊……恐怕,人间所有的一切,都能说是假的,可父母的生身之情,却是最真的,至于生而不养,就另当别论了,这里还不说这些,就不提。 流水也不想和他多说,另外叫人和他一起抬了有胡氏回家,又叫身体弱些的人将抢到手的东西带好,走到前面,身体好的,在后面应敌。 夏启在家里呆不住,总觉的的发慌,便到六盘水家里等。天虽然热,可他隔一会儿,就到院子外,伸长脖子远远的望望,可总是见不到人回来,急的他来回走动,浑身衣服都给汗湿了,也说不清是天太热,还是心里急。 六盘水见他心神不安,问他也只说没事,说自及总觉心慌。六盘水安慰几句,拉他在院子里坐下,帮他扇着风,聊着该怎么来种地,才让他心里安静一些。 将近中午时,天空中还是万里无云,只是时时的刮着小风。 几人坐在院子里,焦急的等消息,连中午饭都忘了做。正在着急,却见一人远远的跑过来,叫到:“六盘水,我们回来了……” 几人心中一紧,迎了出去,见一人急急的跑了过来。那是夏启部落里的人,身体不是很强壮,是流水叫他先回来报信的。他见夏启在这里,一下慌了,节节巴巴地说:“夏启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