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每个人都有秘密
在我家等了几个小时,还是不见三叔回来。我们担心他的安危,个个都着急得抓慌。他的电话一连打了几十次也没有接通。 找个人,芝麻大的事情就去了几个小时,怎能让人不着急?更何况三叔是整个问题的关键,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我心生警兆,觉得三叔可能有危险,就让陆翊和若馨meimei在我家呆着,我一个人开着车顺着三叔前几日告诉我的地址,到北京市中心去找他。 一路上我又连续拔打了三叔十几次电话,每次都通了,就没有人接听。我心想,三叔向来做事谨慎小心,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才是呀?而且昭华和龙虾与他是多年深交,会出什么岔子呢?开车之际,我暂时不想那么多。集中精力,加速前行。 我来到龙虾的家里,龙虾的家人告诉我龙虾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于是我又去了昭华的家里,不料刚来到门前,就听到屋里有人在进行激烈的打斗声,我心中一急,担心三叔,就不管什么行为,形象的。从胡同里冲起来一跃,越过了墙壁落到院里,看见院中乱糟糟的,不堪入目,横七竖八的摆着一些古董。 从古董自身的色泽来判断,大约是明朝时期的东西,制作的手工比以前我看到过的还要精细,艺术特色也不亚于当代艺术之下。纵然千百年过去,它们还是那般与众不同技艺精湛。 正当我要冲进房间去的时候,一个玲珑剔透,银光闪烁的东西映入了我的眼帘。我捡起来看,是一个玉鼎,上面雕刻了和丝布类似的文符。每一个文符都那么清晰,充满了神奇玉古朴的气息。 银光灼眼,玉鼎不凡,道道光华迸射,堪如夜空星辰,晶莹透亮,古朴自然,握在手心亦可清楚的感受到它流传百世的天然朴华之气, 我看四周没人,就顺手牵羊,把它揣进口袋,反正有没有人看见,我怕啥?不拿白不拿,拿了继续拿。也许,这东西有可能和皇储墓有一定的牵连也说不定呢? 我正想冲进房间去看看是不是三叔在和别人打斗时,一个身姿曼妙,体态轻盈的少女越窗而出,速度极快,风回电击一般向我飞来,一脚把我提飞出去几米,怒道:“快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是个女的,看上去不过二十一二,眉清目秀,靓丽可人,就是一脸的凶神恶煞,让人看上去感到很不爽。特别是她的那一双眼睛,比豺狼虎豹的还要犀利,深邃的像星空无法视穿,我稍微和她对视,就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气,铺面而来。势如寒刀冷剑,杀意森森。 我忍着疼痛,快速从地上站起来,生气道:“拿什么?” 她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美眸冷光,粉唇洁齿,俏丽的脸蛋洁白胜雪,长长的秀发轻轻浮动,臻首娥眉,美丽动人,道:“你要是再敢装疯卖傻,小心拳脚不长眼。” 吓唬我,我逐风少爷是谁,连梁家那么多人都奈何不了我,何况你这个小妮子,虽然出手打女孩子是有些没风度,没有形象。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稀罕什么风度,什么形象呢? 她的架势看着就让我心畏三分,就不知道真的和她动起手来,谁强谁弱? “臭小子,你拿还是不拿?”她又再次问我,长发飘动,盛气凌人,绿葱般的手指秀气纤长。明眸皓齿,靓丽可人。从她的语气中不难猜测,她对我没有耐心了。 “吓唬我,也不看看我是谁?”丫丫的,没等我说完,她就飞过来,迅猛地一脚踢在我的胸口上,差点把我的胸口都踢爆了。 “哎哟,看你表面清丽脱俗,美若天仙的,怎么也不分青红皂白,陷害无辜呢?”我躺在地上,装模作样的惨叫。 三叔从屋里跑出来,看到我被她打得狼狈不堪,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大侄子,你平日里把你自己吹得神乎其神的,怎么到了这会儿,就变成人家的手下败将了。你好歹也要······唉!”三叔对我的表现感到失望。 我看到三叔没事,想哭又想笑,平日里他都说他一个人打十个八个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目无全牛,不料今日却被一个女孩子打成这幅模样。 “三叔,你不是说你一个人能够干掉好几个吗?怎么今日你也承认你是在吹牛皮了?”我站起来,故意给三叔难堪。 “我说你真是要气死我不成,我是说以前,以前。”三叔被我说得很没有面子。 “大侄子,今天要是摆不平她,以后有什么事情,就不要来找我。”三叔一拳打在门上,表情僵硬,说完就要走了。 “三叔,我莫名其妙啊,你们无缘无故的把我卷进来,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啊。”我走进三叔,看着他一眨不眨的眼睛说道。 三叔看着我,露出一个苦笑:“现在你无须多问,既然你阴差阳错的得到了一宗至宝,那你就要好好的保住它。”三叔看我无动于衷,又道:“难道你忘记你爹娘是怎么死的吗?你身上的那个东西就关系到皇储墓,要不要保住它,你自己考虑吧。”三叔甚是失望,目光探向远方,似乎有无限的感叹。 我不得不承认,我刚才是有意不和她打斗,说实在的,一个男子汉,再怎么无耻也不会对一个女孩子下手,但是,我说过,只要是谁牵扯到我爹和我娘的事情,就算是他是我的亲人,我也一样六亲不认。绝不心慈手软。 我凌厉的眼中射出死死杀意,动如脱兔,一跃而起,直指她那水嫩皎白的秀颈。那速度快的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以前我何曾有过今日之快。 他看到发威了,也吓得后退两步,不过仅仅是两步而已,若在以前,有人看到我这样,不是吓得屁股尿流就是落荒而逃。然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却只是后退了两步而已。而且她的眼眸中杀意不减,对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真实气煞我也,简直忽略我逐风少爷的实力呀。 我心里把我所有的仇恨的迁移到她的身上,一来在下手的时候我不会手软,二来嘛,我打起人来才会让人感到畏惧。我两眼血红,怒目直视着她,怒发冲冠,拳头紧握,手背青筋暴起,牙关紧咬,龇牙咧嘴,像个发怒的豹子。 我昏了,亦不知道什么事情是对是错,也不知道我下这样的狠手是对是错,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她,敢阻止我,我就杀了她。 我横空霹雳,只在电视火花之间,便一脚猛踢在他的颈部。由于速度太快,她一时间来不及闪躲,被我一脚踢飞几米远,狠狠的摔在地上,嘴角也溢出丝丝血迹。显然被我重创。 我想趁胜追击,一步杀出,正要结果她性命的时候,三叔一声叫住了我:“大侄子,住手!”三叔不顾一切的冲过来,但没能阻止我。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杀念,一下子哪里能够反应过来三叔要我住手是什么意思。我听不进三叔的话,凌空跃下,使尽全部的力气,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我与她近在咫尺。 眼看一场悲剧在所难免,三叔动作迅速,快若猎虎,在傍边抽出一根棍子,使出浑身解数,一大棍子朝我劈来,正中我的大腿,挡住了逆天的一击。把我劈在地上,摔得我疼痛不已。嘴角也流出一抹鲜血。尽管如此,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如狼似虎一般站起来,流星赶月,再次展开击杀。 让我想不到的是,再一次,三叔和昭华都一起出手帮助她来对付我,让我感到十分意外。 我一个人当然打不过他们,交手时被三叔一脚。踢撞在墙壁上,摔下来以后,伤痕累累,疼痛难忍,脚上也多了一道淤青。 “三叔,你是不是傻了,你刚才要我打她,现在又要我不打她,你是不是疯了?”我无法理解三叔的这种行为。 三叔见我失控,指着她颈部悬挂的那一块黄玉,道:“你看那一块玉,你还记得吗?” 我扭头一看,心中大惊。黄色的玉,滑腻晶莹,驱魔辟邪,这是父亲当年从皇储墓带来的那一块玉,最后娘亲手交给了梁成伯父家人的那一块,带在她的身上,莫非,她就是梁熙了。 想到这里我就冷静下来了,因为他是梁成的女儿,我不能痛下杀手,毕竟当年的事情也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至于小时候被她欺负的人不人鬼不鬼,颜面尽失,就当做是前世欠下她的吧。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液,上前一步把,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梁熙?” 她看了我一眼,又把头低下去,回道:“是!” 三叔和昭华当时都不知有多么高兴,就像捡到了金娃娃一样,急忙把梁熙扶起来。眉开眼笑,喜庆不已。最让我看不过眼的时,他们还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反倒让我这个人,显得多余。无关紧要。 我闪现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即就想转身走出院子。才迈开脚步,三叔就叫道:“大侄子,上哪儿去?”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灌满了泪水,想起我娘惨死的那一幕,我更是心痛不已,要不是今天三叔和昭华阻拦,也许,我真的会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要了她的命。 我脸色苍白,神色悲伤,漠然回道:“去卓家墓园,看看我爹和我娘,不可以吗?”我摇摇头,轻叹一声,迎风而去。 三叔轻叹了一声,“那你去吧,早去早回。” 梁熙听到我要去墓园,也跟着我走过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我冷冷的,轻声道:“随便你。”说完我就走了。 卓家墓园在北京市向东四十里的一个小山上,哪里没有几户人家,也很少会有人去哪儿。除了管理墓园的那个李大爷之外,可以说,一年四季,来的不到五十个人。
我开车一路急行,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墓园,下车的时候,我从车的反光镜里面看到,梁熙真的开着她那辆拉风的奔驰车跟来了。我无暇顾及,自顾自的走上了山头,进入了墓园。 李大爷一看到我来了,赶忙放下手中的扫帚,过来问道:“少爷,你怎么来了?” 我对李大爷微微一笑,道:“李爷爷,我是来看看我娘和我爹,你老人家过得还好吗?” 李大爷听我这句话,感动不已,差点跪在地上,热泪盈眶地说道:“大少爷,你们卓家可真是大好人,不但让我衣食无忧,还百般的关照我,这真是让我又回到了老爷在世的时候啊。” 我父亲在世的时候,确实对李大爷很好,李大爷没有儿女,孤家寡人一个,早些年经历过很多坎坷,饱经风雨,情愁潦倒,命途多舛。幸好遇到我父亲,被父亲收留,做了卓家的大管家,后来我父亲死后了,他就辞去大管家的职务,做了卓家墓园的守墓人,没想到,转眼间,就是十三年过去。这十三年,已让他满头华发,一脸皱褶,弯腰驼背了。 我感激着说:“李爷爷何出此言呀,我们卓家欠你的,真不知道那一辈子才能还得清呢?” 李大爷感激涕零:“少爷,是我欠卓家的,你不要说着些话里,你越说越是让我心里感到愧疚,还是不要再说了。既然来了,就给老爷和夫人上一炷香吧。”说完,李大爷走进小屋,拿来了一把香给我。我从口袋掏出纸巾给他擦了擦眼泪,就走到父亲和我娘的坟前去给他们上香去了。我走后不到三分钟,梁熙也跟了进来,李大爷一问她是梁家的人,就死活不让她进墓园,还抡起扫墓的扫帚就往死里打,我先是当做没听见,后来,那哭泣声和那诚挚的话语一时触动我的心扉,我又软下心来。对李大爷说道:“李爷爷,让她进来吧。” 李大爷以为自己听错了,就问我:“少爷,你说什么?” 我重复了一遍:“让她进来吧。” 李大爷一听这话,那是一千个不愿意,连忙说道:“少爷,这可使不得,你想想,当初要不是他们梁家逼人太甚,会让老爷和夫人走上绝路吗?”这老爷子也真是,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说哭就哭呢?话语煽情,触及旧忆,泪光一闪,就哭起来,还像个孩子一样。 我从父亲和娘的坟前走过来,对老爷子说道:“李爷爷,你放心吧,我已经长大了,什么样的事情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不该做,我心里清楚,你老人家先回屋休息吧。”说完,老爷子哭哭啼啼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生气地关上了门。 墓园风萧萧,落叶凌空卷,老鸦留枯枝,入目是悲凉。水泥砖砌成的围墙已被岁月的风雨打磨的菱角模糊,墙角的苔藓中夹带了春秋的痕迹,白色的墓石点缀了凄清的墓园,杂草已然在围墙的缝隙中然生。 我无所谓的看了梁熙一眼,声音及其轻微道:“进来吧,刚才李爷爷一时激动,没有伤到你吧?” 梁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回道:“没有。谢谢你。” 我们来到父亲和娘的坟前,我分给梁熙三柱香,她接过去,一连叩三个头,把香插在了他们的坟前。 我没再叩头,因为刚才已经叩头了,现在在我心中漫过的,是那些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痛苦,是那往昔,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画面。可惜,这一切都已将成为了过去,成为了泡沫。我叹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转身走出了墓园。梁熙也紧跟在我的身后。在走到车前的时候,我有些怀疑地问道:“梁熙,你跟着我干什么?还有你今天为什么要抢我捡到的这个东西?” 她没敢看我,脸上的眼泪尚未干涸,声音明显是因为刚才的话语而颤抖,她说:“因为这个东西是进入皇储墓的钥匙?” “进入皇储墓的钥匙?你要下斗?你下去干什么?”接二连三的疑问在我心里油然而生。她一个女孩子家,懂点花拳绣腿的功夫就想下斗?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连我小有名气的卓家少爷下斗都得仰仗三叔,就她?我打心里并不看好她。 她道:“没错,这东西叫烛龙玉石,也叫玉皇鼎,是开启皇储墓的钥匙,我之所以要抢这东西,是因为······”说到这里,她戛然而止。靓丽的面庞散浮现诸多疑惑。娥眉紧锁,思绪百结。 我平生最恨有人有这种方式来吊我的胃口,我暂时忍耐心中不满,问道:“因为什么?” 她说的吞吞吐吐的,很不确定道:“因为我想知道,我爹是不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