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地棺2
第七十九章地棺 事情的发展远比我所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出来伤害人的野兽不只有狼这种动物,我继续走下去,一路看到了三种原始动物,其中有始祖鸟,孤火鸟,邸豹。他们的身体上长得各种各样的鬃毛,长长的,尖锐且富有柔韧性。走起路来,淅淅沥沥的,秋天的小雨洒在稻田里一般清晰入耳。 我联想到我们第一次进入泰安镇龙骨山皇储墓室时,伤害到梁熙的那匹野狼,准确的来说,那不是野狼,而是妖狼。妖狼本性凶残,野性十足,每次出现,必定横尸遍野,血流成河。东洲盗墓集团也正是利用它们作为自己的杀人武器来对付其他的盗墓人。 这类妖狼很强悍,身体的本质很特殊,一拳打在它们的身体上,感觉就像是打在了一堵挺强铁壁上,用力的时候,震得手臂发麻,发痛。这都不足为惧,最厉害的是它们身上的毒性太强,一旦有人被伤到,不出十天就会毒发身亡、暴血而死。 原始的狼,在四川接近新疆和西藏这一带的原始森林里现在可能还有。不过它们都很狡猾,嗅觉很灵敏,耳朵更是发达得令人不敢置信。以前我和三叔去北京北郊倒斗,也就是通往东北三省的那边倒斗,我们是开着越野车去的。岂料那天运气太背,走到半路,就下起了暴雨。越野车的马达也无缘无故的坏了。无法启动,我们只好把越野车停在那里,通知修理工来换马达。然后我们就背上背包,拿上武器和倒斗的家伙,徒步走进森林。 大雨滂沱,山路上很难走,雨水一股股顺着身体灌进鞋子里,走起路来发出怪怪的声音。三叔说,要是这雨继续下的话,估计我们的计划要延时。我说,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又不是雨神。我们边走边说话,不知不觉就穿过森林,来到了目的地。 那里是一片积水的沼泽地,四周长满野草杂木,唯独中间放置棺椁的地方是水泽。三叔用测量杆试了试水泽的深度,就皱起了眉头来。我问他这是咋了?他说,这水泽不是天然的水泽,是这个墓主自己给自己挖的水泽。我觉得事有蹊跷,我就问三叔,我说,三叔啊,你觉得这个墓主身前是不是也是个倒斗的?三叔点了点头,肯定地说,也只有倒斗的人死后才会把自己的墓室设计得如此诡秘。 我仔细观看过后,发现三叔的判断是有依据的。这个水泽的后面,向东的地方,有一个冒水的源头。这里之所以会形成水泽,就是因为这个源头活水源源不断的流水进来。水流量虽然不大,但时间长了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沼泽地。 墓地的选择是很讲究的,它自西向东,正面对东,反面对西。南火北水,东风西雨。夺一方天地造化。吸纳方圆十里的灵气。这种地势,我以前在风水书上看到过。 这样的墓室地理位置的选取和泰安镇的皇储墓室区别甚大,看得出来,这是区域文明发展不同导致的结果。皇储墓室遵循山南水北之风水位置,而这里是以山为阳,以水为阴,发东抑西,盛南衰北。这是典型的官僚建设风格。也和儒家思想,程朱理学有很大的关联。 古时候人们遵从三纲五常,左尊右卑的规矩。在朝中大臣要听从皇帝的差遣,在家庭母亲和儿子要听从父亲的安排。自然在建造墓陵的时候,也要根据这个人的等级次序来设计。就比如说,皇帝的墓陵就有皇帝的长子,皇帝的长孙子等直系可以入驻,当然有些封建等级观念强的君主是不允许的。 凡是中国古代的官僚贵族,他们都有一个家族的墓园,家里的人死了以后,就按照他身前在家里的尊卑等级来在这个大墓园建造一个坟茔。至于坟茔的好歹,那都得看他的后代在这个家族中的地位和身望了。 我放在背包,拿出里面的雨伞来遮挡暴雨,推到几米远的大树下去,远观这个墓地的选址。三叔也退到大树下,拿出背包里预备好的雨伞来躲雨。同样也注视起这个墓地的选址来了。 我问三叔:“三叔,你说一个倒斗的,干嘛要选择把自己的坟墓修在这样的破地方呢?” 三叔道:“是倒斗的,都怕自己死后没好下场,也担心自己的墓被被人盗,所以自然要修得神秘些,让盗墓的人看不出玄机。” 我道:“就这一个破坟墓,还能有什么玄机?” 三叔道:“有没有玄机不是你说了算,下去看看才知道。” 我一听就懵了,这个墓地选择在这样的沼泽地,不就是为了不让盗墓贼没法子下去吗?话语说回来,这地方别说打盗洞了,就是刨个坑三五分钟就会积满水。想要下去,除非弄来一台抽水机,把沼泽里的浑水污水全都抽干。那样的话,才有点希望。 雨小了,三叔叫了我一声,就扔掉手里的雨伞,打开他的百宝箱,找出一把锯子,走进树林里去寻找大树。我一个人留下感觉害怕,就跟着三叔进了树林。 森林里的大树枝繁叶茂,高大挺拔,棵棵都是佳木,皆可做房屋的栋梁。我和三叔来到一棵直径大约二十厘米的杉树下,三叔拍了拍树子,觉得还不错,就开锯。我负责把绳子套到大树的中间往上的地方去,拉住。等三叔把树下面锯断,我就使劲拉绳子。把大树拉倒向靠近路的这边。 接下来我们主要是把放倒的大树修理修理,多余的枝条树叶弄下去,只留下主杆。 一切修理完毕,三叔把锯子别在裤腰带上,叫我扛树尖的一端,他自己扛树根部的一端。把数扛到沼泽地旁边,三叔又再去砍伐四根碗口粗的小树来,绑上绷带,做成交叉的木架,再将我们扛回来的那根主杆搭在木叉上,就做成了一个省力杠杆。 我累得直喘气,问三叔道:“三叔,你是要把这里面的棺椁吊出来啊?” 三叔道:“只能用吊。” 我道:“你都不知道棺椁的具体位置,你吊啥啊?” 三叔在他的百宝箱里翻找一番,拿出几根绳子和铁钩,道:“待会儿我把自己栓在木杆上,你就移动木杆,把我送到沼泽地的中间去,我自有办法。” 我道:“我怕你这法子行不通啊。” 三叔憋了我一眼,自信满满地说道:“你是专业的吗?” 我道:“我专业个屁,我是跑龙套的。” 三叔道:“那不就得了。” 三叔把绳子和铁钩绑紧在木杆的顶端上,道:“去,移动木杆,把我移到沼泽地中间去。” 我道:“那你自己注意了。”我说完就根据三叔的意思,等他把自己也绑在木杆上,我就按下木杆,慢慢把三叔移到沼泽地的中间去。 三叔到了沼泽的中间,用早些试过沼泽地的那根棍子往湿泥里捅了几下,喜出望外道:“大侄子,这棺椁真的在这里呀。” 我换脚去踩着木杆,说道:“那你怎么把这棺椁弄上来呢?” 三叔道:“你就瞧好了。” 三叔不愧是盗墓高手,这样的绝地都拿他没法子。他用钢丝弯蜷成了两个半月状,同时插进沼泽里面,有序地使劲,深入下去。这样做的目的是探试棺椁的大笑。如果两个半月状的钢丝能够触碰在一起那就说明棺椁不大,若是不能,就得想个其他的法子。 三叔把钢丝全部插入沼泽地,费了半天劲,钢丝还是没有触碰在一起。三叔当即就疑惑了,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说了一些我听不清楚的话。 这办法固然不行,我们得另外想办法。我把三叔移道地面上来,有几分泄气。这都磨蹭了老半天了,什么进展都没有。 三叔自己解开身上的绳子,走过来怕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别泄气嘛,我们再想想办法。” 我道:“这个棺椁你真的确定他是浮在沼泽地中间的呐。” 三叔道:“我也不怎么确定,只是以前遇到一个类似这样的墓,墓主是将棺椁放在沼泽地下面,用石灰和糖浆混合物把棺椁的缝隙封死。不让水流进去。” 那种棺椁是石头制成的棺椁,只要人们把死者放在里面,把活动的缝隙封死,再将棺椁放进土里掩埋好,引水进来,也无大碍。不过等够管用的时间不长,石灰好的话,一百年时没有问题的。石灰不好的话,几十年也就脱落了。 讨论之际,三叔沿着沼泽地的边缘走了一圈,用罗盘重新定位,寻找墓室的入口。他是边看罗盘边走,一不小心就一脚采空,掉进了水泽里。 “大侄子,快过来帮忙啊。” 我一听到三叔的求救声就奔过去。我以为三叔是陷进了泥泽中去了,但是等我跑到他的跟前时才发觉墓室的入口被三叔踩踏了,三叔根本不是陷入了沼泽地,而是把入口的石板踩塌陷下去,墓室的入口暴露出来了。三叔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三叔,入口就是这里。”我提醒三叔叫他不要慌张。 三叔似信非信地看看我,又看看自己陷入泥泽中的半截身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使劲往下蹬了一脚。这一蹬可就坏事了,三叔一声大叫,说有东西从地下抓住了他的脚踝,要我赶快把他拉上来。我心说,难道诈尸了?情况紧迫,我没多想,救助三叔要紧。 我抓住三叔的手,用力拉他。越使劲,他就越往下沉。我慌,他也慌,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大侄子,给我拿朱砂和狗血来。”三叔努力用手抓住岸边的一棵小树,着急地对我说道。 “你等着。”我拔腿就跑到三叔背包前,找来黑狗血和朱砂,递给三叔。 “你抓住我的左手。”三叔把左手递给我,右手松开小树苗,拿过我手里的朱砂和一瓶捏开盖子的黑狗血。 我两只手紧紧抓住三叔的手,身体往后倾,两脚踩实地面,不敢有半点松弛,这是要命的时刻,不容出现一丝松懈。 三叔叨骂了一句,“狗杂种,看我不弄死你。”就向自己的身下狭隘的缝隙中倒进朱砂,倒完后,整瓶黑狗血都灌进去。我死死抓紧三叔,只感觉身体极力后仰,三叔就被我拉出来了。 三叔一脱险,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也先看看我反应过来没有,就靠蛮力把我抓着跑。没离开沼泽地多远,大地就剧烈的震动起来,沼泽地里的水翻腾冒泡生白烟,就像油锅炸开了一样。中间被三叔试探过的那里徐然增高。一只手无端端的从里面伸出来,色泽灰白,指甲尖锐,没有血的痕迹,看到不到手上的经脉,左右抓晃的,吓得我和三叔全身发抖,躲在不远处的老树下大气都不敢出。 震动过后,三叔一跳就站起来,看那只手还在,就跑过背包拿一瓶黑狗血和一张符箓,把黑狗血洒在符箓上,朝那只一动不动,僵硬的手扔过去。 说来也真是怪事,三叔把黑狗血浸染过的符箓丢过去,那只手就急忙缩回泥泽里面去。再不敢路面。 这里比我和三叔想象的要凶险几百倍,很显然这里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墓主作为一个盗墓人,应该也会点奇门遁甲之术,所以这里是极其凶险的。我不觉就想跑路走人。可一看三叔恋恋不舍的样子,我又只能强迫自己留下来和三叔一起倒斗。 我见过把墓室修在地下的,修在山洞里的,还从未见过把墓室修在沼泽地里的呢?三叔说这样做得有两个好处:第一是不容易被人发觉,第二是靠沼泽上面的水来调整墓室的温度。也就间接说透了墓室里的这个死者的尸体很有可能保存完好。 三叔到入口的地方,用红色的毛线栓了一块小石头,轻轻的放下去,想看看里面到底有多深?有没有什么鬼怪之类的东西。先前抓住他的脚踝的那个东西,多半是僵尸。它留了相当眼熟的灰白色印子。不难推测。 我拿手机啪啪拍照,正想发到微博上去给网友们欣赏,三叔就白了我一眼,道:“说你没脑子还不信,你把这些照片一发,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吗?” 我仔细一想,觉得三叔说得有道理,随后就把微博上准备上传的照片删除掉。心里煞是不太愉快。天也快要黑了。为了进入这个墓室,我们花费了一天的时间,越想越感到不值。 “磨蹭什么?拿铁锹,钢钎来,我们准备下斗。”三叔一眼看穿我的心事,催促道。 我无力反驳,懒散回道:“三叔天快黑了,我们还是明天再来吧。” 三叔道:“好吧。就明天吧,今天估计也来不及了。” 我们撤出墓地,摸索着原路返回到越野车的地方,不好的事又出现了,雇来给我们修理越野车的修理工死在了车轮下。双眸剧裂,死状恐怖,身体上还有伤痕,大概是经历了一场搏斗的缘故。三叔比较谨慎,看到眼前的境况,社么也不说,叫我上车去,就启动车子开出森林,一路上他流了组多冷汗。我用毛巾差点都应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