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大闹售吸所
马叙伦救了的乞丐名叫吕昌耀，因无家可归，就被留在马家做了佣工。这天，马叙伦没有见着吕昌耀，就到处找他。已经是中午了，吕昌耀还没回来。马叙伦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吕昌耀进县城了。他去县城干什么？马叙伦好生奇怪，就跟进县城寻找。马叙伦已经了解到，吕昌耀父母双亡，他又是独子，靠给人帮工糊口。马叙伦仅仅知道这些而已。经过两年多的相处，马叙伦和吕昌耀就像亲兄弟一样。马叙伦在洋河小学教书，每隔十天八天的回家一次。马叙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吕昌耀。马叙伦在宿迁县城没有找到吕昌耀。他突然想起了大哥马成宇。他找到马成宇请大哥帮忙寻找。 老三，不是我说你，为着一个帮工，你这么大动干戈的。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找不到家啊？马成宇责怪道：赶紧回去，我哪里有功夫？ 大哥，这里有蹊跷。马叙伦坚持道：俺听说他要找许琨。 许琨？马成宇沉思道：直奉战争正在进行。许琨俺听说是奉军的一个军长，吕昌耀为何要找他呢？这确实是个谜。这样吧，既然吕昌耀来到了县城，他只有几个场所可以去。一，青花楼；二，售吸所；三，当铺。 大哥，你怎么这样想？马叙伦疑惑的问。 老三你想啊，吕昌耀是没有家室的人，青花楼他可以去，也是人之常情。他若是一个抽大烟的，售吸所他必去不可。再有，他无钱，去当铺典当东西。马成宇分析道：我派人协助调查就是了。 大哥，政府不是三令五申，明文规定，不许开设烟馆吗？马叙伦疑惑道：就因为开设烟馆，帝国主义才打开中国的大门。鸦片战争才使中国人遭受到多少屈辱和凌辱，你忘了吗？为了共和，孙中山才领导辛亥革命。如今已经是国民政府了，居然政府还允许烟馆的存在。你身为政府官员，难道就熟视无睹吗？ 老三，这是政治，是政府的事。马成宇无奈的解释道：官膏店、售吸所都是经过政府允许的。 什么？马叙伦大声质问道：政府允许？一边喊着捉贼一边又去做贼，这，这叫什么事？ 别的你不要管了，找人呢，俺会找邱叔叔帮忙的。马成宇有些不耐烦的道。 哪个邱叔叔？马叙伦惊问。 就是邱丽颖的父亲啊？马成宇盯着弟弟马叙伦道：如今他可是警察局长，找个人应当不成问题。 哼！马叙伦不屑道：什么警察局长？只会和老百姓作对。售吸所他为什么不管？ 现在哪个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马成宇没好气的批评道：三弟，你还年轻，很多事你还不懂。况且，这件事又是夏特派员亲自管着。俺去给邱叔叔打个招呼，你等着。 不用！马叙伦拒绝道：这几个地方俺还是找得着的！ 马叙伦说罢，气呼呼的离开了马成宇的办公室。马叙伦找过当铺，没有。他又到青花楼，也没有。他很失望的走进了售吸所。售吸所设置在竹竿街的一角，一块不大的门牌上写着：戒烟馆。马叙伦奇怪了，难道找错了？不是说是售吸所吗？怎么成了戒烟馆？马叙伦狐疑的看着戒烟馆。他不敢贸然进去，就寻到一隐蔽处打听。有人告诉他，现在官府明文规定不允许吸毒，谁会明目张胆的不知好歹往灯火里闯？还不是挂羊头卖狗rou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原来是这样！马叙伦的心里更憋着一把火。马叙伦二次来到戒烟馆的门前。大门前有两个守门的，见马叙伦要进去，立即热情的打招呼。马叙伦大大方方的走进。在前台却被拦住了。有人告诉他，要白面先到柜台付款，然后才能进去。 俺不是来吸烟的。马叙伦陪着笑脸道：俺找人来着。 找人到别处去，真是的，这里又不是你家的饭堂？一个黑脸汉子乜斜着眼神不满的道：快走！ 俺进去看看就出来。马叙伦坚持往里闯。 哎，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黑脸生气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滚！ 你为何骂人？马叙伦勃然怒道：你们在这里挂羊头卖狗rou，明目张胆的卖毒吸毒，你们还有王法没有？ 你以为你是谁？黑脸咆哮道：快滚！不然，老子俺对你不客气！ 说着，黑脸就推搡着驱赶马叙伦。马叙伦窝着的火腾地燃烧起来。他就是不走，并且大声嚷嚷，为什么不让他进去找人。就在两人人交手要打起来的时候，里面又走出一人，瘦得跟皮包骨头似的。他晃悠晃悠的大叫：他奶奶的，哪里的野狗跑到俺的家园里来狂吠？ 你是谁？怎么随便骂人？马叙伦暂且忍着厉声质问。 他奶奶的，老子还要打你！那人说着一拳就打在了马叙伦的鼻子上。 马叙伦猝不及防，鲜血直流。他哪里还忍得住，于是拳脚相加，就打了起来。哪里有他马叙伦所占的便宜，立刻走出几个大汉，把马叙伦扭住，按在了地面。 妈的，还敢和俺们佟爷叫板，活腻了吧你！黑脸啪就是一个耳光，打得马叙伦两眼直冒金星。 把他绑起来！被称作佟爷的正是佟锡金，他命令道：带到我的办公室去！ 佟锡金如今是戒烟馆的老板，管家就是汪统泰。他被汪统泰怂恿，早已染上了毒瘾。佟锡金是夏炎的挡箭牌，售吸所就是夏炎一手cao办。收益二一添作五，每人一半分成。戒烟馆是宿迁县城唯一一家，生意红火的不得了。经过两年来的经营，烟馆里设有高级住所，普通住所，公共住所。高级住所接待达官贵人，绅董富商。普通住所接纳地痞流氓、无赖，还有就是有职位的小职员。公共住所就是贫民、穷人吸烟的地方，吸完就走。只有高级住所，不仅提供上等的服务，还提供青楼女子。当然，这些女子都是高价临时从青花楼借用而来，不仅人才相貌出众，而且能歌善舞，吟诗作对。汪统泰想出的主意给烟馆带来了滚滚收益。他和佟锡金很得到夏炎的赞赏。因此，佟锡金和汪统泰就成了一霸。暗地里，他们依然干着土匪的勾当。他们把槐树林的山寨交给了一个得力的部下。隔三差五的，槐树林的土匪要到县城向佟锡金汇报情况。 马叙伦被带进佟锡金的办公室。佟锡金喝问：他奶奶的，你小子也不睁开狗眼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是你随便可以胡闹、捣乱的吗？你******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响头，老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儿就饶了你，怎么样？ 你是谁？呸！马叙伦愤怒道：也配俺给你磕头？俺上磕天下磕地，再就是磕父母。你算什么东西？ 吊起来，快！佟锡金恼羞成怒的命令：给俺抽他一百鞭子！不让你小子知道俺佟霸天的厉害，你就不会求爷爷告奶奶！ 哼！原来就是一群土匪！马叙伦鄙视道：你们作恶多端会得到报应的！ 哈哈哈，报应？佟锡金络腮胡子乱颤的道：如今报应老子就是大把大把的花银子睡美女，好好好，好啊，真乃报应！ 皮鞭呼啸，鞭影交织。马叙伦被打的遍体鳞伤。 小子，服不服？佟锡金歪着脑袋问。 有种你就把俺打死！马叙伦咬牙切齿的说：你们等着！ 喂，小子，忘了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佟锡金蔑视的问。 俺大哥就在县政府做事，他叫马成宇。马叙伦被打的忍不住的说。 啊？马秘书？汪统泰惊问。 怎么办？佟锡金慌乱你道：这小子就是马家三少爷吧？ 叫黑脸来，一不做二不休，除掉这小子算了！佟锡金恶狠狠地道：要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痕迹！ 是。汪统泰答应一声走出。他不由得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他恨不得佟锡金和马成宇早做了对头。这样，他就有机会下手，独霸烟馆，独占山寨。到那时，他汪统泰就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土皇帝，就可以呼风唤雨了。佟锡金要杀马叙伦正合他意。只要他佟锡金杀了马叙伦，他汪统泰就可以浑水摸鱼，添油加醋，足以把佟锡金送上西天。他知道，马成宇并不是省油的灯。况且，他如今又是夏炎面前的红人。警察局长是他弟弟马叙伦的未来女婿。哈哈，佟锡金呀佟锡金，杀了马叙伦，多少人在等着向你索命。 不多会儿，汪统泰回来，黑脸跟着走进了佟锡金的办公室。 黑脸，蒙上他的眼，带到后面做了他！佟锡金交代说：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黑脸谄媚的道：大当家的…… 怎么叫的？叫老板！汪统泰纠正道：都两年多了，还改不过来，笨蛋！ 是是是，黑脸不住的点头道。 黑脸，你还有什么疑虑？佟锡金有点儿不放心的问。 老板，这小子到这儿来干什么，问了么？他究竟要找什么人？黑脸害怕道：他是不是警察局的人？到这儿做调查来了？让俺再审他一审。说，你在找什么人？你是不是警察局派来的？ 马叙伦被蒙住了眼睛。他愤怒的道：要杀要刮随便，哪里来那么多的废话！ 嗨呀小子，你有种。黑脸拔出匕首在马叙伦的胸部轻轻地一划，一道血口汩汩渗出鲜血来。黑脸把刚吸完的烟渣揉进了血口，马叙伦痛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