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将切
谈不上不欢而散的气氛,虽然陶七叶和苏箫盛最后都没能在观点上达成一致,也只是各自沉着头分头扬镳而已。 陶七叶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不想回家,害怕父母见到自己就会连连不断地问东问西,让她都不敢回去见他们,要是她能有杯酒,一醉方休就好了。可是她又担心晚上回家的时候一身酒气又会让父母担心,再三犹豫后又不想去喝酒,于是便漫无目的地在附近乱晃起来。 苏箫盛自是认为自己都是为了她好,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后,就打算将玉竹书简找到,转身没走两步就隐去身形跟在了陶七叶身边。他总觉得她如果意识到那样东西的存在,应该会有所动作才对。她如果不想让他离开,就应该会有什么想法才对。 知道她可能会用什么办法阻止自己的时候,苏箫盛竟然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是高兴还是哀愁,她的在意和不舍,对他来说有太多的意义和情感,让他感动让他难以割舍,却又是让他更加不愿意伤害到她本身。 失神的陶七叶漫无目的地乱晃着,不知怎么脑海里全是浑浑噩噩的浆糊,让她有些分不清前后左右,本来打算左转却走了右边的岔口,想要上一个台阶却又被绊了一个踉跄……来来回回也不知道重复的路线走了多少遍了,愣是耗了好几个小时撑到了该下班回家的时间才神游一般地往回走。 苏箫盛悄悄跟在她身后,看得心惊胆颤,想出去抓她一把又觉得自己太过紧张。如果以后他不在她身边,她又该指望谁突然出现呢?既然自己会对她有那么大的影响,她是不是应该在不可自拔前斩断彼此的联系,否则在他有机会进一步伤害她的时候,她又该是何等的伤心? 陶七叶回到家的时候,刚看到贴在门旁的纸条就收到了陶妈发过来的短信。无论是纸条还是短信都是表达的同一个意思:她的表妹过几天就要去她家玩儿,陶爸陶妈要先回去准备准备,至于她和苏箫盛,希望他们能一切安好,如果能订个婚约什么的当然最好。 从笔迹来看,前半段是陶爸写的,关于订婚什么的明显是陶妈的手笔。 要是苏箫盛没跟她闹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她或许会很乐意看到陶妈这样的“神来一笔”,或许还会趁机“敲诈”一下苏箫盛,让他赶快娶了自己最好。可是现在这样的气氛,就算她敢厚着脸皮去向苏箫盛“求婚”,她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好结果。 毕竟,他都想离开这里了。 到底那边又有什么好呢? 陶七叶顺手就将陶爸陶妈留下的纸条放到矮桌上,隐去身形跟着她一起进屋的苏箫盛低头一看便感觉心里一片苦涩,若她最后嫁的人不是他,他又该如何呢?或许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或许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和她见面了。 陶七叶缓缓走进自己的房间,趴下身子在自己的床底下翻起东西来,各种鞋子被她扔得东倒西歪,当她拉着放在最里边上了密码锁的行李箱站起身来的时候,看着地上的一片混乱,突然想起苏箫盛还是只小狐狸没有变成人形的时候。 那时候应该是他第一次醒来,第一次看清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却一点男子风度都没有,像个发疯的小怪兽一样将她所有的东西翻了个乱七八糟,还打碎了不少化妆品。她居然没有气得拔了他一层皮,对他还听好脾气的,那还真是有气度啊。 她想着就忍不住摇头笑了:“他那时候可真是不好,一点都不乖。” 苏箫盛站在门口,知道她的意思,不禁莞尔,面上神情却始终和那微笑的弧度有些不和谐。 “难道还真的是这个东西吗?那个所谓的神器?” 陶七叶自言自语地把行李箱上的密码解开,打开箱子后再里边找了一会儿,便把那个好像一精华版书简的绿色东西拿到了手上。 苏箫盛看到那东西后眼中瞳孔骤然一收缩,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玉竹书简。可是玉竹书简不就是陶七叶吗,为什么又会和陶七叶分离他百思不得其解。
陶七叶兀自嘀嘀咕咕,看着那小玩意儿翻转着看了又看,却还是什么奇怪的地方都没看出来,只觉得这就是个很一般的连点特殊含义都没有的工艺品而已。可是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从苏箫盛嘴里吐出来的东西,她怎么也不能因为这外观就掉以轻心。 如果不想让苏箫盛离开,她或许只有一个办法。 陶七叶拿着玉竹书简走到小客厅里,先是盯着矮桌上那水果盘里的水果刀看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到了厨房里,在一干厨具里扫视片刻就把切菜板放好,抽了把菜刀出来。 苏箫盛在一边看着还有些纳闷,难道她是饿了打算切菜煮饭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陶七叶把手里的玉竹书简丢到菜板上按好,一菜刀就砍下去了。 这实在太过诡异,苏箫盛不及细想,眼见那刀刃已经靠在书简上了,突然心中狂乱跳了起来,顾不得现形不现形的问题,忙挥手施法阻止。 可是终究还是差了一点儿,虽然他已经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将那拿着菜刀的手定住,那菜刀还是在玉竹书简上划出了一条细痕。 仿佛是为了印证陶七叶本来就是和它同体的事实,一条细长的血痕从陶七叶的额头慢慢出现,顺着书简上类似的弧度慢慢在她的脸上划出。细细的疼痛远不及苏箫盛此时的出现来的吓人。 陶七叶慌张地用另一只还能动的手一把将菜板上的小书简捏在手心,看着突然出现的苏箫盛眼神左右漂移,嘴里却有些硬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知道本体是不能随意毁伤的吗?” 苏箫盛皱着眉头,抬手按上她渐渐出现在脸上的伤口,语气严重地像是在教育她什么严肃无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