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节 酒会（3）

    很快时间到了晚间8点整，弗留利子爵的庆祝宴会正式开始，而那些尊容华贵的上流人士在一开始立刻进入了他们的状态。那是一种欧洲贵族人士特有的姿态，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以至于布里昂与这些都没什么好谈的。

    只不过到这里来的贵族并没有很多，这次的宴席大概只是来了三十多位贵族人士，什么男爵，子爵的，在那参议院的足以用屠杀来说的政变当中，贵族已经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然而另一帮的势力却异常的繁盛，那就是商人资本家，一群富得流油的家伙。当然，他们身上也是有爵位的，比如说是爵士。这是一种无法世袭的爵位，只能保证主人生前有这样的一个荣耀。

    有这种爵位并不是真正的贵族，它的作用也只是增加主人的荣誉。或者，这也是一种象征，可以随时证明这个人有所么得有钱。毕竟这样的一份荣光会让任何人都感到满意以及舒服。

    同时，这也能让这些商人们与那些贵族成功的搭上线，起码也能让那些男爵的低等贵族能正眼看看自己。

    这场酒会仍在继续，布里昂并没有和多少人交谈过。唯一令他感到满意的是艾达文以正式的身份加入了巴登势力，以往在普瓦图当权之时，这个指挥官仍然左右逢源，一旦参与斗争，既担心普瓦图失败被布里昂处置，又担心布里昂失败而关系泄露。

    可是，在现在，他已经不用担心这些了，布里昂已经完全控制了议会，他也明白了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忠臣不事二主，虽然布里昂并不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但是现实当中必然会出现。

    如今普瓦图已死，再无能与布里昂争斗之人。

    对于艾达文的忠心，布里昂当然要有所奖赏。至于这奖赏的内容，布里昂决定用政治权利满足艾达文心中的欲望，没有经过与朗格多特的商议，布里昂就将参议院最高等级的代表席位赠给了艾达文。

    至于为什么要用这么珍贵的席位送给他？布里昂是经过仔细思考的，来自路易十六派系的席位顶多只有一个，然而布里昂却有五个，而这五个必然是给忠于自己的心腹。艾达文虽然新加入不久，但是手里控制着两千驻军，担任城防警备司令，应该是里昂城内第三有权势之人。

    有了这样的人加入，里昂城的武力就全部被布里昂掌握，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

    在结束了一些最后的政治安排问题，布里昂这才开始将身心放松开来。这是一场娱乐的酒会，可不是他在巴登公国的办公室。他已经办公了将近两个月都没有休息过了，这正好是一次能给他放松的机会。

    此时的酒会厅内，那些贵族的男士慢慢的减少，而那些女士或者女孩却越来越多。在那些爱吹牛的绅士们三五成群讨论着股市，财经的同时，上至三十多岁的美艳少妇下至十八九岁的清纯少女都在人群间游走着，时常有人请这些姑娘们跳一支舞。

    不过，此时在布里昂的眼中，整个酒会现场几乎全都是女人。也许是长期忍耐的结果，还是条件屏蔽，他满眼都是女人。

    欣赏美女当然是男人的天性，而且对于像布里昂这样的工作狂来说更是如此。此时他已经放下了心中的那份紧张，四周的那一片的雪白的美腿已经让他大饱眼福了。

    这个时候，宴会上的音乐突然一变，可以说现在已经是宴会的高潮阶段，是全体跳舞的时刻了。贵族们非常期待着晚会的这个时候的到来，因为这才是他们最沉醉的痴迷的项目。在这里，他们可以得到真正的放松。

    在布里昂的同意下，苏尔特以及德赛，还有经常出入宫廷宴会的朗格多特都挑好了自己的舞伴，翩翩起舞起来。麦克唐纳并没有放松，他的工作还有暗地保卫布里昂，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又不能离他太近，以免被人察觉。

    至于夏洛特，布里昂在宴会开始之际就没有看到她了，她似乎躲了起来。

    不过，看着旁边的贵族们翩翩起舞，自己却没有一点舞蹈的兴趣。首先，他根本就不会这些烦人的舞蹈。第二，他也从来不把这些舞蹈艺术当回事，这只能是贵族之间玩的小把戏或者是各国领导人之间的互动活动。

    按照他的话来说，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什么都做不了，如果说这些有用的话，巴登伯爵就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他自己处死了。

    当然，这一次他的责任也并不只是那么轻松的享受这个酒宴，要不然他也不会赏脸来到这个鱼龙混杂的贵族席宴之间。他的目的并不是那些贵族，贵族派经过参议院一战之后已经无法再掀起什么风浪。

    他要做的是得到那些资本家的支持，而在里昂城谁又能够有这么大本事带动所有资本家呢？

    在此之前，朗格多特就做出了明确的判断：“贵族阶级已经是到了垂暮之年，现在真正有强大实力的是那些商人。当然，这些资本家在权利上势单力薄，必然会结成一派。而这个商派必然会有一个领袖，在里昂城能够这样一统商界的也只有格里博瓦先生。只要得到了他一个人支持，那么其他的商人必将会如飞蛾扑火一般加入他的阵营。”

    可以说，在这个方面，布里昂真的打心眼里感激这个智慧的老者，他已经为他铺平了在法国政治界的道路。就像实际情况一样，政权，布里昂已经有了。可是壮大实力那必须要钱，随着布里昂势力的不断膨胀，他旗下的公司以及产业的经费都有些吃紧，他很需要一个盟友来帮他的忙。

    至于这个格里博瓦，在之前，布里昂就已经听说过他了。巴蒂斯特.格里博瓦的前半生简直就是传奇，是他这个法国人研制出了最新式的大炮，同时还成功的借助家族产业进军军火界。

    因为格里博瓦的出现，法国军工业焕然一新，而他的产业也逐渐在南方站稳脚跟，在里昂城一带简直是呼风唤雨。

    这样的人，在布里昂的心里已经算是极为重要的大人物了，认识这样的人可不像那些没用的贵族一样，这样对政治道路来说是极为有益的。

    布里昂并没有闲下来，因为这一场宴会必然会有格里博瓦的出席，然而趁着这场酒会也是两人会见的绝好机会。

    “弗留利子爵，我希望见一下格里博瓦先生。”非常干脆的一句话，确实布里昂与这个弗留利子爵没什么交情，所以不需要扯什么大话。

    面对这个公爵的要求，弗留利当然遵照。而且他也不是傻子，他明白格里博瓦这个人有多少才华以及有几分实力，在整个法国，他也算是个龙头商人了。对于政治上的事，弗留利子爵并不想过问，只要布里昂不影响他的利益就可以了。

    弗留利很有心，他将二人安排在了一个僻静的房间内会面，同时他也没有向格里博瓦透露什么信息来给他增加资本。毕竟无论怎样，这个富商都是有利的，他也不希望自己能给这个人在增加什么好处。

    还没等布里昂开口，穿这黑色燕尾服的格里博瓦就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巴登公爵，虽然弗留利那个家伙把所有关于你信息都给保密了，可是我还是知道，在这里最想见我的就是公爵你。”

    他拿下烟斗，在空中吹了一个烟圈：“坦白说，我很佩服你。你的名字近几年一直是受人们关注的话题，当然你之前的扩军计划也让我发了一笔小财。我为军方提供了两万军队的正规装备，我很佩服你的才能。”

    在他的话语里，让布里昂感受最深的就是他的倔强与平等。他没有那些低等贵族对布里昂的唯唯诺诺，虽然他没有任何爵位，但是他却依然是那么自信，与他交谈就好像是两个合作伙伴一样，舒适愉快。

    总之，布里昂也并没有把这个格里博瓦当作是那种被利用的庸人或者是完全臣服于他的仆人，更多的是把他当作一个盟友。

    “谢谢先生的赞赏，只不过我当初的扩军也是为了法国的利益。”布里昂笑着说道。

    “说真的，法国人的武器。不，我们可以说整个欧洲的武器装备，都已经是旧式的了，我总觉得这些武器逐渐的显示出了他们缺陷。自从，我研制出了法国的新式加农炮的时候，我就觉得了。”格里博瓦有些惆怅的说道：“武器需要革新，只是法国人的思想还是太落后了，没有人支持我进行新的创作。”

    他看了一眼布里昂，开门见山的说道：“法国政府似乎只习惯于我的兵工厂制造的滑膛枪，而不是我的新设计。我希望能得到政治上的支持，或许这将对于整个欧洲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我很理解先生的话，说真的。”布里昂点了点头：“或许这个时代都已经被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