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话
尤里珍而重之的收起了他的小提琴,抱着琴箱坐到我身边,他拉小提琴的时候很自信,然而和我说话就显得有些紧张。 他一坐下我立即猴急的捉住尤里的双手一个劲儿的瞅,然后笑着说:“你果然是个小提琴手。”因为小提琴手最基本的一个特征就是双手的小指一定都会长过无名指的第一个关节,尤里的正是如此。 在尤里羞涩的挣脱下我才松开自己的狼爪,他红唇轻启,小声地问我:“要聊天吗?” “你不怕我吗?”我们这群人又动刀又动枪的,正常人看见我们应该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吧。 尤里摇摇头,生怕我不相信他的话一般,很认真的说:“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我捂着嘴乐,真是可爱又单纯的孩子,从什么事情聊起好呢,想了想,我八卦的问他:“你那小提琴,很贵吧?”虽然看起来很旧,但那浑厚的音色应该是出自于名家之手。 尤里把琴箱抱的死紧,生怕我抢他的一般,我就知道,那东西一定很贵了,如果是斯氏珍品的话,拿到黑市上会卖不少钱呢。原谅我老是用黑市的价格来衡量,因为自从进了邪眼,我就没过过正常人的生活,接触到的走私品太多了。 看尤里很紧张他的琴,我只好说:“你可以不回答,是我太失礼了。” “不,我想说给你听,你愿意听吗?” “我这个人嘴很笨,所以我比较喜欢倾听。”我说的是实话,因为我经常说了话后会招来赤炎的低骂。 “我出生在一个音乐世家,这把琴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是斯氏的珍品,距今有三百来年。” 天啊!这把琴卖了他怎么也是个千万富翁,怎么会要出来卖呢? “我是犹太人,我的国家常年打仗,父母在一年前的一场冲突中丧生,我用家里剩下的钱来到这里,一来是想逃避战乱,二来我想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一个小提琴家。我来这里后钱就所剩无几了,可是想进音乐学院要花很多的钱,我通过了所有的测试,就只差学费。” “所以你来这里?”真是个白痴,宁愿卖自己也不卖小提琴,我气他是个傻子。 “这里给的酬劳很高,是五五分成。”尤里说的好像他挺赚了似的。 我暗想这样的中介生意真好,又收会员费又收取高额的中介费,只需提供一个场所,就能赚这么多,暴利! 尤里和我聊开了就稍微大胆的问起了我的事:“你好像懂音乐?” 听人这么一问我就乐,笑道:“嘿嘿,小时候学过钢琴,你知道吗,我三岁的时候才多大点,就要坐在那么大的钢琴前弹琴,我每次都是边哭边练完的,我的钢琴老师夸我最多的话是‘你的哭声比钢琴声响亮’。”说到这里尤里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觉得失礼又刻意止住了笑,看我也在笑才又跟着乐。 “那你的钢琴应该弹的很好吧?”尤里有些期待的问我。 “不好。我经常搬家,钢琴不容易搬动,我也没有毅力坚持下去,荒废很久了。”我直接回道。 “和我合奏一曲吧?” “啊!” 看着尤里水汪汪的深蓝眸子,是人都舍不得拒绝,可是我的琴技真的很丢人,绝对拿不出手。然而我是低估了这小子,他拉着我就奔到大堂,这孩子力气不小嘛,毕竟是个男孩子。 尤里让我坐在大堂的钢琴前,然后给我拉了一段乐曲,问我:“会这首曲子吗?” “爱的礼赞?”我回问,尤里像是找到知己一般兴奋的点点头,我不忍泼他冷水,可我的琴技真的很菜,尤其在他这样的高手面前,我更是自卑,于是很坦白的对他说:“我基本上忘的差不多了,如果你肯耐心的指教我的话,我也许能给你伴奏。” 尤里并不介意我的笨拙,耐心的教我,让我慢慢的找到了以前弹琴时的感觉,正在我们练习的津津有味时,一只手掌突然拍到钢琴的琴键上,顿时起了一阵噪音,尤里吓的动作顿停,惊得不知所措。 我抬眼看着破坏我兴致的家伙,他一脸嚣张地对我说:“我们老板让你过去陪他一会儿。”我顺着这人的目光扫去,看见一个穿着打扮十分招摇的家伙在向我招手,我发誓我真没有相貌偏见,但这个人的目光极其猥琐,我看了一眼后立马拒绝:“我没空!” 对方一听就怒了:“我们老板看上你那是你的荣幸,别给脸不要脸,出来卖就该识相些。”我说怎么找上我呢,原来这些人把我当成这里的**了。 我灵巧的躲开离我最近的走狗伸来的魔爪,等他再上前时,我一脚已经踢到了他的胯下,我控制了力道,残废不至于,痛一天那是肯定的,然后手扶着钢琴的侧栏,飞身一脚踢到另一个走狗的脸上,直接将其送回到他主人面前。 招摇男吹了声口哨,语气轻浮的问着身后的一大帮走狗:“看见没,那妞穿的是白色的底裤。”看着一群人露出极其令人作呕的笑脸,我就上火,早知道不穿裙子出门,可是赤炎给我买的衣服全是裙子,看来以后得和他商量一下。 眼看着要打起来,一旁的侍者忙上前来解释:“这位先生,那位小姐也是客人,并不是我们这里挂牌的小姐……” “滚开!”招摇男一脚就把侍者给踢开,然后放出话说:“女人来这里不就是给人嫖的,这妞够辣,我他妈的今天就要干她,谁要是给我抓到那妞,等我爽快完了就先给那个人爽。” 一场无聊的打斗在所难免,如果我连这帮人都打不过的话,我就别想在邪眼里混,毕竟我是由屠夫那个大变态亲自**出来的,对方虽然人多,也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收拾了一帮小的,再去教训那个大的,刚刚挺嚣张的一个人,现在瑟缩的跟个鹌鹑似的,超没种! 我狠狠的揍了那人一顿,一脚把他踩在地上,觉得不解气又多“践踏”了几脚,那个人叫的比杀猪还难听,我笑道:“想嫖我,你还没那个种!”末了,又再补上一脚才转身走人,我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有暴力倾向,反正我现在一看见仗势欺人者就想上去灭了他。 被这帮人这么一闹我没了先前的兴致,稍稍安抚了尤里几句我拉了他准备离开。 “他妈的谁都不许走!”听到呼喝声我转身回头时,被我揍的鼻青脸肿的人正拿枪指着我。趁我的主意力都集中在那人的枪上时,先前被我揍趴的人中有人冲着我后腰就是一电击,我受过电击训练,这点程度虽然不至于让我晕过去,但等我一拳揍歪偷袭我的家伙的下颚后,我还是有些腿软的跪在了地上,其他走狗赶上来要给我一拳,尤里扔掉手里的琴箱就抱在我身上。 拳头还没砸到尤里身上就听得一连六声枪响,而后围拢我的人都倒在地上抱着被打穿的小腿在那里扭动**,而不远处的招摇男更惨,跪在地上哀嚎不止,我仔细一看原来他握枪的手掌被一把猛虎刃给击穿,枪也早掉在地上,我走过去拾起他掉落的USP手枪,收归己用,然后又拔出刺穿他手掌的猛虎刀,这刀的刀刃不仅有锯齿而且刀锋倒勾,所以拔出时带去那人一大块血rou,不愧是StriderTiger,果然够杀伤力,我记得这把威严犀利且气度不凡的Tiger是赤炎的心头rou。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把它还给我。”赤炎指着我手上带血的猛虎刀说,自从我弄丢了他的BT,他就小气的不再借我刀使。 我把刀还给赤炎,赤炎拿住后将刀刃在已经不再招摇的男人肩上蹭掉血迹,然后才收回到绑在小腿上的刀鞘里,接着拿了他的士兵牌在那人面前晃了晃,说:“看清楚我们是谁,想报复别找错了人。” 哇靠,我终于知道他们是怎么惹的麻烦了,就这样不招人恨那才有鬼。 对方看见赤炎手里的士兵牌,脸都吓白了,一直摇着头,我不知道他那是什么意思,不过在赤炎的吩咐下,侍者很快将这些人清理了出去,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刚刚打斗过的痕迹全都隐匿了踪迹。 “告诫过你很多次,不要对敌人心慈手软。” “Yes,sir!”我故意一本正经的回道,每一次我都是虚心接受,但是坚决不改。 赤炎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弯起食指要刮我的鼻头,我笑着侧身躲开,我的鼻头小经不起他这般折磨,而赤炎却玩猫赖,另一只手拽住我的胳膊一收力将我拉到他怀里,双臂环在我腰间,将我禁锢在他怀里。 赤炎埋下头,性感的唇咬住我的鼻头,还探出舌舔了一下,我顿时觉得鼻头痒痒的,想用手去挠又被赤炎环住我的双臂挡住,只好在赤炎胸前乱蹭一把,结果他笑的贼满意。 “给你买裙子不是让你去勾引别的男人。”噢!赤炎这话很有酸味哦。再细一想,也就是说他在我和那帮混蛋一开始动手或者更先前就已经在附近注视着我了,太过分了,都不出来帮忙。
“知道不方便你还买这东西?”我埋怨道,这就是我拒绝穿裙子的原因,很容易走光。 赤炎对我扯起孩子气的一笑,然后一手紧紧扣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撩起我的裙子的侧摆,火热的大掌贴着我的大腿探入,最后抚上我的臀,并用力的捏了一把。 我靠!原来是为了自己占便宜方便,这头红毛狼! “你刚刚去哪儿了?”我心里清楚赤炎既然可以拒绝天使,那么对于刚刚的女人他也绝对能够坚守阵地,但是内心却忍不住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我这样是不是很讨人厌? “打发一个女人需要一点时间。”赤炎笑道,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我不太会应付女人。” “那你以前是怎么做的?”他怎么和这帮人混了那么久的。 “以前一提到出来鬼混我就会开车送安琪拉回家。”赤炎脸上那种“我很聪明”的表情很好笑。 赤炎埋首要吻我时,我无意间扫到了一旁正盯着我们看的尤里,才想起这是大堂,来来往往有许多人经过,顿时脸红到脖子根,羞愧难当的说:“别这样,有人在看。”我说着扭身从赤炎怀里挣脱出来。 赤炎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一旁的尤里,忽的赤炎把我抱起来,走到尤里面前,也许是赤炎的强壮吓到了尤里,他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刚刚那首曲子,我和你合奏。”赤炎轻缓的吐露出这么一句,自信优雅中却暗含盛气凌人之势,我不懂赤炎在挑衅着什么。 虽然尤里看起来柔弱,但在提到演奏上他也有着不输赤炎的气势,扬起绝美的小脸应承。 赤炎将我放在三角钢琴上,自己则坐在琴前,我从不知道赤炎居然会弹钢琴,正在好奇时赤炎竟然稍稍掀起我的裙摆,指腹在我大腿内侧游移,最后还在我腿上印下一吻,害的我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重新坐下后一本正经的说:“那么这首‘爱的礼赞’,我就献给这只傻鸟。” 说完赤炎给了尤里一个标准音,在尤里点头示意之下后,我耳边响起了轻柔且欢快的乐声,看着赤炎在黑白键上跃动的长指,我才发现他的手不仅仅只是拿刀握枪,原来弹琴也能这么棒,以我估计他的大掌能跨越十键。 从头到尾,赤炎的琴音都只是在配合小提琴声,赤炎只是协奏,小提琴声不管纤细还是浑劲,钢琴声都始终保持着温柔的调调,仿佛牵着我的心跳,跟着他按下的节奏一同震颤。 尤里的小提琴也许能给我宁静祥和,但赤炎的琴声却牵引着我,他就像是给我希望的火种,燃烧他的温柔,让我看见绚烂的焰舞——爱的烈焰。 有那么一刻,脑海里有一些零碎的片段如浮光掠影般的闪过,在我还没有看清时又消逝无踪,再难寻觅。 我以为他们是在为我演奏,而没有想到这是两个男人在暗暗的较劲。 音乐很好听,我却困倦的想睡觉,等赤炎他们最后一个音结束后,我才静静的闭上眼睛,有赤炎在我身边,我尽可以放心大胆的安眠。 赤炎看了眼沉沉睡去的李晴然后轻轻地站起身,走到尤里面前,对他说:“你刚刚的演奏,有失水准,刚开始的几个小节,拉的很急,你是在怕我抢你的风头?所以想压制我?而后面的又拉的太过小心谨慎,你心里一直想着的是要怎么赢我,所以音没有放开。”说到这里赤炎又转身瞅了一眼趴在钢琴上睡着的李晴继续说:“我说了这首‘爱的礼赞’是献给她的,那么我就会完美的去诠释,这是一首小提琴曲,钢琴只是协奏,那么我决不会逾举,是你多心了,我也只是想让你明白,协奏就是协奏,永远不可能成为主旋律,懂我的意思吗?你对她不要有非分之想,她不是你能掌握的人。” “那么你呢?又能掌握得了她?”尤里不服的反问。 赤炎走回钢琴边把李晴轻轻抱进他怀里,转身对尤里自信的笑道:“至少我在她睡觉的时候接近她,这只傻鸟不会割断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