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话
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的圣费尔南多谷,一间看似普通的犹太会堂内,一场交易刚刚宣告失败。 “很遗憾,我本来很想送给我的新继承人一份美妙的礼物,可惜……交易没有成功。”迟暮老者语气中其实并没有遗憾之色,仿佛在意料之中,他只是紧紧盯着大屏幕,将目光落在那个有着黑色长发和黑曜石般璀璨瞳眸的女人身上,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小女人,曾经让他一败涂地,从此他给了那个女人一个名字,叫做‘东方恶魔’。 “那种破东西我不稀罕。”少年子夜蓝的双眸也一瞬不瞬地盯着大屏幕,只不过他的眼光停留在画面中女人抱着的婴孩身上,那米分嫩的小身子煞是可爱,就像神赐福于人间的天使,引人迷恋。 “那份文档虽然算不上什么护身符,但是至少可以让你在同一个如狼似虎的政府打交道时会多一点有利的空间。”掌握对方的把柄永远是牵制对手的最好手段,虽然卑劣,却是最立竿见影的。 少年扬笑,细致绝美的五官带着一丝嘲讽:“看来‘诚信’这个词在掮客这一行里并不适用。” “我想‘利益’两个字才是我们的信仰。”老者话音稍顿,睨了眼俊美少年,眼里满是对年轻的眷念,不觉低语一句:“孩子,记住这个世界是属于你的。” 掮客,沟通于买者和卖者之间的中间人,对双方的买卖不负盈亏责任,只要买卖成交,即可按一定比例收取佣金,这是掮客的定义,然而事实上,他们并不是靠一张嘴出来混的说客,也许世人觉得他们是跳梁小丑,做着卑贱低微的勾当,但其实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平衡点,或者该说他们掌控着这个世界。 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表面上掮客服务于买卖双方,可实际上会因为利益而倾向于一方,至于倾向哪一方,他们说了算。 他们并不做单纯的买卖,那点微薄的佣金在他们眼里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这个世界上什么交易最能获取暴力? 军火?毒品?古董?宝石?艺术品……全都不是,那并不是一种东西,而是一种形态,一种解决纷争最简单也是最残酷的手段,人类管它叫做‘战争’。 他们做的是死亡的掮客,干的是战犯的营生,就像美国历史上的南北战争,表面上矛盾的激化点是奴隶制的废除问题,可实际上呢,在战争爆发之前就已经决定了胜利的一方,不是南方,也不是北方,而是cao纵战争的幕后黑手——国际银行家。要打仗就需要钱,可当时的美国政府却没有那么多的钱,所以国际银行家们在策动战争的过程中两面下注,在南方和北方都派代表给予经济支持,不管南北方谁胜谁负,巨额的战争开支所导致的政府巨额债务都是银行家们最丰盛的美餐。 而在政府和国际银行家之间牵线搭头的便是他们这些死亡的掮客,只是,他们最终将胜利的天平倾向了国际银行家。1913年,美国联邦储备银行系统的成立,标志着国际银行家取得了决定性胜利。他们这些掮客在其中做了什么‘贡献’?历史也有记载,美国南北战争前后的100年里,先后共有7位美国总统被刺杀,多位国会议员丧命,这其中就包括了那个解放黑奴,统一南方的林肯。 谁真正控制着美联储和美国的货币发行?答案显而易见。 他们这些掮客只是从中分了一点残羹,便受益至今,从中获取的暴利岂是一场军火交易可比拟。更不说后来的二战给他们带来的巨大利益,根本无法估算。 就算时至今日,他们仍然提供直接战争服务,虽然没有二战时的规模,但利益分毫不减,甚至更胜,他们服务的对象换成了国家和大的跨国公司。比如美国所有的海外军事部署行动都有私营军事企业参与其中,单是五角大楼一家所启用的30多家私营军事企业就是他们掮客给搭的桥,或是直接参与其中。 同样是追逐战争,拿枪的人只是享受杀戮,而他们却在享受利益。
自从知道自己的家族实际上做着怎样的生意,少年仍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即便很快他便会是这一切的掌控者,也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趣,至高无上的利益对他来说过于虚假,他不屑谋之,根本不如那个女人让他觉得实际,她的笑仿佛具有魔力,让人觉得活的真实。 她于他而言就好像潘多拉的魔盒,在他心中并不是那个带来不幸的礼物,而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宙斯给潘多拉的盒子里装满了‘祸害’、‘灾难’和‘瘟疫’,为的是给予人类惩罚,而智慧女神雅典娜为了挽救人类的命运而悄悄在盒子底层放了最美好的‘希望’,然而‘希望’还没来得及飞出盒子就被自私的潘多拉把盒子关上了。 所以潘多拉的魔盒里只剩希望,而他也想像潘多拉一样,将最美好的东西独自珍藏,不想与世人分享。 “真要有诚意,你便送我别的礼物吧。”少年子夜蓝的眸子耀出熠熠光彩,望着屏幕中女人的各种憨态,总觉得百看不厌,甚至还不够呢,相片又岂能和真人相比。 “你想要什么?”老者明知顾问,那小子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我十八生日之时,我要她作为我的成人礼。”语气笃定而执着,褪去少年的稚嫩,覆上沉稳,男孩儿在那一瞬间长大。 当男孩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便宣告他成长为男人。 “我说过这个世界都是你的,有能力你便去取。”老者笑道,没有想到那个女孩儿是‘东方恶魔’的女儿,他的继承人可真是看上了一个好对手,那人的女儿应该也不会太差,以前的那笔旧账也是时候做个了结。 少年收起专注敛下如扇羽睫,笑随即荡开,他闭上眼可没有看见世界,只看见了那个憨态可掬的丽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