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话
一架CH-47支奴干运输直升机一般可运载33到35名武装士兵，我们乘坐的这一架直升机运载舱内除了我们一伙人以及三个联军的勤务兵外，剩下的十七个全是Asgard的佣兵，其中还有几个伤残了的，如果真如拷问俘虏得到的数据Asgard这次出动了百十来号人的话，那么他们的损失确实很惨重。 当直升机开始返航时，猎人走到监控器前，一刀扎碎了摄像头，这样驾驶舱内的驾驶员就看不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巨大的动静使得Asgard的人纷纷端起身上的武器指向同样拿枪瞄准着他们的我们，联军三个和我们同机的士兵反应稍稍有些慢，当他们抬起枪口时却不知道到底该指向哪一边。 阿道夫将我交给了贝赫曼，他向我吻别时将一枚手雷交到了我的手里，他的唇很凉，笑容也很冷，话语却异常温柔，“如果这家伙对你不规矩，你可以炸烂他。” 我点点头，扯下手雷的安全栓，大拇指压住手雷的扳手，然后对横抱着我的贝赫曼颐指气使地唤道：“带我到中间去！” 贝赫曼看了看我比划在他视线里的手雷，眉一沉，“你们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贝赫曼哼了一声，这才颇不情愿地抱着我走到两帮人的中间。 我环顾四周后再次举高了我手里只要我松开拇指就能把一飞机人炸冒烟的手雷，此时这架直升飞机上没有比我更有发言权的家伙了。 “嘿！绅士们！让我们死得有点尊严好不好。”我这可不是询问句，而是地地道道的命令。 在我看来佣兵是个单纯的职业，不需要问为什么，对于眼前的任务只需要回答做还是不做。所以我们比任何人都来得干脆利落，即使是复仇，我们也选择最直接的方式。 与敌人正面较量，是我们尊重对手的表现方式。 “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跑回来送死！”天父看着我们这帮人啐道，他率先扔掉了身上所有的枪械，拿出他的战斗刀，那是一把粗犷耐用的猎刀，来自意大利的年轻刀厂EXTREMARATIO，这个刀厂的刀具都是以彪悍著称，砍rou碎骨没有比它用起来更完美的了。 猎人也跟着丢掉手里能冒火的武器，亮出了他的挺进者刺刀，其他人纷纷跟从，紧接着屠夫的微技术短刀、霜狼的冷钢、野兽的巴克、亡灵的兰德尔还有色鬼就算是杀人工具都比一般人有艺术品味的福克尼文纷纷都露出了它们的锋芒，不过我觉得色鬼的这把具有欧洲中古风格的匕首它应该躺在博物馆里而不是在色鬼的手上。 我的队友们平时话都不少，可此时却是如此安静，对于我们而言还有什么比抉择自己生或者死的时刻更为**的？我们要拿到生存的勋章，向死者炫耀我们的荣誉。 看到Asgard的人也都扔掉枪械换上战斗刀，我这才又宣布道：“决一死战前，接受投降，投降者放下所有武器双手抱头跪在地上，不管哪一方胜利都必须按照处理，不投降的，将按敌对武装力量处决。” 三个联军的勤务兵一听，赶紧扔了手里的刀枪跪倒角落里去了。 “那么谁来发号施令？”天父整个人已经完全亢奋起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冲过来割断我们的脖子。 “不介意的话，我来吧。”抱着我的贝赫曼这时开口，他让我抬起我的军用腕表给他看，然后才对所有人笑道：“我在给联军指挥官的银色手提箱里多附赠了一枚强力定时炸弹，还有不到一分钟，以爆炸声为开始的信号，你们要不要捂耳朵？炸弹的威力很强！” “那个人和你有仇？”我忍不住哼笑出声，难怪这家伙不要同军官们一架飞机，原来是有此混账打算。 “我说过箱子里的东西是我的，我不想给的话任何人别想活着把它们从我身边带走。”抱着我的男人，展现出绝无仅有的占有欲。他紧紧注视着我的眼神让我开始觉得不安，我差一点就按不住手里的手雷扳手，所幸他的大掌稳稳握住我的拳头，然后我听到从他口中发出和我心爱的男人如出一辙的声音：“我不能原谅的是他对你的无礼。” 在我的震惊中贝赫曼抱着我退到一旁角落，他低声对我说：“你应该把我抓紧一些。” 我还没理解他的话，机窗外顿时火光冲天，一声巨响轰然而至，完全掩盖了CH-47支奴干运输直升机双引擎、双螺旋桨发出的轰鸣声，紧接着直升机就被爆炸的气浪所淹没，机身倾斜到了45度，我不知不觉就抓紧了贝赫曼，他看向我，对我的“受教”露出满意的微笑。 “你不看吗？六比十七，Asgard的人几乎是EvE的三倍，你觉得你们有可能赢吗？”看我枕在他的肩窝里，贝赫曼问我。 “生，我们赚了，死，我们解脱了，你觉得我们这种人还有什么可以输的吗？”我淘气地反问。 耳际是同伴们的拼杀声，让我震颤却也让我觉得安宁，原来杀戮已经成了慰藉我灵魂的镇魂曲。 贝赫曼却不由自主地笑了，他竟笑得如此纯真无邪，“那是你们，对于我而言，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正是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我才不能输，因为我输不起。”他的眼神黯然，然而语气却无比坚定，凝视着我时他发出一声喟叹：“克列斯真是幸运，上天给了他你这个恩典。我想我和克列斯作为双生子唯一的默契，那就是爱上了你，还是无可救药的那种。” 爱上我？“为什么？”我觉得我从来就没有给过这个男人任何一点友好的信号吧！ “我也想找个人告诉我为什么。也许这只是双生子之间那种该死的心电感应！克列斯喜欢的，我也会喜欢。”贝赫曼无奈的回答让我发觉他其实也很迷茫。 但我清楚他不是爱上了我，“你这叫做嫉妒，因为克列斯有而你没有，你是个坏心眼的哥哥，喜欢玩抢走弟弟心爱玩具的戏码。” “也许吧，所以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绝不！”即使和克列斯的笑脸如此近似，我还是厌恶他伪善的笑容。 机舱内的rou搏随着搏杀声的消弭而结束，阿道夫走回来帮我把安全栓重新插回手雷的插哨里，他把我从贝赫曼的怀里抢了回去，这时我才看见阿道夫的上身**着，胸前和臂膀上都开了好几道口子，浑身就像在血水里泡过一般。 再去看其他人，一个个也都像是血人，除了色鬼已经完全不能站立被野兽架住外，其他人看起来还不错，至少他们不像地板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他们还有呼吸。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复仇的快感，至少我没有这样的感觉，看到满地或身首异处，或被刺穿心脏，或被割断喉咙，或被削去天灵盖的死尸，我心里只产生出深深的悲凉，不是悲悯也不是同情，而是透过这些没有灵魂的rou体，我看到了我和我的队友们未来的结局。 杀人者，人恒杀之！ 屠夫将他满是黏腻血迹的刀递到我的面前，“还有一个，你来处置！” 顺着屠夫眼神所指，我看到还有一个仰面躺着，胸口还在起伏的活口，但我只瞄了他第二眼我就知道他没有活头了，他没了右手掌，肚腹开了个大口子，花花绿绿的肠子顺着黑色的血流到了地板上…… 我接过屠夫的刀子，刀柄上滑腻的感觉熟悉又恶心，我紧了紧手里的刀子，才示意阿道夫放我下来，我下半身因为麻药的关系完全失去了行动力，只能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只手撑住地面才行。 虽然这个活口血迹斑斑，但我还是认出了他，Asgard的领袖，天父。这个有着硬汉形象的大男人此刻却流下了眼泪，我不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队友都被我们杀光了还是因为身体所受的痛楚而流泪，我只知道他很痛苦，不管是心灵上还是rou体上。 “怎么了小妞，你心软了？”天父咳着血对我说，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像在看死人一般，“我们的梁子是结定了，我要是不死，我会杀光你们所有人，听说你有个儿子，我会拆了他身上每一块可爱的骨头……” “没用的，不用激将我，你没有这个机会的。”我知道他说这些是在激怒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痛快。 天父失神地看着我，他痛苦到浑身开始痉挛，他凭借最后的力气对我吼道：“你他妈的说了给我一个全尸的，那么现在给我一个痛快，结束这一切吧！” 看我双手举起屠刀，天父的眼神又放出了神采，他的目光直直盯着刀尖，那是期待的目光，见我犹豫，他才又艰难地说：“这一天我等了好久，帮帮忙吧，小姑娘！” “我的刀法很快的，只要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会去到真正的Asgard，你的战友在那里迎接你，AllFather！” “谢谢你！”天父没有闭上眼睛，反倒是我，对准了天父的右眼狠狠扎下去时闭紧了双眼。 我能感觉刀子下的rou体很快失去了生气，有人来掰开我握紧刀子的双手，“松开吧！结束了。”阿道夫拥住我，把我的脸按进他满是血腥的胸膛。 “我说Heart！你未免也太仁慈了些吧，居然给这个家伙这么尊严的死法。”身后响起了屠夫不爽的声音。 “我没看出来这死法有什么好的，要是我选的话，我宁愿子弹打中我的眉心。”野兽抓着脑袋嘟囔。 “北欧神话里天宫之神奥丁是众神之首，被尊称为天父，他牺牲了右眼换来天界的和平。所以这女人选择他的右眼下手，让他的死亡符合他天父之名。”贝赫曼走出来解释道，最后还附加一句：“让人感到恶心的慈悲！” 我忍不住咬紧了下唇，我知道我们永远没有办法得到救赎。 那是让所有上过战场的士兵都惊骇不已的场面，回到诺兰基地的一架支努干运输机，落地后没多久，顺着机身缝隙和起落架，血水趟了一地，机上整齐地排列着十七具尸体，然而我眼里却有六个暴徒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走下飞机，他们用行动向我们的敌人发出死亡挑战书。 我以为迎接我们的会是牢狱，哪知却是一个西装笔挺的官员，那是我所熟悉的人，“潜行者！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这种打扮？” 丹尼尔却笑道：“CIA的特工不是都这种打扮吗？你们看起来挺惨，我想你们在接受审判前先进医院比较好，看在以前同伴一场，我会给你们找最好的医生和最漂亮性感的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