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暗流涌动计策生
“侧王妃,别院那别来消息了。” 赵聘婷正抱着玄仁在院子里晒太阳,闻言看了眼乳母,示意把孩子抱下去。 “说吧,什么事。” 香荷抿唇一笑:“对咱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她若有所思的瞧了香荷一眼,见她附耳过来,在耳畔轻轻的说了几句,她越听心越惊,到了最后脸上的神情已是说不出的兴奋。 “此话当真?消息可靠吗?” “侧王妃您放心,那位说的还能有假吗?” “哼,看着她们平时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到了关键时候,还真是养虎为患!香荷……”赵聘婷抚着腕子上的翠玉手镯,那玉色极好,在阳光通透无瑕,她状似不经意的飘向香荷,看的香荷一个激灵。 “侧王妃明鉴!香荷可是忠心耿耿,我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下贱胚子。” 赵聘婷满意的点了下头:“知道就好,若是有人敢这么和我耍心思……我不是云聆歌,有的是手段惩治!你警个省就得了,走吧,咱们见王妃去。” 韵舟院里充满了异域风情,想当时楼幽兰也是颇费心思的,可木丹就是越看越气,他哪是为了讨好自己而建?分明就是为了包庇那个贱人而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真是可恨!她原本真心实意的待他,他却把自己当成靶子!木丹不同于中原女子,他们草原的姑娘向来是敢爱敢恨,楼幽兰既然先不仁,那就不要怪她不义在后。 他不是宝贝他那个娇滴滴的侧王妃吗?她偏要她不得好死! 女人就是这个样子,自己得不到的人,若是其他女人得到了,那就是天大的罪过了,绝对不能饶恕,非要玉石俱焚不可! 可有的事就是这么凑巧,木丹正憋着法儿等着算计云聆歌,这会赵聘婷就大摇大摆的进了韵舟院。 她来没别的事,除了云聆歌她才不会主动来找自己。木丹心里有了谱,不紧不慢的叫着随身侍女上了茶,老神在在的坐在软椅上拨弄着手中的一串珠子。 “赵jiejie怎么来我这了?咱们小少爷可还好啊?” 赵聘婷展颜一笑:“劳王妃惦记,玄仁一切安好。王妃今日可好?昨儿臣妾来的时候听着王妃咳嗽了几声,想着问问您好些了没?” “jiejie有心了,我这身子本事没什么大碍的,想是前儿贪凉吃了一碗的冰梅子,这才咳嗽的,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成,要不我还想请着咱们府里的辛大夫给您诊下脉呢,咱们辛大夫妙手回春,什么病症到了他手里,不出两天保管全好。” “哦?”木丹皱着眉想了想“辛大夫?哪个辛大夫?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jiejie不知道?也难怪,咱们府里谁也没那个福气叫辛大夫过过手,那可是云jiejie的一人儿的。” 来了,木丹当时心里就跳出这俩字,看来前头说的那些关不关心自己的话全都是为了这个铺垫。 木丹不动声色:“云jiejie得王爷疼爱,即便有几个人专门伺候也不是什么怪事。” 赵聘婷一笑,这小妮子敢和自己打太极:“也倒是,这样的特例也不是什么第一次,不过咱们王爷也真放心,就放着这么孤男寡女的在别院里?听闻那辛大夫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和咱们云jiejie的关系好着呢,关键时候都能为了云jiejie拼命。” 她缓了口气,瞄了眼木丹的神色,见她静默不语便接着说:“咱们云jiejie就是招人疼爱,凡是个爷们儿都甘愿为她要死要活的,只是咱们王爷可别为他人做了嫁衣,这么黑白不管的,别叫人家伺候伺候,呵呵。”赵聘婷抿了一口茶,美目一弯“在伺候到榻子上去。” 木丹手一抖,杯中的茶晃了几晃,又恢复了平静。她倒不是为了云聆歌的事,赵聘婷如今这样说了,是明摆着要祸害云聆歌,她给自己递来了消息,实则是要与自己结盟。 如今她就两条路,要么与她结盟,和她一起将云聆歌扳倒。要么装傻,估计也就等同和赵聘婷决裂了。 如今她恨得云聆歌咬牙切齿,该怎么选很是显然,赵聘婷也是早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才会过来走这一遭。 “云jiejie……当真会如此?给咱们王爷戴绿帽子,那就是糟践天家的脸面,这可是要杀头诛九族的。” “所以我说王妃您太善性了,这候门内院的,王爷又不在,他们两个人关起门来在别院里有什么事,咱们谁能知道?” “他们胆子……能如此大?” “能不能如此大还要看感情,那头情儿来了,即便是要砍头也要做对鬼鸳鸯呢。” “哼!事关王府名誉,我不能放着不管,王爷走的时候把府里的大小事宜交给我,出了这样的岔子还了得?若是真有这样下作的事,到时天赐城里咱们幽王府就没脸子了! “王妃说的对,臣妾还敢保证,您这会去别院看看,保管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木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赵聘婷,殷红的唇畔若有似无的挑了挑:“还得劳烦赵jiejie陪我去趟别院了,这么久没见着云jiejie,我甚是想念!” “臣妾遵命。” 翟陵镇—— 昨晚睡得不舒服,在客栈的院子里喂了一宿的蚊子,今儿早一起来聆歌的脖子险些没要折了,落了枕,这会子一动就钻心的疼。 她今天醒的时候见自己正躺在辛夷的外衣上,他则板板正正的坐在旁边的草地上,见着自己醒了,满脸疲惫的道了句:“醒了?” 聆歌觉得自己有些没心肺,看这形容八成他又是一夜未眠,自己觉性大,即便在这样的环境里依然睡得踏实。 辛夷让聆歌去叫了香菊,说是要赶早离开,昨儿的事怕已经引起波澜,走的慢了怕是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聆歌听话,进了厢房见香菊早早的就起了身,正一脸悲戚的坐在榻子边上抹眼泪。 “香菊姑娘?怎么一大早就开始掉金豆子了?昨儿睡得不好?” 香菊不语,见自己来了,反而哭得更加哀怨。聆歌本就落了枕,这会子动起来不便利,见她这样,自己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好姑娘,小祖宗,您这是怎么了呀?一大早上就梨花带雨的一天都没好精神啦,我大哥让我上来唤你,咱们得赶早走,你要是都收拾好了,咱们这就起程?” 说罢聆歌上来就要去扶她,哪知刚碰到香菊的衣边,她就像诈了尸般的猛力甩开聆歌,尖着嗓子吼了句:“别碰我!” 聆歌的手徒然的停在半空,一脸错愕的望着突然大变的香菊。兴许是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香菊抹了把泪珠子,红着脸道:“男女授受不亲,香菊……香菊……” “无妨,无妨,原是在下唐突了,那咱们这就走吧。”聆歌收回了手,率先走在前面,一面走一面心里暗暗的敬佩着香菊,好一个三贞九烈的奇女子! 聆歌在前面走着,香菊在后面跟着,七绕八拐的出了客栈。辛夷换了身青色的锦衣正站在马车前等着她们,不显山不露水的像是个儒雅书生,他这人虽模样不惊艳,可论气质,这世上怕还真没人能比的过他。 见了她们二人,辛夷唇角刚刚勾起一个弧度,还没来得及说句话,一个影子猛地窜了出来,在他措手不及的当口上,将自己抱了个满怀。
辛夷冷不丁的被撞了个趔趄,错愕的瞪着怀里突然嚎啕失声的香菊。聆歌也吃了一惊,刚才自己碰一下就梗脖子,这会子主动投怀送抱?这哪是三贞九烈!就分明是看不起自己! “香菊姑、姑娘,您这是?”辛夷尴尬的举着手,有些慌乱的不知该放在哪里,昨儿一夜没睡本就有点神志不清,香菊姑娘一早上就要这么惊天动地的,委实不知该让自己如何反应是好。 “辛大哥!您、您,您怎么这么不开眼啊!” 香菊语无伦次,说的他们二人半点也摸不到头脑,最后还是聆歌有些不悦,上前了几步,一掀帘子:“先上车吧,咱们跟这显什么眼啊,一堆人围着看热闹,耍猴呐?香菊姑娘有什么委屈,回头等寻个僻静地方再跟您辛大哥好好倾诉衷肠,你辛大哥最能体人意,定会好好劝慰你!” 聆歌脸色不悦,语气也不友善,香菊不得已只好讪讪的离开辛夷的怀抱,末了还投了一记婉转的眼神,直看得辛夷毛骨悚然。 香菊上了车,辛夷刚想拉住聆歌解释一下,哪知聆歌完全不成情,手一甩,冷哼了一声,连眼睛都没转,利落的跳上马车,唰的一声将车帘放下。 “哎?”辛夷被车帘挡在了外面,有些莫名其妙的愣神儿。他天生就不擅长应付女人,光是聆歌一人就把他弄得焦头烂额,现在又多了一个香菊,他简直要被这两个女人弄得晕头转向。 聆歌生气了?为什么生气?难道是……辛夷心里酥的一跳,难不成昨晚他亲她的事被她知道了!? 马车行在官道上,摇晃的并不厉害,聆歌的脖子还疼着,这会子正靠着围壁浅眠,香菊一脸嫌恶的瞪着闭目的聆歌,突然撅着嘴说了句:“车里太闷,我要到外面和辛大哥一起坐去!” 说完不待聆歌睁眼睛,径自挑了帘子坐了出去。辛夷心里还在想着聆歌,这会见有人出来以为是他的心上人,哪知是香菊坐了出来,刚刚浮起的好脸色又沉了下去。 “香菊姑娘怎么出来坐了?外面日头大,没得在过了暑气。” 香菊扭扭捏捏的绞着衣摆:“辛哥哥是来自天赐城吗?” 辛夷暗自警觉:“姑娘为何这么问?” “我以前听说天赐城民风最是开化,许多事……许多事都不算是什么新奇。” “在下不明白姑娘所指。”辛夷觉得全天下的女子都是一个德性,好好的话非要绕个九曲十八弯的才肯进入正题,可惜他今天心情不好,旁边坐着又不是他的心上人,他没那好耐心和她东拉西扯的“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我知道辛大哥的秘密了!” 辛夷脸色一变,什么叫知道自己的秘密了?难道是他回生谷谷主的身份曝光了?他真实身份这事现在除了楼幽兰外并无他人知晓,香菊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秘密?”辛夷面上平静,并未看她。 香菊不安的回头看了眼车内,神秘兮兮的将上身探向辛夷,压低了声音说:“辛大哥是个断袖。” 辛夷眼皮一跳,惊愕的回头看着香菊:“什么?” 香菊一下子又悲愤起来,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含着泪水道:“因为我昨晚看见你……你和那个娘娘腔对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