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师徒吗?
白铭的笑容依旧那么治愈人心,更何况他的无所不知让云若飞相信,或许那个锦盒更或者那玲珑阁的神器,依旧能够按照萧允明最初所期待的那般,继续长眠在玲珑阁的密室之中,成为绝密。 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初语警备的飞了起来,就连那白鹤也开始寻找藏匿之地,众人便知,别院来了不速之客。 北帝藏身于房柱之后,警戒小心,长剑蠢蠢欲动,然院门打开,对方虽然格外小心,但他却还是看出了来者就是慕容秋水与无心。 慕容秋水依旧清傲不减,看见北国的一国之君,也只是点了点头,清冷的说:“白公子,在吗?” 白铭循声而来,眼里竟是了然,只是问:“他醒了,对吗?” 无心用力的点头,似乎找到了救星,不等慕容秋水开口,便哭着说:“公子,快劝劝我家王爷,王爷只听你的。” 跟在白铭身后的云若飞,刚好将无心的话,一句不漏的听了进去,虽然心中有些害怕面对明王府的人,却还是关心的问:“明王,怎么了?” 无心哭着说:“王爷醒了,好不容易得醒了。师尊也说了的,不能再有情绪波动,可王爷一听说……听说了若飞你和公主的事,气坏了。就连大哥都被罚了,这不要紧,只要王爷好,都不要紧。可……他气急攻心,又晕了过去,梦里还一直说要见若飞你,说是你答应他的。” 无心说的语无伦次,但云若飞却比任何人都明白,心情也跟着沉重。心里虽然埋怨萧允明都到了这个时候,却依旧想着当初的安排,全然不顾自己生死。 只不过脑中想过他狂妄的笑容,只怕想他那样的人,就算到了死的那一刻,恐怕想着得也是如何发挥自己的余热,为了他在乎的人,在奋力一搏。 慕容秋水此时看着云若飞,带着一丝的质疑与愤怒,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在明王府,你与玲珑阁的人收下那锦盒的时候,我曾问过你,这是不是我们王爷的安排,你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并不否认。” 云若飞点了点头,接受慕容秋水的冷言冷语与质问,听她继续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应该要信守承诺!” 云若飞有口难言:承诺,如果不是为了当初的承诺,她如今何至于此!对苏逸之隐瞒的自责、对萧允明危险的视而不见,所有的一切都让她痛苦,她一面履行诺言,一面小心翼翼希望对每个人负责,却换来如今这般的处境。 白铭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月牙的狐狸眼看着慕容秋水,虽无敌意却让人害怕,他笑着说:“因为守了承诺,才有了如今的一切。慕容姑娘,不是允明所托非人,而是他低估自己。” 慕容秋水脸色一变,不再是那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而是一种似乎被人侮辱的神情,气愤的看着白铭,说:“我知道你是王爷的朋友,也看得出五无对你的敬重!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看轻王爷或不敬!” 无心看着慕容秋水,眼神之中有些意外也有些怀念,低低地唤了一声:“小姐!” 白铭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慕容姑娘不要动怒,我说的是允明低估了别人对他的在乎和爱,并没有侮辱他的意思。” 慕容秋水清冷的眼睛,难得的眨了眨,脸上也有些羞涩,别过头去。 白铭安慰的看了眼云若飞,说:“皇上的爱子之心、苏逸之的感恩之心、包括云若飞的关切,还有你与我甚至五无,他都低估了他在我们心中的分量!所以才牵扯了这么多的事。” 慕容秋水知道白铭的话是真,可不知为何,却心中还是不愿旁人这样评价萧允明,邹着眉头,说:“他想见你们。” 白铭说:“你虽然是个名义上的状元,但也算是朝廷中人,如今南朝的情况你很清楚,我如今虽然依旧名为尊客,实际上却是狱卒,看着这朱雀圣君,为的是南国的太平,保的却是四国皇族的安心。” 慕容秋水纵然孤高,终究也感恩南朝,不忘太子妃童楚楚的推心置腹,语塞之余,却只是重复了一句:“他……想见你们!” 云若飞红了眼,终究那个人是苏逸之的大哥,更何况是个“自私”到近乎“无私”的好大哥,她拉住白铭的衣袖,低着头,却满是为难与恳求。 白铭低着头,第一次见他为了苏逸之之外的人,竟然如此低眉顺目,心中心疼她的“改变”,却也有些难以言表的幸福,一声宠溺的叹息,摸了摸她的头,什么也没说。 然即便如此,无论是北帝还是慕容秋水都另有一番设想。 北帝脱口而出,一改此前什么都看似无所谓和毫不畏惧的态度,说:“臭小子,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云若飞紧张的抓着衣袖,即便她的手根本发不出力气,却抬头看了看白铭,紧张的问身后的北帝,说:“怎么了?” 北帝一把拉开站在白铭面前的云若飞,却因为力气太大,让她有些站不稳,险些摔倒,说:“臭小子,你若在是这样……我真的不会再……” 白铭直到确定云若飞并未受伤后,方才用他精明的眼睛看着北帝,不再拥有笑容,说:“你很清楚我的身份,我活着的意义,这是从生那天起就注定的事!倘若有下次,你再这般粗暴对她,我定然不会在这般与你好好说话!” 北帝气愤委屈,本想一拳袭击而去,白铭转身躲避,却这个时机,白鹤飞了过来,庞大的身躯站立于二人之间,委屈的发出咕咕的声音。 慕容秋水根本不在乎谁是谁,谁为了谁,她在乎的是如今他们在拖延时间,只会让萧允明等得着急,她说:“云若飞,我慕容秋水不会求人,但是既然此事都与你有关,你就应该去见见王爷,至少……给他一个交代!” 云若飞跑了过来,站在白铭的身边却看着北帝,说:“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再说什么!但是,北帝你放心,我不会让白铭有事的!” 说完,转身看着白铭,强颜欢笑的说:“我自己去,你留在这,不要再管我了,我去去就回。” 白铭心生无奈,他做了这么多的努力,违背初心对她的各种疑惑视而不见,一直想让她远离那个是非之地,可她却偏偏还是要往这龙潭虎xue里走,究竟是天意使然还是他一步步让她顺应天命? 白铭说:“记得当初你入宫,我说了什么吗?我说,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我永远都会陪着你!”
云若飞鼻尖一酸,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说了声:“谢谢。” 可后面那句话,却一直藏在了心里,一直到后来,她才后悔,为何没有对白铭说起过。 北帝近乎气绝,他坐在地上,生气的说:“我不管了!妈的,我要回北国,爱怎么样怎么样!” 云若飞摸了摸白鹤的头,对他说:“北帝,我会把白铭完好无缺的送回北国,相信我吧!” 说完后,便进屋简单的乔装了一番,还特意的穿上此前双儿留下来的宫女衣饰,笑着对白铭说:“这样也算是妥当了吧,走吧。” 白铭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之际,却不曾想北帝从他身后飞身而来,将手中白米分洒向于他。 伴随着一阵异香,白铭有些迷迷糊糊,看着云若飞的口型,知道她在和自己道歉,方才明白原来这是她与北帝想出来的计策。 白铭晕了过去,北帝也顺势将他扶住,说:“臭小子已经疯了!七星又怎么样?你还是北冥山尊主呢!” 云若飞担心的看着白铭,叮嘱北帝,说:“有劳你了,我一定会在这**失效之前,赶回来的!这期间,别让其他人知道我离开,省得连累他和我爹他们。” 北帝烦躁的说:“我知道,你自己……多加小心就是了,不过苏逸之在那,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云若飞表情突然一变,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跟在慕容秋水的身后,随着她离开了别院。 路上,依旧是禁军和宫人来来往往。 慕容秋水终究是如今太子妃身旁的红人,多少人看了她依旧会朝她行礼,更何况她天生美貌,也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所幸冬日,毛领遮脸,加上云若飞跟在光芒万丈的慕容秋水旁边,倒也没多少人去关注她。 然在不经意之时,慕容秋水虽然依旧抬着头走着,却对身后的云若飞说:“我以为,你们是师徒!” 云若飞起初还未反应,然后想想方才,压低着声音,说:“名义师徒,却胜过师徒。” 慕容秋水突然停了下来,却依旧没有回头,说:“那么,即便是这样你以为的师徒,在白铭看来,真的也是这样吗?” 云若飞顿时脑中全空,似乎一时之间竟变得六神无主,完全听不明白慕容秋水的话,立于当场。 无心终究也是七星,看着这样陌生的云若飞,也有些觉得慕容秋水说话有些过,解释说:“我们都是七星,本来就不同于其他朋友或者师徒,王爷也说过,我们的命就是为了护着她的命。” 然慕容秋水却转过身来,看着云若飞,说:“至少我以为,不仅仅只是如此!我不是个多事之人,我说这些,是因为,不愿你与我一样。无论是他,还是逸之,感情只属于两个人,多一个人,事情即会变得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