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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借由集团慈善名义修缮不少孤儿院，结果收养孤儿却不善待，暗地培养一批有资质的孩子为自己所用，而那些没选中的孩子被抛弃后，你们既然还用他们的尸体来洗黑钱，甚至骗取国家资助和赚取经济利益……”

    “你从哪里查到的”

    “怎么，当初集团上下知情的人全都灭了口，这事就传不出了”

    看莫伊缓慢走近，张昊铭瞳孔一缩，面色现出不同失血的冷冽苍白，他抗拒地用手撑着地面挪动后退，多次远离未果：“不，适者生存强者生存，他们该感谢我，是我改变了他们穷苦人生，给了他们一次展示社会价值的机会，我们获取利益不过提前预支回报罢了”

    在他跟前蹲下，莫伊冷笑着，手指顺着张昊铭的脸颊轮廓划过，指尖沾染鲜血：“你身负血债累累，午夜梦回，怎么没一点愧疚之心呢”

    “我愧疚？”压抑心中胆怯，张昊铭突然笑得灿烂，猛地一把挥开了莫伊的手：“少来了，你打的心理牌对我一点没用”

    一想起受训场上成百上千的孩子，像是货物一般，供他们随意挑选，而存活的方式相互残杀弱者，莫伊狠狠拽过他的头发，硬是逼得张昊铭仰头转向自己，寒眸深沉：“张昊铭，是你觉悟不够才对”

    话中饱含残虐，让人不住冷颤。

    在微暗阴影下，感觉头皮快被扯掉，张昊铭吃痛地抬起视线冷瞪莫伊，另一只手吃力地撑着地面：“我活了大半辈子，还真不清楚觉悟是什么”

    “够硬气，可是没关系”满不在乎起身，莫伊俯视着狼狈的张昊铭，一脚狠狠踩在了他满是血迹的手臂，没有丝毫的怜悯：“毕竟我们的账还没清算好呢”

    撕裂痛感顿时炸裂，忍受不住快要断骨的疼痛，张昊铭骂骂咧咧说了许多话，厉声嚎叫了好一会儿。

    冷冷观望地上想要扭动挣脱的张昊铭，莫伊反复踩着脚下痛点，次次力度不减反增。

    眼睑颤动，近乎昏厥的张昊铭大口喘着气，之后连叫喊都没了气息，一个劲地猛咳血水，模样狰狞的很。

    见他手臂已废弯成了可怕弧度，莫伊才悻然作罢，抬脚收回。

    眼前失焦重影一片，右手没知觉的张昊铭凄凉瘫在冰冷地上，像是彻底失了灵魂：“疯子，疯子……”

    听他低沉地嘶吼，一抹暗光自眸底闪逝而过，莫伊俯视张昊铭充血的猩红双眸，表情冷板不动，右手上不知何时拿出了自己的枪，枪口朝下直指他的额头。

    对上如同恶魔般的审视，张昊铭惊恐张了张嘴，却再说不出半个字。

    “你怎么不骂了”

    “你——”

    “哦，我忘了，枪可不是这么对付人的”再次下蹲身子，莫伊右手紧握手枪，将枪口抵在了张昊铭的太阳xue上：“这样才对”

    冰冷器械的触感渗入肌肤，子弹上膛的声音穿过耳膜，张昊铭不由打了个冷战，对于枪口在太阳xue上缓慢辗转的动线，他完全能感觉的到开枪的可能。

    “你可要好好记住脑门爆浆的感觉，毕竟机会……只有一次”

    “等等”心理底线被完全击溃，张昊铭拖拉着残废的手，语气颤颤悠悠地说道：“求你别折磨我了，我撑不下去了，受不了了”

    瞥了眼哀嚎痛哭的张昊铭，莫伊一脸漠然，鼻息冷哼了声：“不是我不放过你，一切怪你自己罪孽太重”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呵呵，为什么”发丝遮住了杀气尽显的瞳眸，莫伊周身散发出逼人气势，实在骇人：“当初有人跪在你们面前苦苦哀求时，你可放过一次，我现有这些狠绝手段，可都是当年你的谆谆教诲啊，老师……”

    身躯猛地一震，张昊铭震惊地看着眼前女子，连呼吸都不敢起伏，想当年，集团上位圈里除了他们这些老人，底下年轻一辈能叫上他们一声老师的，人数屈指可数：“堕，欲，媚，叛四个高位是我定下的，三个死了一个监守，你……”

    “我不过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坠海而已，人还没死”

    “不可能，你的尸体我们都找到了”

    没了刁难他的兴致，利落收起手枪，莫伊起身不再看他痛苦神情：“我不消失，怎么能安心在幕后布局让集团瓦解倒台，让你们一个个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难怪，难怪所有事都发生在你死亡之后”突然得知意外真相，张昊铭难忍多年积攒下来的怨气，心气不顺地用另一只未废的血手怒指莫伊：“一切原来是你做的！”

    “没办法，谁让法律正义制裁不了你们呢”回想他们无耻嘴脸，莫伊双手在侧紧握，指关节力过发白：“逼得我只能动用见不得光的手段解决”

    “可HD怎么回事，你那么深恶痛绝我们集团，干嘛又要以集团的名义重建”细想种种细节，张昊铭对莫伊做法不解同时，更对HD的‘用途’感到疑惑：“你到底想用HD做什么”

    “HD兴盛而起，一层是为了我的私心，另一层则是为了引你出洞……”

    单单看她，怎会觉得一个女子的心计盘算，高深到如此地步。

    也顾不得再多问HD的事，张昊铭艰难爬到莫伊脚下，血手抓扯着她的裤脚。

    看莫伊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他不顾脸颊紧贴肮脏地面，语气放软：“叛，老师求你，过往旧事我们一笔勾销，别再计较了”

    “你觉得可能吗”无视他卑微的求饶姿态，莫伊决然踢开了他的手，讽刺勾唇：“况且放走了你，堕和欲两个人的死，我跟谁去讨啊”

    “那是一件意外，我也不想的”

    “看他们身处险境，你冷眼旁观却不派人救援，你跟我说是意外”

    “叛，老师真的知道错了，你大发慈悲放我一条生路”

    心下冷笑，莫伊盯着张昊铭的虚伪言行，他要是演起戏来真是毫无疏漏：“好，我放你一次”

    “当真——”

    话音未落，只觉心间传来阵阵刺痛，张昊铭垂眸看了眼胸前的异物，瞳孔剧烈收缩，森白的冰冷刀刃正滴着鲜血……他这才惊觉，一把铁柄军刀从背部贯穿了心脏，血液不受控地喷洒而出。

    “忘了说放你走一次死路了”

    仰视莫伊，恰好发现她正上翘着唇角，张昊铭真正目露绝望，这孩子自小就具有不同于常人的能力，若能料到今日之劫，他当初定然不会养虎为患。

    “天道一轮回，善恶终有报”

    莫伊的声音很轻，轻到下一秒，被风吹得消散无声。

    高大身躯止不住痉挛，颈部血管凸起明显，涌出浓稠血液让他说话字音模糊不清：“我……不甘……心”

    驻步原地，莫伊看着张昊铭渐近窒息，直至倒在血泊之中没了生气：“这东西看多了，难免恶心，全尸是留不下了”

    本能地躲闪莫伊扫视他们的目光，两排黑衣狙击手全都低头，算是恭顺听进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