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林原的觉悟
“这就是五年前的穹玄之变！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恍如隔日呢！”花甲用拐杖挽起了湖边小草上的露水，缓缓地寄入了湖中，“柳烟已逝，湖边已无昔日的欢声笑语，或许，这就是真的泯音吧！” “灵杏走后，海莎也变了，变得冷若冰霜，郁郁寡欢！记忆中数的过来的日子里，她都会来到湖边静心悉坐。彼时是看，是听，是想，都已不重要。”花甲继续说道，“也不知何时，她的水象之气显象了，以致后来乃至今日，她都会把夜晚的梦境寄托在这泯音湖心之中。” 林原轻撩着海莎额前的头发，静静地看着她：“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 “对了，花甲老师！我还有一个疑惑……” “不妨直说！” “您刚才所说的只是五年之前的故事，理论上应该并无多少时日，为何单青院长的年纪看上去竟与您相仿？” “哈哈，你这家伙看来也不是太粗心呢！”一旁的小绿爬了过来，“虽说和林封比差之甚远，但也有进步，值得鼓励。” 郁闷的林原一脚把小绿踢了个四脚朝天。 “异变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一时间还真不好说一一细说，总之你也注意到了吧，不仅是学生，我们老师的数量和以前差得也不只是一点，连我这个本应安享晚年的闲杂老头都被发配过来了。” “此话怎讲？” “这次事件走的可不止是灵杏一人，还有因为她的失误而白白葬送性命的四名学生和他们的指引使！消息传开后，学院的名声大减，数日之内便失昔日雄风，几位学生的家长更是亲自登门怒骂，之后的事就不必说了，更多的家长带着他们的孩子离开这往日修行的殿堂，五大长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当时在校的所以学生全部都言说回家了。老师也走了不少，其中也包括事后无比自责的邮差任云先生。至于你所关心的单青院长……咳咳！那些日子他做了太多事，老夫早已记不真切了！” “结果还不是没回答到点子上嘛……”林原撅起了嘴。 “你这笨蛋，好好想想吧，譬如穹玄院长这德高望重的位置，怎能随便交给一野间之人，那五个臭老头可不是省油的灯。”小绿翻了过来。 “我大概知道了！话说回来，小绿，先前开学仪式上你和我说不清楚他的底细，搞半天是在唬我啊！” “我要是和你细说他的丰功伟绩，估计口水都干了！与其费那口舌，还不如装作不知道！” “真是个爱耍性子的臭龟！”林原和小绿斗起了嘴来。 “好了，好了，你俩要耍嘴皮子回去耍去！”花甲看不下去了。 “对了，老师，最后那三人应该就死于流河血沼之中了吧？” “恐怕……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林原一时间竟吐不出一个字。 “灵杏的流河血沼收功之时，单青就已经发现了异样，问题出现在先前所提及的那道光上——回天功法的所显之光！” “回天功法？那不是你们指引使所携带的避险功法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你别忘了钟煜所使的邪术混元血煞，那东西可以在有效时间内使用被承接气主的生前功法！身为穹玄学院学生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回天功法这个东西！当然，另外两个雷家兄弟就没这么好运了，所携气象消失，死于非命！” “这真是太吓人了，搞不好以后还会遇到他呀！”林原嘀咕着。 “傻孩子！”花甲用拐杖敲了敲林原的脑袋，“穹玄学院之人没有废物！就算是钟煜也早已是过去之人。知道你花甲老师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只怪我技艺不精，没法守护好我想守护的那一切，引得灵杏殒命于天帷阁前……”花甲哽咽了。 林原安静了下来。 “但是，老师，我这气象……” “别急！”花甲打断了林原的话，“万物存在皆有其理，时间与机缘会告诉成长的方向！” “好嘛！又卖关子！之前说了这么多章的那股劲到哪去了……”林原吐槽了起来。 花甲走到了林原跟前，做出一副很诡异的表情。 “喂喂，你想干嘛……” 只见花甲点了点海莎的额头，说道：“不好，小海莎快醒来了！我要闪了，老年人不适合睡太晚！” “海莎是个好女孩，只是因为昔日之事，未曾打开心扉，直到遇见了你！那个让她感觉不到一丝恶意的善良之人！” 一溜烟之后花甲便消失了，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从地下走了。 “喂喂……这都哪跟哪啊！” “我也撤了！”二话不说，小绿也溜回了书卷之中。 “好嘛……又只剩我们两个了！” 海莎坐了起来，揉了揉迷离的小眼睛，“你在说什么呀，不是一直都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你醒了呀，海莎！”林原耸了耸肩。 “呜阿，睡得好舒服！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海莎伸了伸懒腰，“梦里总感觉有一群人在我耳边叽叽咕咕地说些什么，但就是听不清，好烦！”说完又嘟起了嘴，做出个傲娇的表情。 “但是你好沉呢！弄得我腿都酸了……”林原说道。 海莎猛地拍了林原一下，林原一时间竟毫无反应，栽了个大跟头，刚想起身说话，一旁的海莎便靠了过来，轻轻地吻了一下林原的额头。 此时林原的双腮居然出现了略微的红润。 “谢谢你陪我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这算什么事嘛……哪跟哪嘛……”林原语无伦次了起来。 只见海莎走过了湖边，转过身来，露出了稚嫩的笑容：“想当年，mama还在的时候就是这么吻我的！她说这是表达感恩的一种方式！” 说完，便跳入了水中。 月光，涟漪，海莎，清冷色调下，却给人一副尤为温暖的画面。 “快回去睡觉吧！大男孩！”这是来自泯音湖心的声音，却映入了林原的心里。 林原起身，捡起了不远处的穹玄书，心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觉悟：变强，变得足够保护海莎，保护穹玄，保护每一个他想保护的美好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