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应天府战役（七）
此时，城头上其他汉官都远远地避开管效忠，生怕和他站一起都会被郑成功认为是同党杀害。 看着同僚的眼神都充满鄙视厌恶！ 管效忠看着这些汉官，生起了无名的怒火。 你们这帮王八蛋，就只会做墙头草，还敢鄙视老子。 反正老子一定会被那些史官钉在耻辱的历史当中了！ 等打退了郑成功，老子立功了，一个个跟你们计较。 汉官不待见管效忠，但满将却是非常高兴。 看到郑家军那该死的火炮也没有再继续轰击，玛尔赛松了一口气。 他走过来拍了拍管效忠的肩膀说道：“不错，你做的很好！等这一仗打完，我一定会上奏皇上，嘉奖你的！” 管效忠听到忙卑贱地笑着：“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下官一定会尽心尽力，以报皇恩！” 玛尔赛看着郑成功的身影喊道：“虽然贼寇没有再攻城，但都不可松懈。听到了吗？” “是！”清军忙喝到。 …… 郑成功缓缓退回本阵，阴沉着脸喝道：“鸣金，收兵！” 这次志在必得攻城就在清军的毒计中，无功而返。 鸣金声响起。 郑家军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千军，铁骑镇在游弋在两侧，时刻准备迎战。 郑家军缓缓后撤，撤退中整军严峻不乱。 全军撤退五里，连筑十二座军寨，将南京城团团围住。 郑成功回到郑家军的主帅帐营，一进门就将铁盔重重摔在地上，怒骂道：“王八蛋，cao******祖宗十八代的，简直是人渣，不当人子……” 郑成功彻底爆发，一直骂个不停，将所有能想到的脏话都骂了出来。连带着问候了清军上下所有官兵的女性亲属。 其他将士也是气愤难平，也是一阵破口大骂。 姚启圣虽然也愤怒，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劝说道：”大将军，息怒！敌人就是想让大将军怒火攻心，张皇失措失。此等狗贼用百姓来档炮火，天理难容，必不得好死！“ 经过几年军旅磨练，郑成功也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脾气了。 郑成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 将急躁的心平静了些，郑成功才说道：“熙止，清狗用百姓来做挡箭盘，我军火炮优势就无法发挥！而且强攻城的话，也怕会伤害到无辜百姓！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吗？“ 姚启圣苦笑着说道：”大将军，狗贼用百姓姓名来威胁，就是看中大将军你仁义无双的名声。如果换成是清狗或者是李成栋之辈，必然不会顾忌百姓，继续攻城的。大将军，其实这计谋要破计，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以上青天！” 郑成功听到邹着眉头问道：“怎么破？” “不用顾忌百姓，强攻就行！” 郑成功想都没有想，立马喝到：“不行，另行他策！” 两军交战波及到百姓，郑成功虽然会感到难过，但该炮轰的还是会继续炮轰。 不会心慈手软！ 但现在不是两军交战，这样无情地炮击无辜充当人墙的百姓。 郑成功做不出来！ 郑成功到底不是那种可以淡定地做到“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姚启圣也知道郑成功会这样说，于是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派大军包围南京城，每天不定时抛射劝降信，打击清军士气，希望能有人能起兵呼应我军。除了这点外，我军还可挖地道，或者夜袭。” 郑成功听到无奈地说道：“嗯，就照熙止的计策行事吧！” 郑成功每天不定时，叫手下将劝降信射入城内。 同时为了不让军队散漫，每日还是让部队详攻南京城，权当演戏了。 一开始清军还被郑家军的样子吓坏了，紧张万分，但久而久之，看到郑家军每次都是雷大雨声小，也就松懈了！ 郑家军在南京城前做着样子，军营中竖起的几个大营帐里面，余宽正率领部下日夜在东、北两面开挖的数十条地道，准备掘进至城内，乘势突进府城攻占南京城。 其中金川门一带余宽部挖了三条，神策门以北余宽部挖了两条，神策门正对面挖了六条之多，力图多点开花。 三月初七日，挖掘了两天三夜，终于掘进南京城内。 一挖通，窝藏在地道的郑家军趁清军松懈时，立马杀出。 一开始，清军被杀个抽手不及，差点就攻陷了南京城。 但等到满将反应过来，玛尔赛亲自带队冲杀，再加上地道窄小，不利于大军展开，郑家军虽奋勇迎战，但已是强弩之末。 郑家军以伤亡四千六百余人，终于还是失败了。 经过教训的清军，在管效忠的提议下，他们采用瓮听、挖掘沟渠、对挖地道等方法。 郑家军每挖通一处地道，或熏以毒烟，或灌以秽水，或以木桩堵住洞口，使郑家军的地道连连失效 三月八日，神策门一条地道引爆，未伤城垣； 三月七日，神策门附近另一条地道将城垣轰开一道豁口，但冲入豁口的郑家军被清军抛洒滚油，全部烧死。 地道战不行，当夜，郑成功派甘辉待精兵，在寅时趁夜色漆黑时，想偷袭南京城。 人衔枚，脚裹布。 甘辉等人悄然靠近南京城。 为了时刻防备郑家军攻城，那些被掳的百姓整天被困境在城头上。 此时城头的老百姓正相互依靠着一起，相互取暖。 甘辉靠近城下，搭起的云梯，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惊醒了几个百姓。 听到响声，他们站起望城下一看，顿时惊恐万分。 这些老百姓看到郑家军趁夜袭击南京城，他们一时陷入了矛盾中。 他们心里恨透了满清鞑子，很希望郑成功能带领大军解救他们。 但那些天杀的清兵为了防备自己这些人不听话，将一家妻儿老小都看管起来。 说是如果城破了，他们活不了，那么那些人质也必要活了，他们死之前一定会一把火将他们都烧死。 听到这些天杀的狗贼这么狠毒，这些老百姓不敢拿一家老小的性命冒险，才听话地乖乖呆在城头，就算炮火来了，也不敢逃。 看着麻利登城的郑家军，一个老人家哭着脸喊道：“别再上来了！老爷，小的给你们磕头了，求你们了，不要来了。我们这些人死不足惜，但我们的儿女、子孙都给狗贼看押起来了。南京城不保的话，我们的妻儿全都会被杀的。大人，求求您们了，不别再来了。我们受苦受罪，那都是我们的命啊，我们认了！求你们走吧！” 说着，老人跪下直磕头哭喊，泪流从枯老的皱纹直往下。 甘辉看着那些百姓，心中怒火冲天，这些天杀的鞑子，简直不把汉人当人看。 老百姓的哭喊声沉重地压在他心中，让甘辉开不了口。 为了这次北伐，大将军策划了这么久，才终于等到这个时机。为了这次北伐，郑家军死掉了多少将士！ 绝对不能就这样放弃！ 甘辉不敢看百姓的脸，埋头继续登城。 老头看到郑家军继续登城，他紧摇着嘴唇，突然大声喊道：“郑家军攻上来了，郑家军攻上来了……” 百姓的喊声，惊动了巡逻的清兵，他们忙赶来过来，二话不说，就将滚油倒了下去。 然后将一个火把扔了下去。 滚油加烈火，郑家军兵士死伤惨重，甘辉在警卫的保卫下，也深受重伤。 郑家军再次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