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魔法、术法和科技
蔡伊：“怎么说呢，我们是在游戏里认识的。” 水月补充道：“就是联合部发行的那个全息网游。” 水老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听我说教，但我还是要说，这些科技这些游戏能少玩就少玩吧。” 水月：“爷爷，你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有很要好的朋友？” 水老：“自然是有的。” 水月：“那么我是没有的。” 水老听水月这么说，叹了口气。 水月继续说到：“父亲死后，我看清了一些东西，我的心也的确沉静了下来。但是我依旧年轻，依旧热情，所以我没有办法一个人生活，我也需要沟通我也需要朋友。” 水老：“那你还有兄弟姐妹……唉，罢罢。” 水月：“爷爷你也想到了吧？我这些兄弟姐妹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水老面色有所动摇，水月加了把劲：“爷爷你想想，你觉得我是和小伊这样的陌生人相处要好些，还是和莲心这样的姐妹相处要好些？” 水老：“自然是小伊来得可心，但是小伊也不是什么陌生人，水蔡两家往上数个三辈还是嫡族姻亲呢，现在这年代虽然不兴这个，但血缘天性总是说不断的。” 蔡伊总算是有所收获：水老似乎十分不喜欢游戏、科技这一类事物，再结合之前对自己功法的推崇，蔡伊大概也摸住了水老的一些脾性。 蔡伊：“我不懂，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抵触科技？” 水月：“我也不懂，科技明明这么便利，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排斥？” 水老：“无怪乎你们不懂，其实你们的父亲也不一定明白。” 蔡伊知道水老这是要给自己和水月上历史课了，可惜没有笔记本可以记录摘要。 水老：“六十年前，我曾参军对抗科技社会的侵略。” 蔡伊水月心头一凛。 水老的声音无不沧桑：“和平年代的人们是体会不会战争的艰难的，而更加艰难的事情是，我们不仅要面对科技星球这个外敌，还有应付来自魔法社会的进攻。” 水月听到这里开始生出疑惑，蔡伊则是全程懵逼。 水老：“六十年前，我们星球的‘术法’和‘魔法’还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体系，‘术法’灵妙变幻莫测，‘魔法’则刚猛直接大开大合。两种相似却不相同的能量体系，自相遇起便开始了争锋。 这是内战，也是前因。魔法术法激战正酣，科技社会的舰艇突如其来地降落了下来。 科技社会的舰艇、武器、机甲都十分的强，但是对上魔法和术法依旧稍显脆弱。科技星球的舰艇在登陆的时候很是占了一些便宜，但是后来“魔法”和“术法”两系和解，也就把他们打退了回去。 牺牲是有的，我很幸运的活了下来，我也因此退役，但我的朋友我的战友，却永远地留在了战场上。” 蔡伊心道：无怪乎水老会这样抵触科技。但科技社会既然入侵过魔法文明，那为什么还要往魔法文明输送尖端科技呢？ 水老仿佛知会了蔡伊的心声，继续道：“最终我们和科技星球签订了《和平条约》，科技社会同意给我们输送最顶级的科研成果并承诺不再发动战争，作为交换，我们要把魔法的修习途径传授给他们。” 蔡伊：“那我们同意了？” 水老：“政府胁迫法师塔同意了。” 水月：“是哪个政府能胁迫法师塔？法师塔不是独立在政治和国家之外的吗？” 水老：“你好好想想法师塔的历史底蕴是多少年？” 水月心头一凛，想了个通透，无力道“今年是法师塔成立六十年祭典。” 水老：“法师塔就是在那次战争中成立的，意在融汇‘魔’与‘灵’以期击退科技文明。但是法师塔成立之初太过脆弱，政府又急于粉饰太平，于是立刻答应了科技社会的条件，并把战争说成了兽潮。” 水月：“怎么会这样……” 水老：“所以我让你们远科技、修灵法，就是不想再看见战事再起的时候，家无可用之士，国无可战之兵啊。” 蔡伊剔除水老议论和抒情的部分，将事情的主线做了一个整理：魔法社会和灵法社会互有矛盾，然后因为天外来客也就是科技文明的入侵，两者达成了一致。魔法文明和科技文明的对抗最终以一纸契约作为结尾，双方达成科技力量互相输送的条款条约。政府在这场战争中扮演着一个不是很正面的角色，求功心切将真实的战况隐瞒了下来，以致于民众缺失了这一段史实。 水老最后总结到：“我不是想让你们记住仇恨，我是要让你们记住根本，灵法是我们的根本，甚至魔法也可以是。” 水老的话让水月和蔡伊不知道怎么接，蔡伊暗地里叹了口气，认命卖萌。 蔡伊：“爷爷，我饿了。” 水老笑吟吟道：“我叫人上些糕点给你吃。” 水月面色一冷：“还是不要在我这儿叫的好。”水月说完觉得语义可能有所歧义，于是补充道：“府里可是好些年头没有给我这偏院准备糕点了。” 蔡伊腹诽：这重生成小孩子还不够，还得帮游戏里好友宅斗？ 水老：“我去和长空说说。” 水月：“别，您这去了，指不定谁又要嚼口舌说我娇气包告状精了。” 蔡伊：“那我去。” 水月还要拦阻，但却霎时就失去了蔡伊的身影。 水月不知所措的手停在空中了，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水老笑道：“小伊修习的的功法叫《折梅岐术》，很有几分意趣，你可以和他探讨探讨。” 水老知其心高，补充道：“金家那个十四岁就学会了【金风剑】的天才，在小伊手上走不上半招。” 水月眼前一亮。 水月自己就是名声在外的天才，这几年在同龄人中更是几无敌手，以至于颇有几分“高处不胜寒”的膨胀感。这些水老也是知道的，所以有意敲打敲打水月。 蔡伊记得来时的路，于是直奔大厅而去，不过蔡伊也不确定水长空是否还在大厅。蔡伊一路小跑着跑向大厅，路上没遇见水长空，却遇见了水辉野。 水辉野：“小伊匆匆忙忙地是要去哪儿？” 蔡伊：“啊？我是去找水伯伯的。” 水辉野笑道：“你水伯伯不在正厅，我带你去寻他。” 蔡伊哦了一声，然后他看见水辉野站着不动还伸着一只手。这是还想牵着我走？蔡伊又是一身恶寒。 蔡伊：“辉野哥哥，我自己走就好了。” 水辉野收回了手也不恼，依旧笑吟吟地：“那走吧。” 水辉野带着蔡伊拐了几个弯的功夫，就把人带到了目的地。 水长空见这二人联袂而来，显得有些意外。 水长空：“小家伙，这么快就来找水伯伯啦？” 蔡伊：“对啊，月jiejie太小气了，糕点都不给小伊吃，所以小伊就来找水伯伯讨吃的了。” 水长空眉间皱起一个川字，他可不会真的觉得水吴月是小气所以不给蔡伊点心吃，只怕根本就是连待客的茶点都没有吧。府内的阴私被蔡伊这个外人撕破出来，水长空顿时有些不喜，但想到蔡伊还是是个孩子，水长空心气又平了一些。 水长空拂去眉间薄怒，温和笑道：“水伯伯替你月jiejie道歉，小伊不要生气好不好。” 蔡伊：“要月jiejie亲手端一盘糕点给水爷爷和我吃，才可以原谅月jiejie。” 蔡伊只是个小孩子，说话做事即使再不留余地，也不会被认为是真的出格。这是一道护身符，也是一张特殊的通行证，但蔡伊保有这项优势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表现得像一个小孩子。 水老在水吴月的住处被慢待了这件事，如果蔡伊没有点破，那么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但蔡伊的这段话，直接把“没有糕点吃”这件事情转化成了“水吴月怠慢自己爷爷”，那么事情的性质一下子就高到了，水长空这个家主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能的地步了。 水长空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吧，我们去月儿那里瞧瞧。” 水辉野：“父亲其实很不必大动干戈，月姐估计不是不愿招待爷爷和小弟，而是根本没有办法招待呢。” 水长空一喜：“讲得扼要些。” 水辉野：“今日储物间起火，以至于后厨无法升炊。今早家内的晨食，其实也是从玉海阁临时叫来的。” 蔡伊低眉凝思：后厨失火，自然就无法分派茶点果盘，这般天灾本该是被理解的事情，但是水月却告状告到了家主面前，即使不是她亲自告的状，有心的人依旧可以算到她的头上。蔡伊本意是要帮水月脱离现状过的舒适一些，但此番下来，如果不能好生处理此局，水月的境况估计要更加艰难了。 蔡伊：“那伯伯快叫些玉海阁的糕点过来吧，水爷爷快醒了，水爷爷说醒了要吃荷花酥的。” 水长空试探道：“是小伊想吃荷花酥是不是啊？” 蔡伊：“哎呀，水伯伯真聪明！” 水长空笑了笑，答应道：“好好好，水伯伯这就差人去玉海阁叫，小伊还有什么要吃的啊？” 蔡伊：“哎呀，是水爷爷要吃啦，水爷爷还说要吃桂花糕、银丝卷、松子酥……” 水长空：“好好好，小野啊，你让人去玉海阁把小伊报的这些糕点都叫上一份。” 水辉野：“好的父亲，我亲自去。” 水长空：“那最好。” 蔡伊为化解这一出送了一口气，没想到抬起头就对上了水辉野笑吟吟的桃花眼，蔡伊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