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mdash;mdash;钢铁炼狱：一战（10）

    莱曼将军撤走了，鲁登道夫的突击也失败了，在这之后，德军开始了大规模的炮击。虽然当初要塞设计的时候，只是针对的1890年的210mm大炮，可能有些跟不上时代的潮流的，但是大多数的要塞依然在炮火中屹立不倒，只有夫莱龙要塞被击毁了。在炮火的掩护下，德军则展开了对要塞的攻击，最终，在8月10日的时候，攻占了巴雄要塞。

    这时，德军算是看出来了，这些要塞壳太厚，自己手里的大炮轰不开，但是德军毫不气馁，因为我现在没有，不代表我真的没有，老子可是德国，工业强国你懂不懂？于是，德国调来了420mm的超大口径大炮。到了12日，大炮终于是姗姗来迟。在这个大杀器来了之后，比利时的要塞就不那么淡定了，在巨型炮弹的轰击下，要塞一个接一个的陷落，而且时间快了许多，等到了16日的时候，最后一个抵抗的要塞被德国人攻占，至此，列日战役结束，德军在付出了2万多人的代价之后，终于打开了通路。

    在列日战役之后，比利时接下来的抵抗就有些无力了，但是，就是这个为期10天的列日战役，却让协约国大肆赞扬，因为他们将其视为精神上的胜利。比利时是小国，而德国是当时的最强大的列强之一，人们想不到，一个刚刚独立时间不长、人口只有700万的这样一个小国，在面对着德军武装到牙齿的精锐部队的时候，能够站出来大声地说“NO！”而且也使得协约国阵营打了一阵兴奋剂，这样一个小国敢于和德国死磕，那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这么做呢？

    就在西线战场上的列日战役结束后的第二天，在德国和俄国的东部战场上，另一场战役又拉开了帷幕，那就是坦能堡战役。坦能堡这个地名，也是一个悠久历史记忆的地方，就在600多年前的1410年，普鲁士的前身条顿骑士团曾在这里和波兰、立陶宛和俄国的联军进行激战，最终，号称“不败的阿诺德”的条顿骑士团大败亏输，几乎全军覆没，骑士团团长以下所有指挥官全部战死。

    在之前普鲁士篇的时候，我们曾提到过，条顿骑士团的末代团长就是霍亨索伦家族的人，并最终变成了霍亨索伦家族的世袭领地，并因此获得了普鲁士公爵的称号，并最终成立了普鲁士。现在，条顿骑士团的继承者又和当初击败它的军队在坦能堡激战，这似乎是历史的安排，给了德国一个机会。

    在1914年8月17日，俄军兵分两路开进东普鲁士，兵锋直指东普鲁士首府哥尼斯堡。俄军进军的速度超出了德国的预料，因为在施里芬计划中，认为俄军从开战到完成总动员，得需要6个星期，在这段时间时间里边，德国的东部战场是较为安全的，因此，只要留一小部分部队即可，主力仅仅是第八集团军，以及一些地方部队，就是再算上各个要塞的守备部队，守军的总人数也就才21万人。但是，俄军总动员的速度大大超出了德军的预料，不是6个星期，而是仅仅用了6天的时间。到了8月中旬，俄军动员的兵力人数，已经超过了65万，而用来进攻东普鲁士的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的总人数就达到了45万。

    不过虽然俄军有着两倍的兵力优势，但是俄军拿得出手的，估计也只有人数了，其他方面，都不是德军的对手，无论是德军的组织能力，还是对军队的管理能力，还是对军队的领导能力，一直崇尚人海战术、集群冲锋的俄军不是这支素来以精锐著称的部队的对手。而且，当时，负责指挥的是兴登堡将军，而之前提到过的鲁登道夫将军则是他的搭档。与德军上下一心相比，俄军还没打仗，自己内部就开始打起来了，指挥官之间谁都看不对眼。孙子说过，上下同欲者胜。

    当时，俄军统帅部制定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先让第一集团军打头阵，在前边探路，第二集团军在第一集团军后边不近不远的跟着。这个第一集团军就是一个诱饵，来吸引德军，等到德军过来之后，第二集团军就绕到背后，跟第一集团军来一个前后夹击，击溃德军。这是个非常合理的计划，如果合理执行的话，那德军的麻烦就大了。因为德军如果不管的话，俄军就直奔哥尼斯堡，而这是德军所不能容忍的。但是德军要是交战，那就是落入了俄军的圈套。

    这个计划非常好啊，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第二集团军行动得到位，在第一集团军交上火之后，得立马赶过去。但是，这个恰恰就是俄军的短板。

    虽然俄军的行动不足，但是德军不知道这个情况，德军所面临的情况就是咱们之前所提到过的，德军不得不应战。在17日当天，德军就和俄军开战，战况激烈，双方的损失都非常惨烈。但是德军耗不起，德军在交战之后就开始撤退，俄军以缓慢的速度进行追击。在19日傍晚的时候，俄军到达了贡宾嫩。俄军决定在当地休整一天，但是这个消息被德军所知晓，这倒不是说德军的间谍多么高明，打入了俄军的内部，只是因为俄军两个集团军之间的无线电通信都是用一种容易破译的初级密码。对于这个发现，也着实是让德国的同行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因为他们实在是想不到，世界上居然还有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俄军的这种做法，将自己的一切基本上都暴漏在了德军面前，自己的对手都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行动计划了，这仗如果还能打赢的话，那可真就是上帝保佑了。

    在20日，俄军对贡宾嫩发动了一次攻击，如果按照俄军的通报来说，那就是大胜，但是实际上德军是主动撤退，而且德军的撤退并不是不敌，而是为了聚集力量，更好地来打击俄军。

    德军在行动时也出现了突发情况，以至于不得不在距离俄军25英里的地方乘坐火车，进行大规模的调动。对于俄军先锋第一集团军而言，他们一直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支已经被打垮了的德军部队，因此，就更加的悠闲自得。在两天半之后，俄军第一集团军以一种非常悠闲的状态行军，让人感觉这根本就不是在打仗，而是在郊游。但是，俄军之所以这么行动，并不是在运筹帷幄的基础上，而是在一种对德军的动向一无所知，但是自己又自我感觉良好的迷之自信上。

    在8月25日的时候，俄军的电报又被德军所截获，在这封电报中，德军司令部非常清楚地知道了俄第一集团军的行动速度跟蜗牛有的一拼。因此，参谋长鲁登道夫决定只在俄军第一集团军面前摆上一个师的部队。要知道，第一集团军有兵力20万，而一个师的部队也就一两万人，鲁登道夫居然敢怎么干，如果不是他疯了的话，那就只能说对手的层级有点低啊。

    不但第一集团军行动缓慢，第二集团军也是拖拖踏踏，因为按照原定计划，第二集团军应该在8月19日就应该出发，但是直到8月21日和22日，第二集团军才开始开拔。但是，就算第二集团军晚出发了两天，但是他的准备工作还是没能完成，它的出发是在俄军司令部的严令之下，不得不出发。这支部队要比前面的兄弟部队可怜的多，因为运输工具的不足，部队的供给体系非常个杂乱，而且士兵们连最基本的吃的都没有带齐，而且行军所经过的道路，还不好走。一大群士兵，食不果腹，运输缺乏，行走在拥挤的小路上，怎一个惨淡了得。

    按照原计划，第一集团军是诱饵，引蛇出洞，而第二集团军就是重拳，直接击溃德军。要是想完成这个计划的话，最起码两个集团军之间，应该及时保持联络，通报双方的位置，以及军事情报。但是，这两个集团军之间根本谈不上什么配合。

    俄军在继续缓慢的行军，并且在进军过程中，和德军留下来的部队打了一仗。德军在完成目的之后，开始撤退。随后，俄军继续行军，并且还把部队散布在长达75英里的战线上，而且这些相距、松散的部队之间，还没有什么联络，几乎是各自为战。

    就在俄军以为自己顺利行军的时候，德军的集结计划，基本上也完成了。在8月24日，参谋长鲁登道夫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但是目标不是第一集团军，而是战备松弛的第二集团军。这个计划是一个冒险，因为他把德军的主力用来对付第二集团军的同时，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抵挡第一集团军的猛攻，当然，如果第一集团军猛攻的话。

    德军的计划是一个中间防守、两翼进攻的部署，诱使俄军进攻较为薄弱的战线中央，两翼集中优势兵力，展开进攻。待两翼得手之后，在以强大的钳形攻势，合围俄军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