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一次
我知道这种事情我不能够埋怨任何人，而且我也没有埋怨任何人的资格，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不论现在我要面临什么样的状况都是我自找的，更何况姜洪涛也没有错，对他而言我只不过是一个公关小姐，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玩玩很正常，而且他还算是有良心，还知道玩完了买单。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不买单直接撵我走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姜洪涛看了看手表，不耐烦的上前一把掀开盖在我身上的被子，“如果让我的女朋友……”他话还没说完眼睛就狠狠的盯着床上的落梅。半晌之后好像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一样，但是脸上仍旧没有一丝的退让，继续说道：“我女朋友一会儿会过来，别给我惹麻烦。” 听他这样说我深吸了一口凉气，我真的没想过他会这样说，但是心中无奈，只好认栽，起身穿着拖鞋走进了浴室，看着他用过的浴盆，我满心满眼都觉得恶心，巴不得赶快离开这里。 “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心里一惊，有些慌乱，难不成是他女朋友来了，这个时候的我就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只想到躲，到处转来转去找地方，但是转念一想明明是他自己找的我，他都觉得不心虚，我凭什么要多呀，我心虚个什么劲儿！ “谁呀？”姜洪涛走到浴室门口将我的衣服顺手扔给我，回头大声问道。 “客房服务，麻烦先生开一下门，楼下漏水了，我们上来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你们这里的问题。”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姜洪涛好像松了一口气，可我却笑了，是娜姐，她的声音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姜洪涛一听不是自己女朋友的声音，走过去打开门，可是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几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拿着棍子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按倒在地上，埋头就揍，但是我看出来他们明显对姜洪涛手下留情，姜洪涛不大一会儿又站了起来，在这几个男人中间格外的高挑。 我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走出浴室，看到娜姐之后我好想扑上去抱着她哭，但是我努力告诉自己强忍住，我知道如果我不做一个坚强的人，怎么才能让娜姐放手呀，我现在是娜姐唯一的依靠，所以我必须坚强。 娜姐看着我，又看了看凌乱的大床，这一刻，她仿佛心都碎了，这么长时间被她捧在手心里的，但是她同样也没有哭，只是把眼泪努力的逼回去。娜姐咬紧了牙关，做了几个深呼吸，仿佛想通过这样的动作把自己心里的悲伤都挤出去。 “娜姐？”我没想到姜洪涛居然能认识娜姐，娜姐已经很多年不做这一行了，看这样子姜洪涛不仅认识她，而且还能喊出她的名字。这是让我最百思不得其解的。 “小兔崽子，我娜姐的闺女你居然也敢玩？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说着娜姐就像发了疯一样满眼都是血丝，上前一步，狠狠地甩了姜洪涛一个巴掌，那个巴掌的声音所有人都可以听得见，可见娜姐真的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就这一巴掌我知道娜姐究竟是有多恨，多心疼我。尽管娜姐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但是并没有让我觉得心里有多痛快，被这个人玩了就是玩了，没有什么可辩解的。 “娜姐？你女儿梦梵？也做鸡了？”姜洪涛撇了撇嘴，似乎很生气自己挨了这一巴掌，正想还手但是眼睛的余光瞄到了我，他硬生生的止住了，深吸了一口气，我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他今天不打下去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所以我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只见姜洪涛悠悠转身走到沙发边上做了下来，一脸不屑的看着那几个打了他的男人：“哟，各位叔叔都到了，一帮被社会都淘汰了的老家伙，不安安分分的在家养老，今天居然出来给人出头。也不想想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一旦自己出了事情对不对的起家里人，还出来得瑟个什么劲儿，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经得住。” 我转头看着自己身边这个人，好轻狂。但是所有人都不说话就证明这个人倒是一个有轻狂资本的家伙。 娜姐气的直哆嗦，几个叔叔伯伯也是被气得面红耳赤但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一个个伸手一副还要出手教训姜洪涛的样子，但是还是硬生生的压制住自己心里的那股怒火。这个人不能得罪，起码不能轻易得罪，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情。 “走吧。”还是我最先冷静的开了口，给几个叔叔伯伯台阶下，要不然今天还不知道要闹出一个什么样子来呢！况且事已至此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息事宁人是最好的选择。 “梵梵”娜姐叫我，我知道自从娜姐进来看到我被这个畜生糟蹋了之后心里就是中有一股火气，没处发泄，她是不甘心我们就这样离开。 但是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冷静的绕过娜姐的身子，走到床边拾起了姜洪涛之前扔给我的钞票，淡然的说道：“他已经付了钱了。”第一次，我握着这样的钱，以这种方式赚来的钱，心如刀绞，但是那又能怎样，就算这钱上已经粹了毒但是我还是要把它握在手里，时刻提醒我自己，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要面对。 姜洪涛本来以为有这么多人来为我撑腰，无论如何我都要做点什么，本来就是他先强迫我的，不报复一下好像不应该，但是此刻看到我如此冷静的表情心里倒觉得有些诧异，不禁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冲他微微笑了笑，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我失态了，那就代表我输了，所以我咬紧牙关，从牙缝里硬生生的挤出来一句话：“姜少，我们他日再会，”说着头也不回的就领着娜姐离开了。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姜洪涛轻声的应和：“好。” 走出酒店，娜姐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歉意的给各位叔叔伯伯叫计程车，并将他们送走，毕竟我表现出来的是我自己愿意的，拿钱陪睡，天经地义。可是娜姐是知道我的，我也想出这口气，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不论如何我都得深深的把这口气给咽回去。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夜总会里总归还是会有娜姐相熟的工作人员，那时候的娜姐待人是极好的，所以还是有人愿意给她通风报信，当娜姐接到我被人抬着送走的消息的时候，立刻就怒火冲天。 可是虽然找了昔日旧友，大部分还是之前的态度，不想管这件事，最后娜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能找了几个已经退了过安稳日子的叔伯，可是他们没有什么人脉关系网，也只是看娜姐一个人可怜，老谭又进去了，怕她唯一的女儿也出事，到时候娜姐一个人也许就真的挺不住了，才跑过来帮忙救人的。 但是他们或多或少也是混过的，在夜总会附近的小摊子上找到姜洪涛的那几个兄弟，逼着他们说出了姜洪涛在的酒店和房间号码。由于但是真的是太过匆忙也没来得弄清楚究竟是谁，当看到姜洪涛的时候，他们的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姜洪涛的背景也是很深的。 据娜姐后来跟我说，姜洪涛的老爸是做地产生意起家的，有点小钱，也有些偏门的生意，本来嘛，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所以他跟黑白两道都有很多的关系，他姜洪涛一直都不正经上学，很喜欢混社会，特别是对黑社会有着极大的兴趣，就是喜欢当大哥的感觉。这个人又有些变态，爱玩，总是到处惹事，本案例也没有什么大本事，就是靠着家里的关系在吃饭。今天这样对我，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小菜一碟，其实仔细回想一下，他很赶时间，倒是也没那个美国时间来折腾我，这样倒也让我赚了个便宜。但是不知都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人不应该仅仅像娜姐说的那个样子。 我并没有把陈景润的事情也一并告诉娜姐，因为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娜姐了，让她知道太多的事情，她除了伤心、难过倒也是无能为力的。 所以除了说姜洪涛，娜姐其他的倒也没说，只是在我前面一根接着一个的抽烟，往家的方向走，我知道她有很多话一直都憋着没跟我说。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像我一开口就会触碰到她一直不愿意触碰的那些东西。 回到家里，我钻进卫生间，打开淋浴，在酒店因为娜姐和几位叔伯进来，我没能洗上澡，所以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我就是打开淋浴器脱掉衣服冲起了凉水澡，我不知道我这样做究竟能不能洗干净我这一身的污垢，但是我只能这样做。 我清楚的知道今天只是个开始，还不知道今后我将面临什么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