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同生死 共进退
第二十一章同生死共进退 顾如璋走的第一天，想他。 顾如璋走的第二天，想他。 顾如璋走的第三天，想他。 看不见这个人的时候，反而更会想念他。他离开后没有了每天半夜的宵夜，我也渐渐瘦了，某天试婚服的时候竟然顺利的穿上了，但是顾如璋并没有看到。 等到顾如璋走的半月后，我们仍然没有丝毫关于他的消息。 “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第几百次的在大堂里团团转，心里有有不好的预感，像是一块石头堵在心口一样。 看见我这般焦急模样，顾绒绒也慌乱了：“只是入宫而已，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兴许在路上耽误了呢。” “啊，不如出去散散心吧？”顾绒绒使了个眼色给宋南安。 南安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总要找些事情做，莫胡思乱想了。” 所以。为了抑制住不断胡思乱想的心情，我也收拾收拾随着顾绒绒一起出门了。附近的商业街都开放着，看起来好不热闹。 顾绒绒一到了人群中仿佛撒了欢一样兴致勃勃的，这也瞧瞧那也看看，恨不得把街上的东西全部都买回府中。 “除了喜服，胭脂水粉啊都要你亲自来试试的，到时候定要让你美的不可方物。”顾绒绒指着胭脂店认真的说，“还有啊，最好找一个幼童，让他在新床上滚一滚，这能寓意着早生贵子的。” 孩子…… 想到孩子我不禁想到顾大人在床上果着的模样，越想越害臊。这姑娘真是越说越大尺度了。 为了阻止顾绒绒继续往下畅想，我赶紧转移话题：“那里有家茶馆，不如我们去坐一下？” 正好顾绒绒说了许多话此时也感到口干舌燥了，就是就欣然同意了。 茶馆里生意极好，我们找了个位置偏僻的地方坐下，旁边只有一桌人坐着。 “掌柜的，龙井。”顾绒绒向掌柜的招呼。 那桌子上坐着两个官差模样的人，看见我们入座仅仅扫了一眼就继续着自己的话题了，他们谈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到。 “听说你的京城的兄弟最近关了个大人物？”大胡子官差神秘兮兮的对着对面的瘦官差说。 “可不是吗，他在天牢当狱卒呢，那天关进来的，你猜猜是谁？” “听你这口气，莫不是皇亲国戚？” “据说是……当今顾王爷！” “啪嗒。” 我手中的杯盏闻声摔个粉碎。顾绒绒惊魂未定的看着我。邻桌的两个官差被吓了一跳，也朝我这边看来。 我朝着他们报以一笑：“对不住，手下不小心，你们继续。” 话毕，又看向对面坐着的顾绒绒：“绒绒，这二两纹银赔给小二，说是茶碗的价钱。” “好。”顾绒绒点头应允。 “喜宴的事情就交给你打点了，我在天香坊定的胭脂和香粉记得帮我取。回去的时候和管家一起商议喜宴上的菜色还有宾客名单，我日后要看。还有，我房里的花花草草按时浇水。对了，也顺便照顾一下宋南安。”我轻描淡写的撂下一段话。 顾绒绒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呆呆的点头：“花草就算了……宋南安这个大男人凭什么还要我照料……不对啊！” 她顿时清醒过来，急急的问我：“你呢？你去哪里？” 我拍了拍裙子优雅的起身，朝着她嫣然一笑：“我要上京。” ************************************************************** 在车马很慢的从前，要上京是极慢的。顾如璋走的是官道，要稍微快些，我却不能。 为了路程更快些，我换了几辆马车，紧赶慢赶，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赶到了京城。 皇城脚下防守是最严格的，几排面无表情的锦衣卫腰上悬着剑齐刷刷的站着，领头的巡卫人员时不时在左右巡回检查。 不知道以我三两下的拳脚，能徒手闯进皇宫吗？ 我在门前打量了他们许久，终于放弃了用武力硬闯。 “什么人？”领头的巡卫终于发现了门口鬼鬼祟祟的我，刷的一声拔剑对着我，又看了看我的脸：“长的倒是挺美的，小丫头去一边儿玩去。” “动不动就拔剑是什么职业习惯呀。”我低声吐槽一秒钟，转过脸又换了一副脸孔。“守卫大人，能进去通报一下吗？” “通报也要说你是何人？”巡卫怀疑的看着我。 我温吞吞从包袱中拿出一个令牌：“当今顾王爷之妃，宋氏，求见皇上。” 巡卫听到我报名讳的时候脸色已经越来越青，接过令牌的手已经哆嗦个不停。他故作镇定的看了看令牌，又看了看我。突然刷的一声跪下，哆哆嗦嗦的说。 “卑职小人不识王妃，望王妃大人您不计小人过。” “无碍的。”我领导范儿的冲着他摆摆手。“速速通报。” 巡卫应了一声便飞速去报了。没过多久，只见远处一个身姿摇曳的身影向前走来，往近一看，恰是一个身材矮小却面目清秀的小太监。衣着一丝不苟的太监服，腰身自然而然微弯着，十分有太监的样子。 见了我轻轻福身后毕恭毕敬的冲着我说：“万岁爷在南书房已等候您多时了，跟我来吧。” 我紧紧的抓紧身上的包袱，跟着他进了宫。 路程并不短，途中路过花园和池塘我都无心欣赏，只在心中猜测皇上会有什么样的说辞，我又该怎么对付他，想来想去，竟有些紧张。 “到了。” 小太监轻轻推开门后便站在门口，示意我进去。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想到这里，我便挺起胸膛直直的跨进书房的大门。经过了长长的前厅又拐了个弯才到了皇上在的议事厅。 那里已站着一位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穿着玉色绣龙衣袍的男子。 看到我进来，男子嘴唇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但笑不语。 看着这个熟悉的人，往日与他相处的回忆都涌入脑海中。仿佛我们还是可以打打闹闹的朋友关系，但我们都知道，尽管外貌上并无改变，但我们已然与往时不同。 “见过皇上。”我率先打破沉默，规规矩矩的行礼。 顾玺上前扶住我，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米西，不必多礼。” 我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手。想了想，又补充道：“顾王爷之妻宋米西，见过皇上。” 顾玺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下来，拉下脸冷哼一声：“朕不记得恩准过你们的婚事。” “我们已私定终身，天地为证。”我很诚实的指了指天。 “婚姻大事从来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以为，区区私定终身对于当朝王爷来说作数吗，你又凭何认为朕会准许这门婚事？”顾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黑着脸缓缓开口。那阴沉到极点的视线投射在我身上，让我有些感觉后背正不断地发着阵阵凉意渐起的麻。 “这是你关押他的理由吗？”我咬着唇，紧紧握着手直至指甲微微发青。 闻言，顾玺嘴角微微上扬，慢慢靠近我：“不关押他，又怎么会引你上钩呢？你瞧，你这不是乖乖的自投罗网了吗？” 糟糕！ 原来都是他的计俩，我早该想到的！ 眼看着顾玺这厮距离我越来越近，大有非礼之势。我连忙挣脱开顾玺，转身就往外跑，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处才发现门早已紧锁！ 难怪顾玺看见我逃跑却仍然镇定自若……这老狐狸！ “如何？还要跑吗？”顾玺老神在在的端起一杯茶。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向来能伸能屈，眼看着没有胜算。我果断的摇摇头。 “来人啊，带宋姑娘回宫梳洗歇息。”顾玺不疾不徐的吩咐着门外的宫女和侍卫们。 末了又扬起嘴角补充一句：“可招呼好了,记住,是宋姑娘，可不是王妃宋氏。”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在被变相软禁在顾玺的后宫里时,我猛地想起了这句诗。究竟谁痴呢若说我是不是恨他,我只是遗憾。 少了个朋友的遗憾。 顾玺来这么一招,算是彻底的毁了我与他的信任,他若足够了解我,就不该做这孤注一掷的事情。 来到皇宫已两日有余,除了每晚睡前会见到顾玺一面。顾玺来的时候常常沉默着看我一会儿就悠悠回去了,我被他看 的发毛往往不知道跟他说什么。 其余时间我是并没有机会见到其他人的,出门更是难上加难。 每每我想出门时,房门口会站着两个铁面无私软硬不吃的侍卫死死的守着门。我也只能望着门哀叹。 我这么爱热闹的人,竟然没有人陪我说话...憋都要憋死我了。 憋在这个宫中,关于顾如璋的生死安危我完全打听不出来,这让我越来越急切。 如今,我只有晚上趁着顾玺来的时候动手脚了。 确定了目标以后，我开始为了偷袭活动而准备，顾玺作为老狐狸家族的成员，自然是不可小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