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琮
孙海涛经营古玩二十余年，刚开始，他不懂如何鉴别古玩的真假，只不过，他赶上了一个好时代。孙海涛进入古玩行业也算是机缘巧合，他退伍后，回到老家，进入派出所工作。 有一次，孙海涛老家的县招待所招贼了，失主报案，自己丢失了价值数万的古董，后来案子破了，丢失的古董也找回来了。 八十年代初期，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几万元是一笔巨大的金额，当时，谁家成为了万元户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孙海涛的脑袋比较活络，知道平时看上去很不起眼的“旧货”值很多钱，他一下狠心，把准备结婚用的存款取出来，从几个邻居家里买了几件“旧货”，加上自己家里的几件，他登上前往京城的火车，在京城带了一个星期，他卖掉了大部分“旧货”，这一次，他赚了两千多元。 发现倒腾“旧货”赚钱后，孙海涛也没有心思当警察了，主动辞职，成为了古玩商人，几年下来，他积累了近十万的资金，还有不少存货，这些存货价值好几十万，他觉得将来古董的价格会越来越高，所以，他选择了存下一些他认为有升值潜力的股东。 九十年代初期，孙海涛和妻子进京城开了一家古玩店，时常下乡收购古玩。 孙海涛准备在京城买房的时候，他妻子得了一场重病，花费了十多万，也没有把妻子的病治好。 妻子去世后，孙海涛继续留在京城开古玩店，他准备和钟玉仙结婚的时候，才在京城买房子，结婚后，他拿出一笔钱和几件古玩，托人将自己和妻子，以及女儿的户口迁到京城。 七年前，孙海涛在京城买了一栋六百多平米的别墅，如今，这栋别墅价值超过三千万，别墅并不是孙海涛最值钱的资产，他家里有三十几件海南黄花梨家具，价值超过五千万，当初，购买这些黄花梨家具总共花费不到一百万元，最近几年，海南黄花梨木材的价格暴涨，这种珍贵木材制成的古旧家具，价格自然双高。另外，孙海涛家里还有其它收藏品，这些收藏价值超过一亿元。 …… 王云龙等一行人来到潘家园，逛了一会儿，在一个有卖古钱币的摊位前停下脚步。 “先看看吧。”李君华说了一声，便蹲下身子，微笑望着摊主，“可以上手吗？” “可以，小心一点。”三十多岁的男摊主脸上堆满了笑容。 “这是什么？”赵思远拿起一件玉器，望着王云龙问道。 王云龙还没有开口回答，摊主笑着答道：“那是玉琮。从乡下收回来的，听卖给我的农民说，是从墓里挖出来的。” “老板，你没有开玩笑吧，出土的玉器，可是有土沁。”王云龙笑呵呵道，他觉得眼前这个摊主的玩笑开大了，眼前这件玉琮根本没有做旧，就算是外行人见到，也不会觉得是一件出土的古物。 “方方正正的，一看就是用现代机器加工而成的，我不信古人有这么好的工艺。”赵思远微笑道，说着将手中的玉琮放回到原位。 “我也觉得不像出土的，但我真的是从一个农民手里买来的，我看玉质还不错，价钱又不贵，就买来了。”摊主笑呵呵道，他一点也没有因为王云龙和赵思远的话而生气。 王云龙盯着那个玉琮看了两眼，越看越顺眼，不知为何，特别想将它买下来，愣了片刻，含笑望着摊主，问道：“老板，这个玉琮，你准备卖多少钱呢？” “五百。” “哇！”王云龙故作惊讶道，“老板，你也太狠了，这个玉琮的材质一般，青白色，就算是和田青白玉，也不值这个价。” “漫天要价，坐地还价嘛，我看你也是懂行的人，喜欢的话，说一个有诚意的价。” 王云龙笑着摇了摇头，蹲下将那个玉琮拿到手中，把玩了一会儿，说道：“一百块钱，我要了。” “一百块钱太低了，成本都不值这个价。” “河南南阳，这样的东西，一件最多二十块钱。”王云龙微笑道。 “我这件东西可不是从南阳买的，真的是从一个农民手里买的。” “就算是从皇帝手里买的，该什么价，还是什么价。一百块钱不低了。”王云龙将手中的玉琮递给摊主，“你自己再仔细看看。” 摊主当然知道王云龙手中玉琮的货色，当初，他买的时候，只花了十元，他并没有接，沉吟片刻，微笑道：“三百块钱，你拿去吧。” “一百！”王云龙坚持道。 “你多少加一点啊，两百，最低两百。” “买不起！”王云龙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将玉琮放下。 “一百五，最低一百五。一百块钱，我肯定不会卖的，现在钱不值钱啊。” “行吧，一百五就一百五。”王云龙重新拿起玉琮，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一百元和一张五十元，递给摊主。 王云龙等一行人在这个摊位前待了十几分钟，除了王云龙买了一个玉琮，其他人都没有买。 方正东的手机可以上网，上网查看了几段玉琮的信息。 “琮是一种内圆外方的筒形玉器，为我国古代重要礼器之一。最早的玉琮……”方正东说了一通有关玉琮的介绍，“云龙，你不会觉得那件玉琮是古董吧？” “我可没有这么觉得，就是觉得造型挺漂亮的，玉质还不错，当做工艺品买下来玩的。”王云龙微笑。 “转手卖掉能卖多少钱呢？”赵思远问道。 “就算按照原价卖掉，我估计都不好卖。”王云龙笑了笑，“思远，这件玉琮可是你先看中的，如果你想要的话，一百五十，转卖给你。” 赵思远迟疑片刻，含笑摇头道：“还是算了吧。” “那这件玉琮就是我的了，以后，你可别想问要这件玉琮。”王云龙笑呵呵道。 “是你买下来的，我怎么问你要。”赵思远笑着摇了摇头，走了几步，好奇问道，“如果这件玉琮是件是古物，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物件，甚至是商周时期的，那值多少钱呢？” “这不好说。”王云龙顿了顿，“如果真的两千年钱的古董，那少说能卖一百五十万，但这是不可能的……这玉琮，就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古董。” 王云龙等一行人在潘家园逛了一整天，下午五点左右，李君华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我小姨让我回家吃晚饭。”王云龙说道。 “我也要回家。”司马翔说道，他是宿舍里唯一的京城人。 道别之后，王云龙独自一人来到了孙海涛的古玩店，见到小姨和姨父正在聊天。 “姨父，小姨。”王云龙打招呼道，“最近几天，店里生意怎么样呢？” “还行吧。”钟玉仙微笑道，“下午一点左右，我远远看到你和几个同学逛潘家园，有什么收获呢？” 王云龙兜里掏出一件玉琮和十几枚铜圆，放在柜台上，笑呵呵道：“小姨，您猜猜，我花了多少钱买这些东西？” 钟玉仙扫了几眼，答道：“不超过一千。” “花了五百五。” “不贵。转一手，就能翻一倍。”孙海涛微笑道。 “我可没有打算卖，准备自己留着玩的。”王云龙拿起最先买入的玉琮，“姨父，您帮我看看，感觉这件玉琮有点意思。” 孙海涛接过玉琮，看了两眼，含笑摇了摇头：“看着挺漂亮的，但不是老东西，玉质也算不上好，能卖两三百就不错了。” 聊了几句，孙海涛就关门了，开车载着钟玉仙和王云龙回家。 回家的途中，钟玉仙问道：“云龙，你的银行卡里有多少钱呢？” “两万多一点。”王云龙微微一笑，开玩笑道，“小姨，您不会缺钱花，想问我借钱吧？” “等你赚大钱了，小姨再问你借钱。”钟玉仙笑呵呵道，“云龙，你交女朋友了吗？” “没有。”王云龙略带尴尬地笑了笑。 “你年龄不小了，也该谈恋爱了，眼光别太高了，咱又不是大帅哥，找一个长相还过得去的就行了。现在漂亮的女孩子，绝大部分心气很高。”钟玉仙轻叹道。 “老婆，云龙算不上特别帅，但是有才华啊，而且有本事，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不能娶漂亮的老婆啊！”孙海涛笑呵呵道，“云龙，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向你小姨和姨父隐瞒呢？” “没有，真的没有。” “以前谈过吗？”钟玉仙问道。 王云龙迟疑片刻，苦笑点头道：“谈过。” “怎么分了啊？” “性格不合。”王云龙淡淡道。 大二的时候，王云龙谈过一个女朋友，是他的学姐，比她高一年级，但年龄和他同岁，还比他小几个月，二人都是围棋社的社员，交往二个多月后，他的同学告诉他，这个女生还和其他男生有暧-昧关系，他确定是事情后，直接提出了分手，那个女生并没有挽留，还说不能成为恋人，也可以继续做朋友，之后找过他几次，但他都没有搭理对方，也不再去围棋社参加活动了，就这样，二个人彻底断了联系，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最近一年多时间的情况。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钟玉仙问道。 “小姨，我才几岁啊，您不用这么急的，再过两年，我还没有女朋友的话，您再给我介绍女朋友吧。”王云龙苦笑道。